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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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妖？
妖，我知道指的是我，可是道呢？难道……
我半张口,抬手指向萧易,结结巴巴地开口,“你是……”
萧易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略带谦意地说,“一路上都没有机会和你说，我出身
蜀山，是蜀山道士。”
我还是回不过神，“你是道，我是妖，那你不是应该降妖除魔吗？还是你想放长
线钓大鱼？
萧易轻喟出声：“我刚出道时，年轻气盛，确实杀了不少妖魔，也做过错事，
后来才懂得人和妖有时很难区分的，人心的鬼域难测有时更甚于妖。现在
知道了，为恶才是妖。”
我长吁一口气，“这样呀，那就好。”
我又望他一眼，脸上不由一红，“我可不希望我们是道妖势不两立。”
萧易揽过我，唇轻轻擦过我的鬓边，发出唔的一声。
次日一早，圣姑递给我一个玉瓶，里面装着几粒药丸，我接过来，“九花玉露丸？”
她横了我一眼，“这是小还丹，你拿去吧，可别把小命送在半路上。”
圣姑外冷内热，虽然说话尖酸，但我仍感激她的一番苦心，“多谢圣姑，等我病
好了，一定再来探望你。”
圣姑摆摆手，“不用，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我这里，传出去坏了我的名声。”
萧易向圣姑点头告辞，携了我的手一起出门。
我腰里一紧，身体被一双手臂抱住，萧易抬手召出一柄长剑，举足踏了上
去。
大风吹得衣襟哗啦啦地响，我靠在他的怀里，萧易的脸庞近在咫尺。
我缩了缩身体，早知道要飞行，应该多穿件衣裳。萧易抱我的手又紧了紧，低声
说：“要是冷的话，我们就先下去。”
我摇头示意不用，御剑飞行，这可是我以前想也没想过的事，我在飞的这个事
实让我非常兴奋。
下面一片葱郁的绿树，连绵起伏的山峦，景色秀丽无双。
没过多久，风声渐渐止了。
脚踏上实地时，忍不住一摇晃，萧易伸手扶住我，我回头向他盈盈一笑，“这个，
还不适应。”
萧易拂去我额前的乱发，微笑如春风。
我问：“这里是哪里？”
萧易看看四周，“应该接近南疆，走到前面找人问一问。”
正巧前面走过一个猎户，我站在原地不动，萧易去和他搭话，猎户的嗓门很
大，问我们要去哪里？萧易说去找人。那个猎户哈哈笑，说是南疆有三十六寨子，
要找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萧易缓步向我走来，“没关系，我们一个个找过去，总能找得到的。”
这三十六寨子走一圈都要小半年吧？说实话，我觉得希望不大，但不好扫他的兴，
“那个族长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萧易脸上也有了忧色，“历代族长都是女子，姓苏。”
我们每走到一个寨子，都会向寨中的老者打听是否有姓苏的女子住在当地云
云，可是回答皆是没有。真是奇怪了，我们已经走了十几个寨子了，居然连一
个姓苏的女子都没遇到。
寨中到处可见的木楼或是竹楼，我们夜晚会借住在寨中，往外看去，四周的群山
黑黢黢的，山风吹过，松涛阵阵。
入夜后，那个蚊子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叮得人恨不得拿个麻袋把自己从头到脚裹
起来。
这里的人心底淳朴，民风彪悍。
一路见到的女子，都是系着绣花围裙，穿着花裤，有的头上还戴着草编的斗笠，
秀美爽利的样子。小伙子用布包着头，腰间别着匕首，更有的人在木楼下唱着
情歌，歌声缠绵热烈，虽然当地的方言我听不太懂，不过也足够让我脸热心跳的。
这里小吃也有许多的花样，有一种糍粑，外面煎得金黄，里面香甜糯口，
都不用嚼软得入口即化，就是有些黏牙。我最爱的是一种麻团，糯米做的，外面
洒了一层芝麻，里面馅有红豆，芋头，绿茶等口味。
还有一种野菜，也是当地人常吃的，和花生一起切碎了，浇上麻油，点几滴醋，
吃在嘴里有些微苦，很清香爽口。
这晚，我们借住在一个大娘的家里，她家只有一个儿子，说是出去打猎了，要二
三后才能回来，大娘很热情，张罗了好几个菜，吃得我直打饱嗝。
萧易拉我出去散步，说我吃得太多了，要消消食再去睡。
我扶着桌子，“你不懂，我这是最高境界，吃之前扶着墙走（饿的），吃完后扶着
墙走（撑的）。
萧易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眸中光华点点，流露出既怜且爱的意思。
这个，好像不是我自做多情吧。
夜风徐徐，月光凉如水，四野静谧。
屈指算来，我们已经走了二十三个寨子，四十九天的时间也只剩下十余日。这其
间我的蛛毒发作过五次了，第一次发作时，萧易看我疼得受不了，直接点了我的
睡穴。等天明后我苏醒过来，觉得这个方法甚好，后来几次发作也是如此。
日子在寻寻觅觅中流逝了。
南疆的早晨，熹微迷离，晨光中摇曳的云朵，悠然自在的舒卷。
萧易多留了些银子给大娘以充宿金，大娘也不推辞，笑着收下了。她的日子过得
颇为清苦，但是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个而显得愁眉不展，性情很爽朗，整是乐呵呵
的。
这里的人心胸豁达，对于物质的要求很低，可以说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喜欢
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受约束，连男婚女嫁也是双方你情我愿。
女子还善于养盅，有些刚烈的女子便会在订婚时给男方下盅，不过并不是
暗中下在饮食中。而是明白大方地告诉男子，若要娶我也行，就是你得把我养的
“一心一意盅”吃了，往后我们便好好过日子。如果你负心薄幸，哼哼，就不要
怪我了，三心二意的人会被腹中的盅虫把内脏吞吃干净，直至活活疼死。
我刚开始听说这种事时，咋舌不已。
不能怪女子的手段狠辣，男人的多情往往比无情还更伤人。
出了门，我们并肩向更深处的地方行去，山势险要，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
前方隐隐传来轰轰的声音，萧易加快了步子，我紧随其后，声音愈来愈响，转过一个弯，
一大片瀑布飞流直下，水从顶端倾落下来，砸在河面上，发出轰隆隆的雷声。浪花飞溅，大
片的水气漫起。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