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陈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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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的体质比较弱，被族里的太公断定是个“弱米仔”，身为陈家人一直都不被看好，只有我那个总喜欢说谎、同样被村里人不喜欢的疯叔叔说我是个“麟”。
那是我就很喜欢这个疯叔叔了，一直到我离开都把自己当成他的儿子。疯叔叔和我说我应该习武，会成为了不得的人物。于是就把他的那本书给我看，还教我打拳。
说实话我其实挺喜欢当弱米仔，隔壁的小山就是因为被断定是弱米仔，没有呆在村里习武已经开始上小学。
可惜我没能上学。 7岁的时候就在快开学的前几天。我为了喜欢的女孩小琪很K了一个欺负她的人，父母却变得非常兴奋，难得的请了疯叔叔吃了一顿饭。
原来那个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家伙就是被太公断定的“麟”。
只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如父母的愿把陈氏拳法发扬光大，在我18岁的时候跟着唐烨这个外来求武的家伙走了，因为我不想一辈子被人当做信仰一样供着，而且当年那个我喜欢的小琪嫁给了那个没脑子的家伙也是导火索。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不属于天生爱打架的人，只是“误入歧途”。
我来的唐烨的武馆快三个月了，几乎武馆里所有的弟子都和我打过招呼，唯独一个孩子一直都是旁若无人的样子。
可所有人都说他是这次唐烨收的学徒中资质最好的一个，恐怕也是武馆开馆以来最好的一个。
这个孩子不喜欢搭理人，整天坐在墙角发呆。唐烨教他练功他也不太热心，尽管如此在和其他孩子比起来他依然是进步最快的，连比他早进武馆几年的师兄们也不是他的对手。我觉得他不是在学武，而是慢慢地把身体里积压的能量放出来。
我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子，就像唐烨说的这个小子很可怕。
“姓江的那个小子太倔，目无尊长，要不是看在他资质好的份上，我才不收他。”唐烨不止一次跟我说这个小子的事，好像是在学校总是打架，家里受不了才把他送到武馆来养规矩的。
其实唐烨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有很浓的嫉妒味儿，很多人靠着汗水才爬到的位置，一些人却你能轻易站到那里，有些不公平似的。
“你是想把他打死么？控制力太差了，一样是废物！”看到他他在一次与学员进行练习赛的时候，猛下狠手，我终于忍不住把他从那个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身上扯下来。他眼里的狠戾还没有消退，我同样瞪着他，比眼神我从来不怕。
他看我的眼神很冷，不像一个只有7岁的孩子应该有的神情。
“我不喜欢那个孩子，他可能会成魔。”后来我对唐烨说。
“不如你来带他吧，就是随便带带。”唐烨回答他其实没有认真在教这个孩子，有句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于是这小子归我了，我成了他的代理师傅，我不怕饿死。
“靖孜，从今天开始你在武馆就用这个名字。我是你的临时师父，你要听话。像这个名字一样，恭敬谨学。不然我会K你呦！”当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猥琐，反正那孩子好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露出疑惑的神情。我才不承认我很爽。
这小子很沉默，沉默地让人发狂。我在训练时提高标准，目的就是让他反驳我。可是他竟然真的去照做，所以唐烨说我练人比他还狠其实绝对是冤枉我。
真正开始教他才意识到他的武学天赋令人震惊。他的身体里好像有用不完的潜力，我终于明白唐烨教他时的感受了，那绝对是一边嫉妒一边教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自己研究的武学招数给他练，看到那些平淡无奇的招数在他手下发挥巨大的威力，让我十分兴奋。
免费得到一个试验品也是不错的。
之后我做了一件令我十分后悔的事，那就是把我和疯叔一起推演了一套招数偷偷教给那小子练。
后来被唐烨知道了，他似乎对套招数很感兴趣。唐烨叫它“千杀方”。只是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
其实大多时候还是唐烨是靖孜的师傅，我一般都教教那些玩票性质的学员。有一次靖孜给我带来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子当时遍体鳞伤。
他第一次开口求我收下这个孩子，我也就答应了。之后那小子似乎是感恩对我也脸色好了起来。
被带来的那个孩子洗干净后真漂亮！于是我有了一个正式的徒弟。
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唐烨开始去打黑拳，我很气愤甚至那个我们两个人差点动手。但是他说拘泥于武学竞技比赛无法让他再进一步。
我知道他说得对，他是个武痴，停滞不前他会发疯。
我和他的武道已经发生了分歧就决定离开。可是唐烨死活也不让，于是我又留了下来。但我这个人脾气很倔，所以一直打算走。
唐烨的第一次出战也不顺利，差点被打死，之后的比赛他开始用千杀方，唐烨也是个武学奇才，那一招让他慢慢迈上了黑市拳王的之路。更在在之后的几年里一直如日中天。
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人都是这样一旦尝过成功的甜头，就不再甘心默默无闻。
那时唐烨也就几乎不再管武馆的事了，但是武馆靠着他的名头反而火爆起来。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可是真正塌心习武的人却寥寥无几。
最后武馆成了一个唐烨的偶像俱乐部，只有靖孜和他带来的那个孩子秦楠还在和我学。
那一年靖孜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个子，看起来像成年人了，比我还要高，虽然他还不到13岁。后来因为他的表现优秀初中跳级就要直接升学了。
“可惜秦楠是个男孩子，不然你们绝对是一对。”一次我在他们对打后会这样开玩笑，因为我看得出秦楠很喜欢靖孜。
但是以后我就知道话不能乱说了，那小子在要考入高中的前一个星期突然翘课不上学了。
他那个很有礼貌的妈来找我，希望我能出面把他找回来。于是我来R国为数不多的一次出唐人街就是为了找这个叛逆期到了的臭小子。
我找了几条街在差点迷路的情况下才在一个街头篮球场里看到他在和人打球，我很少看篮球比赛，但是一看就看得出那小子胜券在握，我有种自豪感。
本来打算在他打完球后就去找他谈，不过看到他身边的那个洋妞我就有点迟疑了，那个女人前凸后翘，绝对是个人肉炸弹，此刻这个炸弹正在极力讨好那个臭小子。
我觉得事情可能会不妙，那个炸弹果然爆了，一伙十几个拿着棒球棍的洋人很快就把篮球场围住了，一个个摩拳擦掌。
我决定去救人。
但还是晚了一步。
“我说过你要学会控制自己。”把他从那些被打得东倒西歪的人中间拉出来，我废了一些力气，直接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我和女人试过了，秦楠只能是我弟弟。”他擦着嘴唇的血，浑身的杀气还没有退去。
“你个混小子！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我当时挺气的，就是他再像大人也是个孩子，13岁？那时我连小琪的手都没碰过。
“没做到最后，因为你老是在我脑子里。”那小子伸出手碰我，被我给了一拳。
接着好几天我不搭理那小子，平时我是太纵容他了。
从那天起，他倒是不再翘课，甚至开始认真读书。他的父亲还特意请我们武馆的人吃饭，说是感谢我们，只是那小子没再来武馆了。
后来他父亲和我说那小子决定升学，以后也不再来了。
再后来秦楠也很少来了，整个武馆虽然门庭若市，我却觉得很冷清。这次我真的打算离开，没和唐烨说，反正他现在也不管武馆的事了。
就在我要走的那天夜里有人往武馆投汽油瓶，我当时正在地下室整理我打算带走的这些年收集的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所以没有及时发现，等我发现的时候，上面已经全是烟，上不去了。
那小子披着被子跳下来的时候，我正打算把那些书埋起来，这毕竟是另一种形势上的财富。
他那张英俊的脸几乎已经看不出摸样，头发也被烧得卷曲了。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竟然笑出了声。直到被他压倒裹在被子里，我也没停了笑话他。
只是他妈的这小子趁人之危就不对了，一口咬过来就不撒嘴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没死，就是住了几天院，那小子下来时肋骨被砸折了两根。
武馆已经付之一炬，唐烨倒是还算有良心第一时间跑到医院看我，这之前我们已经有近两年没有见面了。
“我们在一起吧！”唐烨跪在我床头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惊讶，只是摇摇头，他现在已经有妻有子了，我也不是少年时的那个陈竞了。
“这个方法真是一举两得，既不用杀了他，还可以保住千杀方。”那小子捂着侧腹站在病房门口，语气里带着杀机，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
那天唐烨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我其实也挺生那小子的气，大家都知道的事何必要挑明呢。
“绝不是他授意动的手。”这点我绝对肯定，他作为利益集团的棋子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他没阻止和自己动手有什么区别。”江靖孜这小子说话就是不招人喜欢。
“滚蛋。”我讨厌一个孩子说这么阴险的话。
“我怕他会伤害你。”
那小子说完这句话就倒在地上，那次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小子好了之后就上了一个很不错的高中，表现得规规矩矩，各方面也不是很突出，他的父亲还在聚会时叹气说他本以为这个儿子资质很好，一脸的失望。
高中他也用了两年，毕业考完试以后这小子又玩失踪，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后来他父亲跟我说他是去Z国了。
Z国，好久没回去了。
一个星期后那小子就回来了，没带礼物，只给我看了一张照片，那是一栋二层小楼，很漂亮。
唐烨在那场火灾后就一直回新武馆住，但是却也越来越无法理喻，他甚至扣了我的护照和那些武学记录，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给我。
“我们打一场吧！”我气急了这样说。
然后我就真的去打黑拳了，为了能跟他打，我一路打过去6场，打得我想吐。
那些洋人都是疯子一样，恨不得两个死一双，不过让他们痛快不是我的作风。于是我都是先不出手，慢慢耗对手的体力，到最后再出拳。
当唐烨在场上看到我的时候，他显然很吃惊。
“把护照和那箱子书还给我。”
“好，好，你赢了我就还给你。”
那次他是动了气了，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对我用千杀方，其实也不是没有想到，那个人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人，我倒是不生气。
只是他忘了，我并不怕千杀方的一招杀。他也在关键时刻收了拳。
秦楠母亲出事的时候我知道有蹊跷，他其实不喜欢我，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找我。但我还是去了。
所以我看到秦楠拿着枪对着我倒也不奇怪，但秦楠还是太年轻他还是被人利用了。
那些人的目标除了我还有那小子，所以当看到那小子也出现的时候秦楠就慌了。
唐烨没想过要杀了我，他只不过是用我把那小子引来，因为那小子也会千杀方。所以他命令开枪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他的手下没有困住我。
接下来他们招惹了恶魔——
“你睡吧，不用担心我，这样千杀方就彻底毁了。”那小子跪在我面前，他周围是那些人的尸体。
然后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把使用千杀方的右手扭断了。
那一刻我觉得比自己心脏中枪还要疼，虽然我应该不会再知道疼了。
我还有话没说，算了，反正也拉不下这张老脸。
下辈子和这小子遇见的早一点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陈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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