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写个小番虐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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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墙壁上星星点点的都是血迹，那是银时狂奔着把人送来时甩上的，包括他自己的身上、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血。闭着眼瘫倒在地，本该冰冷的石灰地面却好似比刚刚土方的身体还暖，急救室的灯总是那样刺目，进进出出的医生总是那样匆忙，等在外面的人总是那样痛。
“情况不太好，伤势很严重，并且海水进了大脑，可能会昏迷很久。”
手术做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医生出来的时候这样说。
土方被推出来之后就进了重症监护，银时满身血污的的站在外面不肯走，医生只好拿了绷带在走廊里帮他暂时包扎。那一屋子的仪器滴滴作响，土方浑身的绷带和管子已经看不出原样了，脸上的呼吸机罩住口鼻，微弱的鼻息打在透明的塑料上一层一层的糊上哈气，黑色的头发被洗过，原本凝固在上面的血块已经没有了，身上是干净的病服，身下是白色的床单，一切都干干净净的，却真切的让人感受到一股股死亡的恐惧。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土方被抢救了无数次，每次都凶险异常，每次都吓得银时接近崩溃，每次却也都化险为夷，然后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那片白色之中。
银时不眠不休的守到了第九天的时候被总悟一刀把砍晕交给了新八，然后第十天的晚上他又在医院出现了，但是换了干净衣服，洗了澡，重新包扎了下伤口。
土方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四个月才转到普通病房的，那个时候他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但就是不醒。医生说：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这样也许会一直昏迷下去也不一定，直到身体器官衰竭，然后死去……但也许过两天就会醒，这种病就是这样，很麻烦。
医生交代病情的时候，银时就呆愣愣的坐在土方病床前，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放，对于医生的话好像半个字也没听一样。过了好久，一直陪着他的神乐和新八才听他说：“真好啊，阿银终于可以离你近一点了。”
其实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也算太辛苦，对于银时来说，陪土方说话、给他擦洗按摩身体、守夜盯着换营养液什么的都是让他太情愿的事情了，只不过眼睁睁看着人一天比一天的消瘦却是最大的痛苦。所以银时曾经问过医生，“可不可以在营养液里加蛋黄酱？”结果被医生拒绝了。
就这样，银时整日整日的泡在医院，渐渐地仿佛与世隔绝般的他没了跟土方说话的话题，没营养的冷笑话也都卖弄光了，只剩下一天天的沉默，或是一天天的问“你什么时候睡醒？”
随着时间的流逝，幕府对土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再有耐心，阁老们嚷嚷着要让土方出院回家，因为可以省下大笔的住院费用。银时没同意，轰走了来通知他们的近藤。那之后，幕府给土方的抚恤金就只剩下购买营养液的钱，于是万事屋再开，神乐和新八懂事的四处接委托攒住院费，银时没要近藤他们凑的钱，因为他不觉得土方会愿意那样。
再后来，神乐偷偷地把定春送人了，因为他们没那么多钱给它买狗粮了，那一天神乐没去医院给银时送饭，而是自己偷偷地躲在壁橱里哭了一整天……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被逼成这样，但生活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就算是动画，也不会有钱从天上掉下来，更何况他们从一开始的设定就是穷人。
再再后来，新八在任务中受伤了，阿妙跑到医院臭骂了银时一顿，说他没有担当让两个孩子去凑钱而自己躲在这里逃避一切。
第二天，小卷子便出现在西乡的人妖店里，之后西乡给了他双倍的工钱。
这时，土方已经昏迷了两年。
银时每天努力的工作，没有委托就去人妖店或者牛郎店，然后每天想回家一样回到医院，跟土方说：“我回来了。”
重新握起那双苍白的手时，一整天的灯红酒绿、歌舞喧嚣都浮华尽散，最安心的地方，就是这里。
土方昏迷了三年，银时没日没夜的照顾了他三年，不只是命运还是巧合，土方醒来的时候银时不在，他接到近藤电话的时候还在牛郎店里哄着女人们买酒，所以当他一路狂奔到土方病房门口的时候，只看到满屋子的人，只听到土方问近藤：“你是谁？”
那个时候银时逃了，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勇气和力量去承受土方可能已经不认识他的这个事实，他并没跑多远，只是回了他三年没回过的万事屋，用刚刚凑到想给土方交住院费的钱给登势交了房租。
推开拉门，屋子里还是那样干净，只是冷清的吓人，没有生气。脱下身上那身没来得及换的牛郎西装，走进浴室想洗个澡，结果停水了。
呵，结果他还是这么衰。
衣服懒得穿，澡也洗不成，银时坐在浴室的板凳上思考人生，结果被心里那犹如被针线一下下缝来缝去的隐痛搅得心烦意乱，丝线穿过心脏的血肉来回拉扯，痛而扰人。
目及之处，一切的用具都多了一人份，洗手池还摆着土方一直当做宝贝似的蛋黄酱瓶子形状的香皂，他只用过两次，一次自己过生日，一次他过生日……
神乐和新八是晚上回来的，两个人心知肚明的都没再提起土方，银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废柴，好像这三年来只是做了一场梦，不，就连他跟土方之间的过去可能也将变成“只是一场梦”。
这一天新八没有回道场，一屋子三个人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夜未眠。
“银桑，不如出门旅行吧，一个人，走到哪算哪。”新八说。
然后，银时就走了。没有道别，也没再去看土方，没有包袱，只带了洞爷湖，万事屋关门了，新八领着神乐住进自己家的道场，干着以前在万事屋干的活计，等着他们的老板回来……
【虐小番，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写个小番虐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