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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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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在一首词中曾这样描写过初次的爱情:“见客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刘小敬就是这样的吧,明明渴望触及,却又把自己隐藏在那片青梅之下,不敢迈出一步,却以朋友的身份回首相伴。
这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爱恋吧。
兵哥哥在首都,而刘小敬在首都南方的城市上学,他们之间,从初中毕业后,便从未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面,每次都是通过冰冷的摄像头。
可刘小敬却像一个真正恋爱的女人,一个恋爱了可恋人却在异地的女人。
每天晚上,她和兵哥哥之间总会有超过半个小时的通话。我一直很诧异,实在想不明白,每天通话要说些什么。我也一度很好奇,好奇他们会不会无话可说。
可事实证明,刘小敬和兵哥哥之间绝对不会冷场。
每次他们通话时,总会听到刘小敬向兵哥哥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着她上课时老师如何如何,说着食堂的饭菜,说着宿舍的趣事,说着今天开心的,说着今天烦心的……当然,她也不会忘记嘱咐对方,诸如天冷要添衣服啊,要多喝水啊,要坚持学习啊……的事。
他们之间就像一对年老的夫妻,在晚年的时候回忆着当年的时光。
他们分享着彼此的生活,彼此的快乐,彼此的难过。
美好,平静,幸福。
我一直在想,他们应该在一起吧。
那天晚上,我和刘小敬在操场上散步,到处可见的是一对又一对的情侣。
我突然问她:如果你向章远提出你们在一起吧,他会同意吗?
刘小敬:不知道。
我:如果有一天他告诉你他有女朋友了,你会难过么?
刘小敬:会,很难过吧。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把他当做私有品的。
我:那如果有一天章远向你提出呢?
刘小敬:你有特别好的男性朋友么?
我:有。
刘小敬:如果哪天你们成为恋人在一起了,你想过会有什么结果么/
我:或许会结婚,或许会分手。
刘小敬:你觉得分手的几率大些还是结婚的几率大些。
我:分手吧,毕竟适合当朋友的并不适合结婚。
刘小敬:是啊,分手啊。本来要做一辈子朋友的人,却因为一场没有保证的恋爱而打散了。即便,分手之后,喊着继续做朋友,可你知道的,毕竟发生过一些事情,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搞不好,你们还结婚了呢,别那么悲观。
刘小敬:你敢试试么?
我:额,说真的,不敢。哎,不过怎么感觉你今天哲学了呢。
刘小敬望天:我们都知道。
因为他们都知道,所以谁也不会对谁表白,谁也不会越过那条被他们画上标记的界线。
不过,我知道刘小敬还是难过了,因为那天晚上,她抱着兵哥哥送她的大企鹅睡觉了。她平时很护着她的企鹅的,一直端端正正的放在架子上,舍不得动。
那个大企鹅就是一个男版的□□鹅,在刘小敬过生日的时候兵哥哥用快递寄过来的。刘小敬对此还埋怨了兵哥哥半天,嫌他花钱了。她一直在说兵哥哥一个人在首都过日子很不容易,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担心他给她买东西而自己却没钱了。
刘小敬对□□有种近乎疯狂地热爱,连墙上贴的壁画也是一对胖胖的□□鹅。而兵哥哥送她的这只,明显的就是正版货,做工精炼,企鹅也憨厚可爱。刚从箱子里被拿出来的时候便惨遭宿舍众狼女的蹂躏。
刘小敬把企鹅从我们手里解决出来之后,便宣布严禁我们靠近企鹅,碰一下都不允许。被我们直呼小气。
刘小敬虽然埋怨兵哥哥花钱,但是眼里透漏出来的喜悦却是掩盖不了的。那些天她的心情很好,于是,我们便拜托她去打水,去占座,回宿舍的时候顺带带吃的等等,她都喜滋滋的答应了。
第二天,大企鹅不见了,我想,是被她锁起来了吧。
连同她的心一起。
不是他们没有勇气,只是当时的他们差的太多。兵哥哥当时只是一个退役兵,他从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没有什么文凭,家里也没有什么后台,有的只能靠自己拼搏。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在一起之后,不会被生活的琐事磨得失去曾今的那份真挚。
同样的,他们的感情太真实了,不是大学里的那种便当爱情,不是出于生活的寂寞。有的只是彼此间相互的爱护和心中留下的美好。
I love you , not because of who you are , but because of who I am when I stay with you .
在刘小敬快要毕业的时候,兵哥哥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是探望,而是道别。
那天,兵哥哥说一定要请我们吃饭,还说有家属的一定要带上家属。我们都很高兴,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在饭店点了一大桌菜。期间,兵哥哥还向每个人轮番进酒,说多谢我们这么多年照顾刘小敬。
大姐打趣他,哟,你说这话,是凭什么啊?我们准妹夫可还没说过这话啊。
章远笑着说,非得妹夫才能说这话啊,她哥就不行了啊。
那天,我们很有默契的在吃完东西后便退场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只是,那天晚上刘小敬回来的时候眼是红的。
第二天我们被告知,兵哥哥已经坐火车走了,就在那天晚上。
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她没说,只是从那之后,刘小敬每天晚上少了那半个小时的通话。
后来我才知道,章远决定南下,他说,他不想给别人打一辈子的工,所以以后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频繁的联系刘小敬了,所以,在走之前,他想最后看看她。
古屋寒窗底,听见片、井桐飞坠。不恋单衾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