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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起云涌帝女生 ...

  •   第一章:风起云涌帝女生
      一日天清气和,骄阳如媚。一白发老者携一童子行于市集,观其面貌,老者约莫七八旬,而那幼童不过□□余岁。
      稍许,那老者停住脚步,抬头望了望天,隐约可见赤虹贯日,他神色一惊。紧跟在他身旁的童子察觉到老者的异样,疑惑地问道,“师傅,怎么了?”
      “无事!”老者抬手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道,“方儿,要变天了!快与为师找个地方避避吧!”
      那被唤作方儿的童子闻言,眉心一跳,抬眼望了望天,只见一日挂于中天,红媚如火,并未看出任何端倪,不觉有些纳闷,但深知师傅本领,便知师傅此言必有所据,于是也不加多问,躬身应诺,“是,师傅。”
      从二人身旁经过的一路人甲听得老者此言,也忍不住望了望天,然,其自是不会看出任何异样,于是眼带疑惑地看了老者一眼,便摇头讥笑而去。
      然他行出不过数步,突而乌云蔽日,雷电轰鸣。吓得他一个趔趄,心头闪过老者方才的话语,他心中暗惊,霍然回头去寻那二人,然那二人早已没了踪影。
      忽而云影幢动,大风呼啸而来。集市上众人皆惊惶奔走,慌闹之声不绝于耳。天地变色,风起云涌。电火花划破天际,只一片刻,天色皆暗。霎那间,惊叫声,叫骂声频频而来。
      半刻钟后,天际忽而紫光乍现,不久便漫布整片天空,于是亮白的日光被紫光代替,天色由暗渐渐变亮,却仍显暗色,忽而大雨倾盆,紫光全然隐去,人界又恢复了常色,众人皆大喊称奇。
      云月国都的一处茶楼上,茶客们皆纷纷议论方才的奇观,所言之人无不激动万分。
      “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啊。”
      “呀,这雨下得可真够大的。”
      “如此雨势,也不知何时能停啊!”
      唯独某处的茶座上的二人只是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谈论,始终未置一言,此二人正是方才那老者与童子。良久,雨势都未见稍停。老者放下茶杯透过雨幕望向天边,叹了叹,起身喊过童子,“方儿,走吧!”
      “可是,师傅,这雨如此之大,如何能走得?”童子大惊,忙言道。
      “为师若不走,这雨如何会停?”老者叹道,不理会童子,自个下楼而去。见师傅已先身下楼,他这个做徒弟的岂有不跟的道理,于是他也取过包袱追了上去。
      下得楼来,茶楼小二哥见二人欲要冒雨而出,忙好心阻拦道,“此雨太大,二位还是稍稍等待片刻,待雨势转小再走也不迟。”
      老者含笑,礼貌回道,“小哥好意老朽心领便是,只是老朽此刻是非走不可的。”
      “这……”小二哥心中犯难,实在是不忍让这一老一小如此冒雨而行。
      “不知可否麻烦这位小哥帮老朽与吾幼徒取两把雨伞来?”老朽见他犯难,心知他好意,却又不得不走。
      小二哥见老者去意已决,便也不再多做劝阻,应了声,“还请二位稍候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老者颔首以待。不久便见小二哥手中握着两把雨伞匆匆而来,小二哥将雨伞递给二人,“请您拿好!”
      老者接过,往小二哥手中塞了稍许碎银两,不得拿小二哥反应过来,便唤得徒儿双双离去。
      待得小二哥反应过来,追他而去时,那二人早已消失在雨幕之中,小二哥失笑摇头叹道,“这老人家还真够倔的!”

      云月皇宫,飞凤殿
      皇后的寝宫,人来人往,乱成一团。殿内的凤榻上,一女子痛苦地喊叫着,许是痛呼的时间太长,声音已显得极为沙哑,口中毫无意识地唤着“景郎”。
      “娘娘,用力啊,可千万不能晕厥啊!”凤榻旁一中年妇人哭喊着。
      凤榻上的女子几欲昏睡过去,听得耳边的哭喊,稍稍清醒过来,却惶惶不知身在何处,困难地转头看到凤榻旁哭得眼泪纵横的妇人,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片刻过后,她心中一热,紧紧握着妇人的手,艰难地说道,“梅姨,柔儿没事,柔儿……挺得住的……”
      随后只听得她轻唤了一声“景郎”,便昏睡了过去,梅姨大惊,“娘娘,娘娘,您不能睡啊。”若是睡过去了,腹中的胎儿便会窒息而死,您的生命也将危在旦夕。她心知其中害处,却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景,身着朝服,显然是下朝后还未来得及换装,便急匆匆赶过来了。他守在外殿多时,早已等得心焦如焚,奈何一群人挡着不让他进,现下听得梅姨唤得越发急切,心中一沉,已提步往内殿走去,方走几步便被人给死死拖住,“皇上,您不能进啊。”男子入产房,此乃大凶。
      慕容景一震,低头望向拖住自己的奴才,咬牙道,“雀荣,放手!”
      雀荣分明看见皇上眼中的阴沉,他心中一惊,却没有松手。服侍皇上多年,他从未见过皇上这种极怒的眼神,心中暗暗祈祷,皇后娘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朕叫你放手,你敢抗旨不遵么?”慕容景怒道,“朕的皇后在里面唤朕,你们都听不见么?”
      雀荣低头不答。
      “皇上,荣公公说得是,您可千万入不得内殿,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一太医战战兢兢地道。
      “哼……”闻言,慕容景厉眼扫向那人,冷哼一声,“朕自是知道皇后吉人自有天相,你们这群庸医,皇后若有任何闪失,你们就着人头落地吧!”
      外殿太医跪满一地,闻言皆身形一颤,皆伏地不敢直身,心中祈祷:愿天佑我云月皇后。

      这时殿外一守卫入殿禀报,“禀皇上,宫门有一老者说他能助娘娘顺产。”
      慕容景闻言大喜,忙言道,“此话当真?”
      “末将不敢妄言!”
      许是雀荣听得守卫此言也大为惊喜,不知不觉间竟放松了力道,皇上竟然轻轻松松地挣脱开来。待他反应过来时,皇上已踱步至殿门,对守卫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请进宫来!”
      “末将遵旨!”守卫领命而去。
      众人心中暗喜,皇后若能无事,此乃大喜,谢天谢地。

      云月皇宫宫门。
      守卫交戟将老者与童子拦于宫门之外,童子满含怒意地说道,“你们这是作何?我家师傅好意救你家娘娘与其腹中公主,你这蛮子,怎就不知好歹?”
      公主?莫说现下皇后腹内胎儿还未落地,就是已落了地,消息也未传出,他是如何知道皇后生的一定是公主而非皇子?莫非此老者真有什么神奇的本事,可以预知世事?宫门的守卫听罢,大为吃惊,一时竟也没去计较童子骂自己蛮子。看那老者的眼神也恭敬了些,他若真有预知世事的本领,他们自是不能得罪的。
      听得徒儿出言不逊,老者斥道,“方儿,休得无礼!”
      童子听得师傅责骂,也不敢再出声,后退一步跟在师傅身后。
      “老人家,在下已派人去通报皇上,还请您在此稍候片刻吧!”一少年莫约二三十年岁,身穿盔甲,面容算不得十分俊逸,倒也算是清逸,面容刚毅,他散开了守卫,上前抱拳行礼道。
      老者乍见少年,面上颇露异色,望着那少年良久,抚了抚花白的胡子,含笑道,“小子命贵!”
      闻言,少年为之一愣,清逸的脸庞显得有些诧异,他讪讪道,“在下不过是宫门守卫统领,何来命贵一言,老人家此言实在是太过抬举在下了。”
      老者摇头,笑得意味深长,“非也非也,小子富贵不止于此!”
      少年正要发言,突闻得身后脚步声疾声而近,少年转身,看清来人,正是他派去通报的守卫,来人近身单膝跪地,抱拳,“禀程统领,皇上口谕,宣此二人入宫见驾。”
      少年一惊,此乃关系到云月国母的大事,不敢耽搁,忙转身请二人入宫,“二位请!”
      老者微微颔首,“有劳!”转头对身边的徒儿道,“方儿,随为师进去罢!”
      二人在守卫的带领下踱步而进,走出数步,老者突然停步转身对那少年道,“老朽观小子面相,日后大有所成!”
      少年心中暗惊,看那老者的模样,确实有种道骨风清的感觉,少年心中疑惑,莫非此人真为世外高人么?少年并未因为他的话而大喜,只是淡然抱拳回道,“承您吉言!多谢!”若真如老者所言,那便是天定运命,一切若有它定会来到,大喜大悲又作何用处?少年心中暗想。
      老者不答,见少年面色平淡,不喜不忧,但微颔首,暗道,此人宠辱不惊,确为可塑之材。于是转身含笑而去。
      待得二人远去,守卫好奇地问道,“程统领,您说皇后娘娘此次……”是否能平安度过?
      未及那人言毕,少年怒眼喝道,“君家之事,莫要多言!”
      守卫讪讪住口。
      少年驻足暗思,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自是会平安无事的。
      少年名唤程毅谋,今为宫门守卫统领。
      数年之后,云月国有一位名震九州大陆的镇国大将军,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毅谋。诚如老者所言,他确实命贵不止于此,日后大有所为。

      飞凤殿外,老者仰天静观,随即垂头口中默念着什么,忽而,老者伸手直指苍穹,大喝一声,“破!”便见一道紫光破天而出,直射飞凤大殿而来,紫光隐入殿中,便闻得殿内婴儿啼哭之声传出,随后是众人的欣喜之声,“生了生了,娘娘生了。”
      梅姨怀抱婴儿,欣然出得外殿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诞下小公主,母女平安!”
      慕容景闻言,大喜,想要接过爱女却不知如何动作,一时间,那叱诧朝堂的一朝天子,此刻却显得那般手足无措,看得众人是哑口无言。
      众人跪地贺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慕容景喜极,想起殿外的老者,忙让人好生唤入殿来。老者与徒儿入内,老者躬身贺道,“老朽恭贺陛下喜得麟儿!”
      “高人不必多礼,今日吾妻产女,多亏高人相助。”慕容景欣然喊道,“梅娘,快快抱过小公主给高人瞧瞧!”
      梅姨领命。襁褓中的婴儿见得老者突而没了啼哭,竟展颜欢笑,帝见,大奇,言道,“吾女与高人甚为有缘!”
      “此女,命贵不可言!”老者抚须而道。
      众人闻言,皆觉此老者此话多余,女婴贵为云月长公主,自是命贵,何须他多此一言?却不知老者话外之音,此女命贵自然不止于此。
      帝闻老者此言大笑而道,“多谢高人吉言。”
      “只可惜……”老者忽而面色微凝。
      帝见老者面色凝重,心中一沉,屏退左右,问道,“只是如何?”
      接下来老者的一番言语听得慕容景身心俱震,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童子立于老者身后,听得师傅所言,不觉多望了帝王怀中的女婴数眼,只见女婴白皙的小手不安分地乱动着,扯着帝王的冠带,口中咿咿呀呀地叫唤着,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一双眸子四处探望着,彰显着对新生世界的好奇。眸子中闪烁着不同于一般婴孩的亮光,童子心中一惊,好一双漂亮的眸子。想到师傅的话,不觉心中黯然,怜悯之情霍然而生。
      慕容景亦低头望着怀中的爱女,良久,颓然问道,“不知高人可有破解之法?”
      “请恕老朽无能,并无破解之法。”老者眼中亦有甚多不忍,他自怀中取出一物,“此女与老朽甚为有缘,老朽便将此物送予她罢!”女婴见得此物,眼中一亮,笑容熠熠,伸手抓过老者手中的那物,咯咯地笑着。童子看清女婴手中的物件,面上一惊,这不是师傅从不离身的玉佩么?没想到师傅竟然送给这个小女娃了。转念一想,师傅此举必有深意。果然听得师傅言道,“此玉乃女娲灵石所制,可保小公主十年平安无虞,十年之后会当如何,便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朕替爱女谢过高人割爱!”慕容景甚为感激,欲要屈身谢礼,却被老者阻道,“陛下贵为一国天子,怎可向老朽下礼?再者,老朽此行也是受人所托,陛下不必如此。”
      受何人所托?慕容景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想到老者既是受人所托,那么所托之人自是不愿告知身份,于是便也没有多问。
      “此玉定不能脱离公主之身,亦不可随意视于他人,还望陛下切记。”老者慎重告诫道。
      “朕定当铭记在心!”
      “如此,老朽便告辞了!”老者躬身请辞。
      出得殿来,云雨尽收,天光一片。童子暗惊,此女果真非同一般。
      慕容景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反复默念着老者的话语:此女命贵非凡人,命途多舛众亲离。
      伸手拿过爱女手中的玉佩,隐约可见“无量”二字书于其上。

      景帝六年,花落时节,惠柔皇后产下一女,上大喜。取名月若,意取“笑靥盈盈,似明若月”,封号歆月,举国同庆。
      ———《云月国志》

      民间亦有记载:
      歆月公主出生那日,天现异色,风起云涌。白日黑夜,难辨难分。紫光乍现,漫布苍穹。大雨倾盆,不止不休。帝女落地,云光乍现。云雨散去,日光归来。百姓称奇,论谈不休。
      所谓,紫气自东来,并有贵人临。皇榜昭告,帝女落地,号封歆月。百姓大喜,此乃天降贵人,庇佑我云月,跪地大呼,公主千岁,呼喊之声,不绝如缕,惊天动地,实乃大观。
      ———《杂谈怪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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