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酒涩——Sherry》K.S.逆琉綾

3、【二】黑暗

　　被暗影笼罩的夜，隐约的一点微光在我心中闪耀，那是你和我的那个约定，希望在时光流逝、季节巡回后，你还能保留那份记忆。

　　从那时开始，妈妈开始给志保恶补英语，说如果不说一口很好的英语的话，到那边是要挨欺负的。可怜十一岁的志保了，在四个月内记住了2000多单词，平时说话是没问题了，不过如果是那种很高深的专业术语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不过哪个学校的初一会教专业术语呢。
　　因为她太调皮，总不肯乖乖记单词，妈妈便派明美监督她，自己则和她的爸爸到那间乱七八糟的实验室去忙着什么。若是在平时，志保肯定会偷偷跑进实验室，看着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化学仪器，脸上浮现出渴望的神情。爸爸总是认真耐心的给她讲解，她竟然能很快理解那些深奥的化学定理——怪不得爸爸的博士朋友们总说她是“化学神童”。
　　在完成背单词的任务后，她就会和明美一起跑出去玩。阳光依旧暖洋洋地照着，她对这个地方便充满了眷恋。
　　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刻了。
　　在机场拥挤的休息厅里，他们小小的一家人站在一个角落里。
　　艾琳娜和厚司仍是眉头紧锁。志保注意到，从几个月前开始，爸爸和妈妈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面临什么危险似的。
　　危险……
　　记得有一次她偷偷从窗户外偷看屋里的爸爸妈妈，却看到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在和她的爸爸说话，好像是说如果不能在三个月内做出什么决定的话，她和姐姐就会有危险。但，后来她向爸爸问起这件事时，爸爸只是说，没事的，只是一个玩笑。
　　但那时，她清楚地记得，他的脸色明显的暗了下来。
　　广播里清脆的女声把志保的思绪拉了回来：“……请在第5登机口登机。”
　　真的要离别了，志保却感到一阵激动。
　　明美向她笑了笑：“别忘记那个约定哦！”
　　“嗯！”
　　一家人把她送上了飞机。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志保开始专心地攻读那本从爸爸实验室里“偷”来的书。
　　“哈呀，小妹妹？”一个婉转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志保抬起头，只见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金色波浪般的卷发披在肩上，和她一样拥有明澈的蓝眸，双唇画得鲜艳、诱人。
　　“请便。”志保说。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人温柔的问。
　　“我叫宫野志保，请多指教！”
　　“宫野……志保……吗……”她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你可以叫我……Vermouth。”
　　“Vermouth？是什么意思呢？”志保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这个词。
　　“Vermouth是法语中的‘苦艾酒’的意思。”她神秘地说，“苦艾酒起源于古希腊罗马时代，是一种用苦艾、茴香和茴芹做成的蒸馏酒……”
　　“Vermouth姐姐，你为什么对酒那么感兴趣？”志保奇怪地瞪大了双眼。
　　“啊，没什么，只是有时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会调调酒什么的，这样慢慢就熟悉了。”
　　这算回答吗？志保觉得她似乎想告诉自己什么，但又在刻意隐瞒。
　　还有，“苦艾酒”这个词，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而且，她总觉得她身上的气质……有些……怪怪的……
　　她果真还小，还不懂得用“魔性”一词。
　　七年后的那份敏锐，大概，从这时已经在她心中成长了吧。
　　Vermouth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对劲，嘴唇轻轻地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还真是只可爱的猫咪呀。”

　　（Vermouth的内心独白：）
　　艾琳娜，最终你还是放弃了吗。
　　看到你这个可爱的孩子，
　　我都不禁要叹息了呢。
　　也许她也会成为一个悲剧，
　　注定的“Hell angle”，
　　——堕落在地狱里的天使。
　　不过，也许我会……
　　为了感谢你，
　　在她被黑暗包围的时刻，
　　我会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