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同人-无心》蛐蛐1

29、第二十九章

　　后方也受到了冲击，火光隐隐。玲所在的战车起火了！
　　杀生丸匆匆返回，燃着的战车已成一架乌黑滚烫的空壳，周围尘烟火星四溅，受到夹击的西国战士伤亡惨重。头一次被重创，士兵们带着茫然犹疑的神色望着他们的王。
　　杀生丸目光微微闪烁，依次掠过他们，镇定的神色慰藉了模样狼藉的同袍。
　　可是玲不见了。哪儿都没有，至少活着的当中没有……杀生丸目光渐渐有些狂乱，踉跄攀上战车残骸，绝望地俯视满目疮痍的修罗场。
　　“玲！”心中剧痛，晕眩之中摔了下去。

　　端坐在犬夜叉对面的玲浑身起了一层战栗。嘶哑呼叫像来自心底深处。杀生丸在呼唤她么……仰起头，眼神像捕捉气味的猫那样不安惊恐。
　　戈薇捉住她的手：“玲，你怎么了？”

　　心口突然像过电般剧痛了，她分不清是受伤还是别的原因。缓缓摇了摇头。
　　既然离开了，就不要想了吧……
　　她在混乱初起的时候逃出了战车，但锦衣太显眼，没逃出多远就被捉住了。
　　一个高大的，淡红眼睛的男人靠近她嗅了嗅，忽然皱了眉头：“她身上有妖血，虽然不是纯正的鬼族，但如果……”

　　“请注意这是第一次！”另一名蓄须的男人打断：“刚见面就想着延续血统，天寿，你也太猥琐了！”

　　叫做天瘦的耸肩：“听见了吗，她要见犬夜叉，没准是被杀生丸抓起来的。不管怎样，带走总比杀掉更合算。”
　　就这样，她被带到了犬夜叉面前。

　　“玲，你受了不少苦吧。脸色很差呢。”戈薇担忧地望着她。

　　玲摇头，感激地笑了一下：“如果阵图能派上用场就死而无憾了。”

　　“不要这么说。你也要保全自己。杀生丸中了破魔之箭，只要不拔出箭头，和净化泉刀会产生呼应，他不能伤害……”

　　“这点请不用担心。”玲打断戈薇，眼神有些闪烁：“可是，我只承诺在他没有心跳的情况下，如果他的心跳着，我将不能……”心头再度掠过巨痛，垂下头。

　　“请放心。净化泉刀不能置人于死地，只是净化。”戈薇将短刀推过去：“至于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可以自己验证。我保证杀生丸如果觉醒，一定会自己来做这件事。”

　　犬夜叉忽然直起身行了一礼：“本来由我来做的事，因为一时不忍失败了，现在需要你来承担后果，我，很愧疚。”
　　从没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玲吃一惊，戈薇也挑起了眉毛。但犬夜叉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支撑着受伤的身体以头触地，久久没有抬起。

　　玲躲闪了一下：“请不要这样，我会不安的犬夜叉。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这次寄予厚望的交锋，虽然暂时击退了杀生丸。但犬夜叉和鬼族王者都负了重伤，依照杀生丸的性格和实力，他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玲默默拾起净化泉刀，抚摸着鞘上的花纹。

　　“如果能成功，等于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在强大的犬妖展开疯狂报复之前。

　　“刀被四魂之玉净化过，只要插进杀生丸胸口，会自动吸收他体内的邪气。拜托了！”

　　玲蹙了下眉头，“我会尽力的，只是，他什么时候醒来？”

　　戈薇和犬夜叉对看了一眼，眼神都有些暗，在玲渴望的目光下戈薇回答：“需要一些时间……我们会尽力。”

　　“醒来之后，就是原来的杀生丸大人了？”

　　“理论上……实际上是这样。”

　　“那么请一定帮助他尽快醒来！”

　　戈薇点头：“他会陷入沉睡，而不是死亡。这点我保证。”

　　玲呆呆看着犬夜叉，犬夜叉扭过头。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玲，毕竟……这不是你的职责。”

　　华丽的马车铺了厚软的毯子。车厢四壁装饰着明珠，暖玉，金饰，玛瑙等。明的暗的，汇成两个字，耀目。马车中设了间隔，玲独自呆在较小的一间里。

　　西国军队在武田遭受了伏击，已退守北条。她与鬼王族公子同车前往。奢侈的马车脚程不慢，但玲却觉得像蜗牛在爬。

　　“你就那么急切？”
　　慵懒清越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是上车时惊鸿一瞥的鬼王族公子。乍看他的样貌，其实和西国初见杀生丸的第一感觉类似。但天下是没有什么可以和杀生丸比较的。
　　他们此行的借口是交换毒华爪的解药，由鬼王族公子出面，将她送回。

　　玲忧郁地想：如果犬夜叉和鬼王族公子全都受伤了，杀生丸能独善其身？担忧不断加剧。忍不住催促，“如果能让您的座驾加快速度，玲将感激不尽。”

　　充作间隔的板壁上忽然出现一个小窗，鬼王族公子露出狭长的眼。浅红色瞳仁非同寻常的妍丽：“有没有想过，以杀生丸的精明能相信这个借口吗？如果他不再信任你，你回去实际上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玲颔首：“可是无论怎样我都会回去，所以不用想。”

　　狭长眼眸在她脸上扫视，“我只能说是令人钦佩的勇气。”

　　玲看了看他：“如果有顾忌的话可以不必送我的。”

　　浅红眼眸有些泛冷，鬼王族公子淡笑：“哪里，我只是提醒你。”
　　浅红光微微一闪消失。

　　北条的守护府修葺得幽深层叠，面积不大，但间架奇巧，全部用檀木搭建，行走房屋之内，缕缕馨香似有若无。玲跟着侍从踏进杀生丸起居的地方。
　　交换了解药之后，鬼王族公子把她留在了车上，由西国军人护送到这里。
　　从头到尾，杀生丸没有出面。玲更加不安。

　　穿过大堂，抄手游廊，进西侧一间屋子，侍从将手里的半截蜡烛交给她就告退了。
　　玲看着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心绪忐忑。
　　杀生丸在这里吗？为什么不点灯？为什么连伺候的人都没有？
　　疑问不断增加，她借着微弱的烛光走向内室，推开门，忽嗅到清凉的薄荷气息。
　　是他！
　　手不稳，蜡油滴到了手背上，玲被烫得丢了蜡，屋内霎时一片漆黑。

　　“玲？”低沉的呼唤。
　　玲快步上前，靠近时绊了一下，忽然被握住手，力量之大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接着手上一松，被拽入一个怀抱。

　　“去了哪里……”
　　是杀生丸的声音，他从后面抱住她，缓缓收紧手臂。

　　“以为见不到你了。”
　　疯狂的寻觅没有结果，他逐一查验尸体，直到听到犬夜叉传来消息。
　　“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鼻子埋在玲的头发里，杀生丸的声音闷闷的。玲的眼也酸热起来。

　　薄荷气息有不断加剧的态势。玲止反身搂住他：“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抱着她的力量没有减弱，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项上：“没什么。中了一箭，拔出来就行了。”
　　玲想起戈薇所说的破魔之箭。
　　“是破魔之箭，它压制了我的力量。”

　　玲挣出手，摸索他坚实的身体，发现他后背包裹的丝绢是濡湿的。
　　她触了触他脸颊：“让我看看你。”
　　杀生丸迟疑了一下，失而复得带来满足感，似乎偶尔违背自己意愿听她的也没什么。抬手燃亮了灯烛。

　　他脸色非常苍白，银发散乱，身上到处是血迹。
　　玲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杀生丸，在他重伤的时候，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很丢脸对吧。”杀生丸别过头。
　　玲默默抱住他，亲吻他苍白的唇角，杀生丸再度搂紧她，两个人一动不动搂抱了很长时间。一点空隙也没有。

　　“王上，你能为我退兵吗？”
　　寂静中，玲的声音清晰。

　　杀生丸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接着手臂放松了一点：“你对我很重要，玲，不过……这场战争同样重要，受挫只是暂时的，我会很快展开反击，让他们血债血尝。终将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这片土地上的王后。”

　　“可是，你有自己的国家，而我将追随你，为什么一定要侵略？”

　　“侵略？错，是统一，唯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才是强者的标志。”
　　杀生丸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他离开她一点，看进她眼睛里：“我知道你把图纸给了犬夜叉，那么作为人，你做了你能做的，然后就忘掉你的出身吧。”

　　原来他是知道的，玲黯然，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伤害过你，你知道被至爱伤害的痛苦，所以玲，既然回来了，请不要背叛我。永远不要。”杀生丸再度将玲搂回来，紧紧按在胸前，玲的身体慢慢发抖，忽然哭了起来。

　　唯有玲，能带给他心中宁静的感受，杀生丸感到他对她的依赖正以难以掌控的攀升。这就是爱么，搂抱着挚爱的人会感觉其他都不重要了……还是有点不能相信。曾经，成为强者中的强者，世界的王才是他最渴望的，可是现在，怀中少女仿佛和他成为一体，他不想舍也不能舍弃。
　　但他不想把这个说出来。

　　玲忽然抬起头来：“王上，让我帮你取箭吧，一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