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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笛咽离亭断客魂 ...

  •   白衣女子信步走上前来:“左舵主,是赤手还是带上武器。”
      左程开使的兵器叫做天罗地网。是一种似剑非剑,似鞭非鞭,似枪非枪,似笔又非笔(判官笔)的武器。它的通体藏青,柔软无比却耐性非凡。最令人望而生畏的是这上面镶嵌了两处发暗器的机关,可发出毒针、天网。至于这毒针和天网上淬了什么毒,是软筋散、见血封喉还是鹤顶红,这就无从知晓了。天罗地网是七煞天罗经过精进而成的武器,这威力自然是不言而喻了,更何况是落在了魔教人的手里。
      “当然是用武器了,这才有意思嘛。”左程开面上还是一副酒醉人狂妄的样子,但心里是乐开花了,他的天罗地网连端木翎都要惧上几分,解决他座下的杀手不是小菜一碟嘛。
      白衣女子从腰间不忙不迭地拿出一把软剑,左程开则是从他的衣袖里掏出天罗地网。
      叶子扬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开始。”
      场外看热闹的人被叶子扬赶了出去,而场内的气氛则是显得愈发诡异。青衣男子的嘴边仍是挂着一分微笑,红衣少女仍是好奇地左顾右盼,白衣女子仍是“寂然无声,漠然不动,引之不来,推之不往。”

      叶子扬报出上联:“东典当,西典当,东西典当典东西;”
      左程开手下毫不留情,那天罗地网像一条狰狞的毒蛇,第一招他没有发动暗器。白衣女子足尖点地轻巧避开。
      左程开心里一惊,眼前这个女子的轻功非同小可,就不知内力如何,若是他赤手空拳还可能输上几招。
      青衣男子速道:“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白衣女子得到了反攻机会,足尖又是一点,身子借着余力荡到左程开背面,举起蔷薇剑就是一击。左程开提前转身,凭着浑厚的内力,天罗地网竟像铜墙铁壁一般不可攻破,直击面门。
      叶子扬又道:“雨打沙滩,沉一渚,陈一渚;”
      左程开得到了进攻的好机会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几发银针便咆哮而出。白衣女子只得拿剑硬挡,赶忙避开。听得“碰”的一声,银针戳向蔷薇剑接着反弹了回去。还有一发增着女子身子而过,擦破了袖子。

      青衣男子淡定的很,还是幽幽地答道:“风吹蜡烛,流半边,留半边。”
      白衣身影步履化为无形,如鬼魅一般。她抓住好不容易得来的进攻机会,刚要出剑,左程开还未还击,叶子扬便念道:“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
      这联很是奇葩,又有些喜感。不过,场上的气氛似乎又凝重了几分。
      青衣男子迟疑片刻,左程开可是抓住了机会。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又是五发银针。武斗场上的白衣女子居然冷冷地开口了:“装谁像谁,谁装谁,谁就像谁。”只是一心不可二用,三发银针她只躲开了四发,剩下的一发不偏不倚地扎在了肩头,渗出了丝丝鲜血。她猛地拔下了银针,鲜血却流的更旺,不一会儿就染红了肩头的布料。

      “姑娘好运气。”左程开的笑容显得十分危险,“刚刚姑娘躲过的四发银针均是淬了鹤顶红。”
      青衣男子的身子猛然一震,红衣少女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
      屋外风呼呼地吹,叶子扬灵机一动道:“什么贵?什么重?风吹什么动?什么里面能藏风?”
      白衣女子左躲右闪,左程开诡计多端,每一发暗器均是淬了毒。她身上已经几处划破,猩红色显得异常刺眼。
      青衣男子犹豫片刻,神色却是异常淡定。刚要开口,一个声音先他一步
      “书为贵,情为重。风吹秋波动,哥心深处能藏风。”红衣少女一脸愤恨,脆生生地答道。
      白衣女子身子猛地一晃,似要找一个支点,好像要吐出什么,头上不断地冒着汗。一个绝好的进攻机会叫她白白浪费了。

      青衣男子的眉头蹙了起来。
      叶子扬又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沈舟,百二秦关终属楚;”他的声音里有兴许得意,左程开这个狡猾的东西,这一招居然都被他算出来了。
      叶子扬出的对联皆是千古绝对,要对上来定是要花费很大功夫。这个比赛规矩也着实坑人。
      左程开高兴了,他这回是势在必得,教主该放心了。
      青衣男子在这个时候居然笑了出来:“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白衣女子这时出其不意地放下了武器。仿佛是一条巨龙腾空而起,一掌运及了七八成的功力,直朝着他的胸口袭来。左程开不知道在发哪门子愣,亦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就起不来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衣女子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她跌跌撞撞地走下台,扶住一面墙忍不住吐起了鲜血。
      叶子扬狠狠地摇了摇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左程开怎么突然坐下了呢。
      “恭喜三位,这关算是过了。”陆杀的存在好像被忽视了,他清了清嗓子,“请三位移驾最后一个场地。”
      红衣少女不满地跺着脚:“你们秦淮画舫的人是要折磨死我们吗。”一副爱憎分明的样子。
      好吧,这是规矩,就剩最后一个了。

      第五场:琴曲雨雪风霜晴无道
      真的是冤家路窄,刚才是左程开,现在又冒出来个晴无道。
      红衣少女听见了晴无道的名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一张小脸被气得红红的,腮帮子鼓鼓的。
      晴无道抱着筝走了出来,一席淡黄色及地长裙,纤纤着细步,精妙世无双。她把琴放在了木案上,连话都没说就扬起手,播出一串串珠音。一首《雪山春晓》如小溪汩汩流淌,清脆动听,却是暗藏杀机。孰不知,这又是音波功。

      三人赶忙拿着武器去挡,白衣女子的身法已经慢下了许多。青衣男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挡在身后,接着不急不缓地说:“晴掌门,私仇公报恐怕不太妥当。”
      晴无道忽然笑了起来:“好,若是你的笛音能盖得住我的琴音,这关就算过了。”
      青衣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柄竹笛,从容地放在嘴边。
      笛声悠扬,明澈空灵。旋律舒服而荡漾,仿佛曲子从一开始的第一个音符的坠落,就开始逐步向四周荡漾开去。仿佛出现了一片宁静的世界,雪海翩然,林间花落尽。身披火红色霞衣的少女翩然而来,奇石的缝隙间,几株梅花钻出来,傲然挺立。晴无道音波功的威力被削减了不少。
      晴无道的琴声陡然一转,一阵破晓之音破茧而出,又是一曲惊心动魄的《战台风》。曲调气势磅礴,紧张激烈,气魄雄浑。她的琴声是专门为了打压青衣男子笛声的,男子的笛声好似快要湮灭一样变得暗淡无光

      白衣女子一手扶着墙,一手被动地挥动着软剑 。红衣少女的武功还没有到达一定境界,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青衣男子吹起的乃是《凤求凰》。泣泣私语诉衷肠,那声音转为缠绵,透着淡淡的哀伤。透明的笛音吹出了离别,优美的歌词写出了别绪。
      晴无道的琴声慢慢停了下来,
      白衣女子忽然定住了,冰冷的双眸死死地锁定在男子的身上,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这首曲子叫做《凤求凰》,玥殇,等我吹给你听。”
      “辰,我和裴毅定亲了。”
      “哦,这是好事,玥殇你伤心个什么。”
      “裴毅这小子挺好的,武功并不比我差,你和他好好学。”
      “辰,你会不会吃醋?”
      “师哥和你拉钩,是个绝对不生气。”

      “只要你吹它,我就能出现在你面前。”
      “玥殇。”
      “辰,还有事么?”
      “没什么,你保重。”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那头当空飘扬的银发,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她怎么能忘得掉?
      人生,永远有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的无奈,那么多的转瞬即逝,也许是时光过得太匆匆了罢。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白衣女子定了定神,淡定如初。
      《凤求凰》早已吹完,却是无人说话。
      晴无道美丽的双眸溢出了浓浓的笑意,三人以前没有见过她笑,原来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恭喜三位闯过了所有的关卡,之前晴某多有得罪。”晴无道的转变过于速度,把场上的三个人弄的摸不清头脑。前两天还是刀剑相加,今天的态度居然这么反常。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门早已被拉开。他们是通过秦淮画舫所有关卡的人之一,通关者可谓是少之又少。
      红衣似火,青衣儒雅,白衣飘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笛咽离亭断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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