7、刺客来袭 ...
-
自打玩笑过后，我们聊得是愈发的开心了，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无所不谈，我们四人倒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极是高兴。
曹寅忽然道：“久闻容若兄的箫声是一绝，不知今日能否有此耳福？”
玄烨也在旁边略有期待的样子。
“不过是大家谬赞了，只是略知些音律罢了。”我微微一笑道。
“容若哥哥，箫本就是你擅长之物，怎生你偏要谦逊？这样吧，你来吹箫，我来和歌好不好。就唱《蝶恋花》如何？”
“既然大家都盛情邀请，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遂命了秋菊去取了我的玉笛来。
蕙兰闻我箫声一起，也开了朱唇，启了贝齿，吟唱了起来。
午夜初回闲信步，转过雕栏，又听新声度。蜂飞蝶舞风回住，莺啼一唤情难去。醉向花阴日未暮，慢把珠帘，钩起游丝絮。画上天涯萦意绪，今日没个安处。
一阵风吹过，这略带凄清的箫声和上婉转的歌声，如波浪般一层一层的拍打着心田，还有夹杂在风里淡淡的竹香，这听觉与嗅觉上的双重享受，颇让人欣喜。
曲毕，举座欢笑，但见那曹寅，却只是憨憨的看着蕙兰，竟不知曲儿已经唱完了。
玄烨拍了一下曹寅的肩头，打诨道：“这容若兄的箫声自是不必多说，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曾想到方才还是火辣辣的妹子，现在却是如此温婉动人了。”
蕙兰妹妹娇羞的回答：“宫中擅长音律的比比皆是，我能算的了什么。”
“不错，宫中歌喉婉转的不在少数，但你却是不一般，有一股儿灵气在歌声中，何况与你方才泼辣的样子颇为不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蕙兰又道：“凡人的心性，不过动与静而已。静则思动，动则思静。何况我还年幼，美丽的人生还在等着我呢，怎能如那些老和尚般枯坐参禅，动静如一呢。”
“哈哈，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妹子，连想法都与旁人不同。这说法也是新鲜，算是雅俗共赏么，我今儿个也算是得观这样的雅俗共赏的意境了。”玄烨觉着蕙兰时而温婉，时而泼辣，想法也是与一般人不一样，觉得甚为喜欢。
一会儿后，曹寅道：“皇上，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该回宫了。”
玄烨笑着对我与蕙兰说道：“嗯，掌灯时分前，我必须得回到宫中去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今日小聚，我甚为开心，来日方长，咱们日后再聚，今日就先告辞了。”
“那好，今日就到此为止，咱们改日再聚吧。”我和蕙兰与玄烨分手后，便朝回府的方向去了。
且说玄烨与曹寅那天，他们两人一路边走边说，曹寅道：“皇上觉得纳兰容若如何？”
“纳兰容若文笔不错，待人谦和，是个君子。”
“奴才也觉得纳兰兄不错，不如皇上再添一员猛将，参与我们的大计？”
“不妥，他虽文笔不错，身手也不差，可你我所谋之事非同小可，不宜声张，且今日他温文尔雅，丝毫不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若是被那边知道了，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大事，所以切不可莽撞行事。再说了，小时候那件事对我影响颇深，我早就将他当了朋友，也不愿意将他置于险境中。”
“依我看，他并不像那等人，若是真是那边的人，我曹寅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倒也不必，若真是，我也自会留他性命的。何况我并不相信他会是那边的人，不过是要确认下罢了。”
“皇上仁慈。蕙兰小姐，皇上觉得如何？我见皇上今日看的眼神，似乎是颇为喜欢啊。”
玄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想说甚么，又摇了摇头。
群臣二人一边走，一边说，便走到了正阳门前。玄烨早些时候，微服出城的时候带的随从就在这里，他们正着急的等着，见了二人前来，便喜笑颜开的压了轿子，请了这二位神回宫了。
且又过了几日。乾清宫内，金碧辉煌的，玄烨在屋里收边抚着玉如意，边看着书，忽听见外面有黄鹂鸟的叫声，不由的想到，那日在渌水亭蕙兰的歌声，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玄烨放下书，叫唤到：“吴良辅，吴良辅。”
原来这吴良辅是打顺治爷服侍过来的，玄烨看他是服侍过顺治爷的，虽平时有些狂妄，但在玄烨跟前还算是恭敬，故留在身边服侍，当了个总管。
“万岁爷找奴才何事？”
“去，去把曹寅给我叫来。”
“喳，奴才这就去找曹公子。”
“等等，回来，回来。你让他不用穿官服，就穿便服。”
不一会儿，曹公子着便服来了这乾清宫，道：“不知皇上找奴才所谓何事啊？”
“走，咱们微服去明珠府上。”玄烨身旁的小太监正给玄烨整理着衣服。
“还是带上次的那些个侍卫么？”
“对，让他们在正阳门候着。以咱们的功夫，就算是打不过，跑还是来得及的。”
玄烨与曹寅，微服出了宫，上了轿子，径直朝了明珠府上去了。
这几个随从压了轿子，扶了玄烨出来后，玄烨又对曹寅说道：“你去叫纳兰容若与蕙兰出来，我并不想惊动明府众人。”
估摸着有半柱香的时间后，曹寅，我与蕙兰一前一后的出来了。
“参见皇上。”我知晓这是在宫外，但这群臣之礼不该废，且多年过去了，我并不知玄烨的脾气秉性如何，亦不知他为何而来，还是谨慎些为好。
玄烨连忙给我使了眼色道：“这在宫外就无须多礼了，咱们还是兄弟相称。”
我笑道：“不知龙兄今日唤了我与妹妹出来是有何要事？”
“不知你可听说最近有流离失所的难民入京？”玄烨一脸严肃的说道。
“略有耳闻，却不曾亲眼见到。”
“那今日就带你们去看看。”玄烨说罢，就大步朝前走去。
我们三人紧紧的跟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京城西边的郊外，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到处都是难民，衣衫褴褛的，有的甚至死在了树下。一颗杏仁树下，有一老妇倚着这树，带着哭腔，呢喃的呻吟着。玄烨欲走近询问，却被曹寅拦下了。
“皇上不能去，这要是暴乱了起来，可就不得了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玄烨朝曹寅瞪了一眼，道：“你敢拦我？”
遂朝了树下走去，我与曹寅怕出事，寸步不离的跟着玄烨。
“老婆婆是哪里人？你家里的人呢？”
老妇哽咽着道：“家里人？都死完了，我是跟着大伙一起流浪到这里来的。”
“死了？怎么死的？”
“官府把我家的田地全部没收了，我丈夫与儿子前去说理，却被官府乱棍打死了。都是这天杀的圈地的，把我儿子还我，还我！”
说道这里老妇眼神里充满了怨恨，但是马上就如流水般，涓流而去了。
咻的一声，有一把剑插入了老妇的心脏。
“有刺客，危险。”
曹寅立马朝了在老妇身边的刺客擒去，但刺客灵活的对杏仁树踏了一脚，又朝玄烨来了。
虽说玄烨的功夫也算不弱，玄烨一直关注着那老妇，丝毫没有防范，何况刺客还有长剑在手。
我、曹寅与玄烨心里俱是一惊，好快的身手，曹寅想过来救驾，却也是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刺客来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