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五年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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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聊到你二叔、三叔什么时候结婚的事，他们跟你爸顶了两句。哎……你也知道他们仨那脾气，谁的主意都大了去了，谁都跟你爷爷一样死倔死倔的……”说着说着，吴邪妈妈的眼眶就有些红，也不看吴邪，就盯着一地的碎片看。
吴邪看自己妈妈这么伤心也有些不落忍，又忍不住叮嘱道：“妈，不是我说您和我爸，我二叔三叔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心里有谱，您跟着瞎着急，担心坏了自己的身体怎么办啊！他们可亏待不了自己，一个个比狐狸还精呢，还能害了自己不行！”他边说边给闷油瓶使了个颜色，然他先把椅子拉过来。
闷油瓶不懂的时候存在感是有些微弱，这一动别人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吴邪妈妈听着吴邪的话嘴角刚有点笑意，看到闷油瓶后表情变味了惊讶和担忧。她在闷油瓶把手伸过来想帮吴邪一起扶着她时抽回了手。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过来，换回了平时见客人事大方和蔼的样子，主动双手握住了闷油瓶的手：“小伙子是吴邪的朋友吗？刚刚让你见笑了，你赶快坐。吴邪，你赶紧给你朋友沏壶茶，把这地收拾收拾。”
吴邪经他妈一提醒，也觉得闷油瓶第一次来自己家就让他看到这样一幕有些不合适，到底哪不合适他也说不出来，反正不是“家丑”让人看见的尴尬，但还是有那么点小尴尬。
正当吴邪这纠结尴尬不尴尬的时候，闷油瓶已经被吴邪妈妈从头到脚看个遍了。毕竟是长辈，闷油瓶还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理人，这会估计跟坐了刺猬似的了吧。吴邪想到这，不自觉的轻笑一声，意识到不厚道后，赶紧收敛了笑容：“小哥，你喝什么啊？”
“不用。”
其实吴邪真没把闷油瓶当外人，这一问就是走个形式，他也没真打算把他当客人似的端茶倒水，问话的同时从边上拿出了笤帚，顺手就递给了闷油瓶。他俩一个把桌椅搬回原位一个扫地上的碎片，配合的天衣无缝，吴邪妈妈多次想站起来帮忙让闷油瓶歇着都被吴邪制止了。
不一会就恢复了房间原来的模样，吴邪这才腾出空给他妈沏了壶茶。茶具是成套的，杯子被摔碎了好多，这会也就剩下了两个。他也没什么忌讳，倒了杯茶自己一饮而尽，然后又把茶满上放到了闷油瓶面前。
“妈，我先看一眼我爸去，您先歇会喝点茶压压惊，一会我看看家还有什么菜随便炒俩吃，您就别忙了。”说着他站在了闷油瓶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哥，你也先歇会，陪我妈聊聊天，也别拘谨，就当是自己家啊。”
吴邪妈妈看着自己儿子一脸傻笑，有些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闷油瓶知道吴邪是怕他不自在又怕他妈因为早上的事心情不好，于是轻轻点了下头，示意他他会帮他照看下阿姨，让他放心。
吴邪看着他忽然松了口气，想着闷油瓶虽然闷了点但人还是很靠谱的，再确定了下他确实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之类的情绪后，屁颠屁颠地上卧室看他老爸去了。
轻轻地推开门，他就看见他爸坐在场上闭着眼睛想些什么，听到他的开门声就睁开了眼睛，一直看着他沉思着。
“爸？”
“来啦。听你三叔说你还是想当导演……”
“对！爸，您也别想着阻止我了！”吴邪觉得自己语气太强硬了，毕竟他爸刚被三叔气着，自己可不能再气他了，赶忙反复软了语气，“爸，我真的挺爱导演的，您看我就是学这个专业的，我不干这个干什么啊，是不是。我也知道您和我妈不想让我进娱乐圈都是为我好，说实话这些年我也看了不少人，这娱乐圈水是深，但区别的地方就能比这强多少了吗？娱乐圈只是把腐坏的部分都挖出来给人们看，那你当公务员，进私企，搞设计，哪个拖得了功名利率，哪个不用溜须拍马啊。你想是不是？”
“你就跟你三叔学流嘴滑舌吧！就不知道学点好！”吴邪爸爸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么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您同意了？”
“先听我说！”吴邪赶紧摆出虚心请教的样子，“五年，我就给你五年时间。五年你要是闯出名堂而且还想接着混演艺圈就随便你，要是没混出来就回家娶妻生子，跟着你二叔学着开茶馆做生意去。”
吴邪听了眼睛都快冒光了，赶忙应道：“好！咱可说定了您别反悔啊！爸您中午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去！我跟您说我新学了西湖醋鱼还没试过呢，我这就买条鱼给你做个试试！”
“赶紧出去，看着你都快犯心脏病了！”吴邪爸爸听着吴邪的脚步越来越远，从桌子上拿起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吴邪一出去就看到闷油瓶正襟危坐，听着他妈妈讲着他小时候的事情，时不时地帮他妈妈添水，也会偶尔点头。虽然还是沉默不语，但不是最开始见到他那样漠不关心，而是能感觉到很尊重对方，很认真地在倾听。
他不由地想到了最近，闷油瓶望着天花板的时间少了，更多地时候都在看书、学习演戏，要不就跟他一起做些家务。他就像是一个忽然抓住了希望的人，静默中多了热情，多了勇气，从自己的世界中迈出了一步占到了这个世界中。
他一直都想问问他，年纪轻轻到底背负了些什么才会这样，但终究没有问出口。每个人都有不能碰地伤疤，而且问了又能如何呢。他现在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把握。刚才答应地那么干脆，可他甚至有些不敢迈出第一步。
五年……五年……
幸好有闷油瓶在。
闷油瓶先看到了吴邪，迎着他的目光发现他正在发呆。他微微蹙眉，叫到：“吴邪。”
“哎！”吴邪赶紧回过神来，走到老妈身边，“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我正跟他说你穿开裆裤时候的事呐！我记着你有一回回老家，还拉着个小姑娘的手说要把她娶回家。咱们回来时你可不愿意了，使劲哭……”
“妈，快别说了，都多少年了，我早不记得了。”吴邪说着偷偷瞥了眼闷油瓶，看他没什么反应，又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没多想，他拉起闷油瓶，说道：“妈，您先坐着吧。我俩出去买点菜，一会给您和我爸做道西湖醋鱼尝尝。”
“你去就行了，让起灵坐着，你怎么老麻烦别人呢，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不合适。”
“您不知道，小哥他不爱说话，您一直拉着人家，人家才尴尬呐！”
“没有。”闷油瓶忽然开口让吴邪吓了一跳，又想到今天多亏了闷油瓶，而且难得他一点不耐烦都没有，简直想让人以身相许……呸，是千恩万谢了。他赶忙顺着活茬说道：“对对，不过我可不会挑鱼，小哥眼光好得帮着我看看。”
吴邪妈妈见状也不好阻拦，挥了挥手。他俩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二叔和三叔手里拿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哟，吴邪你来啦，张家小哥也在啊。”吴三省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吴邪，“早上我跟你二叔太冲动了，这不来给你爸赔罪了嘛。”
因为二叔三叔带了不少菜来，吴邪也没再出去买菜。吴三省一进门就进了卧室跟他爸谈心去了。吴二白一直比较内秀，厨艺更是没话说，就全程由他主厨，吴邪和闷油瓶打打下手，一顿饭很快就端上了桌。
吴邪爸爸忌酒很久了，一家人就以茶代酒，一边吃着饭一边聊聊最近的工作生活，一点也看不出来早上刚刚争吵过的样子。可能是闷油瓶也不爱插话的缘故，跟他相处你完全可以忽视他，所以就算最开始大家因为他有些别扭，没一会儿变扭也消失了。吴邪妈妈似乎很喜欢他的样子，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嘱咐他多吃点。
“吴邪，我听黑瞎子说了，你这个MV拍的不错，认真肯干，好学机灵。”
高兴之余，吴邪心里倒有点不屑，他可拿不准黑眼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没反驳就听到吴三省接着说：“你知道黑瞎子虽然退隐多年，但这人脉还是很广的，他现在不是在陈皮阿四手底下嘛，他们公司一个导演要拍部偶像剧，他也算投资人之一，就推荐你当副导演了，你感兴趣吗？”
吴邪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原来黑眼镜是个好人。不可能啊！那人今天早上还刁难他来着呢。他反复无常地到底要干什么啊。思来想去，就只有“自己早上精益求精且不畏权威不卑不亢地态度感动了黑眼镜”这个理由合理了。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他这也算是遇上贵人了吧。
“感兴趣！不管拍什么我都感兴趣。”吴邪刚说完又有些犹豫，“三叔，那他觉得小哥演的怎么样啊？”
“胳膊肘往外拐！什么时候都想着别人，这样在娱乐圈怎么往下混啊。”
这么说闷油瓶听了多伤心呐，吴邪忍不住反驳道：“我没有，小哥跟我一块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也算是自己人了。小哥一直也帮了我很多，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呢。再说了，这娱乐圈怎么混我自己能把握，爷爷小时候也没少交到我，开夸我机灵肯定能程式呢。”
吴三省还没开口，就听自己大嫂幽幽地说：“住了……很长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五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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