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铁皮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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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铁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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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太阳的时候，就在星光下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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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我正好对上蹲在树上的阿飞的视线。不过刚刚走进村子几分钟，估计是影子报了信儿吧，他来得真快。
我把兜帽扯下来。“我回来了。好久不见，阿飞。”
当然，我是一点都不想见到他的。上一次见他时是大概三个月前，他给我找了个新的任务目标……由于我的写轮眼主要是用来复制禁术，他给我找的任务目标都是数一数二危险的高赏金忍者。这上一个生生让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追踪，死战了一场，影子最后也不得不现身与我联手才将对方拿下，即使是这样我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受得这些伤我都暗暗算在了阿飞头上，时不时就在心里问候他全家……他除了我和鼬以外的全家。
阿飞对我的问候还是很满意的。“小二是不是很高兴回家来呀，精神不错的样子啊，这样阿飞我就放心了！——毕竟听说小二被那个叛忍打得很惨……”
我额角一跳，后牙槽咬得咯吱了一声。
估计也听说我真的吃了不小的亏，阿飞啊哈哈哈干笑几声，挠着脑袋转开了他的面具。我闭了下眼不想再与他多说，正要绕开他走，一样东西却破空袭来——我抬手随意捏住一看，十分熟悉：一张雪白的面具。抬眼，我挑起眉。
“小二你早就想正式加入晓了对吧，阿飞知道的，所以给你准备了超——贴心学员辅导课程哦！”阿飞手舞足蹈地给我比划着，“零老大身边有很多影子这样的忍者，你就这样偷溜进去开个会吧？啊啊、对了，阿飞忘记说了！因为很多前辈们都在村子里，要发个任务哦！怎么样，你想听的吧？还可以见到小二没见过的前辈哦！”
……三个月不见，总觉得他越发聒噪了。四处奔走的我也并不常与人交流，影子也不常现身，他这样一口气说一大段儿话我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将面具握住。“我知道了。” 应该是组织有大动作，想让我也加入行动吧。
阿飞咚地把拳头敲在掌心。“那我们走吧——”
“……现在？”
带着一身风尘，本想回村先稍微休息一下，结果阿飞倒是真的一点都没耽误。还好昨晚在澈那边休息的还算充分，不然我真的要产生当场暴起掐死这个面具男的冲动。抽抽嘴角把面具扣在脸上，我一声不响地跟上阿飞蹦跳的步伐。
晓的会议我稍微有些好奇，但不得不承认，我对晓的大动作并不是最在意的。从大局上来说，我这种漠不关心或许会非常致命……但我也没几个人能够用来关心，抛开他们，我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性命。
阿飞絮絮叨叨地在路上给我介绍了下情况。这只是个临时会议，恰好几个人都回了村子，因此才顺便聚集一下发放新任务，再美名“交流下同伴感情“。地点只是个宽广的普通地下室，倒是挺像交易所一般的格局：摇曳的烛光把空旷的房间照得昏暗又冰凉。我和阿飞到达的时候，一看就是主座的地方已经坐了一个男人，我猜测是零。他身边的那个蓝发女人与他一样面无表情——稍微注意了一下她的身材与大致体型，我心头一跳，想起当初在苏醒时一言不发照顾过我的女人。
一进门，阿飞仿佛一只花蝴蝶一样直扑房间一侧——我站在墙边的黑暗里直翻白眼，看着他的替身被一个金发的小孩一声大喝炸成一团浆糊。他用的似乎不是引爆符之类的东西……看来要稍微注意一下。虽然他看起来年纪还小，但晓里面的人应该都是S级的叛忍才是。目光望向他旁边，那个蒙面的男人身型诡异，不像是人的样子，反倒像只巨大的爬虫。他背后尾巴模样的东西也不知是如何操控的，与其说是忍具，不如说是长在他身上的东西。想想鲨鱼一样的南斗……啊，晓还真是擅长领养怪胎啊。
屋里的每个人自然都注意到我了，但我将阿飞直接无视掉我的态度当作一个信号，干脆就沉默地当背景布。我相信零是知道我的，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几道目光都扫到了我，那个小孩的视线更是格外的不带遮掩。
整个房间里只有阿飞和那个孩子在吵闹，我有幸看到阿飞装模作样被追打得鸡飞狗跳的场景。无论是零还是那孩子的搭档都什么都没说，在一旁仿佛相当习惯这种闹剧。
大致又过了喧闹的五分钟吧，房间的门再次打开。“抱歉啊，我们晚了。路上遇到个纠缠不休的家伙……”相当熟悉的粗哑嗓音伴随着一阵腥风卷进房间，我侧目过去，即使早就习惯血的颜色与气味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南斗扛着那把沾着血肉的大刀就进来了，身上的衣服有着浓厚的血腥味道，不过看他精神抖擞的模样，估计是对手的。他身侧的那个人看起来则要干净很多，安静又冷淡，站在南斗身边仿佛美女与野兽的组合。
咳。我或许是个人情绪太重了。视线很快从鼬身上挪开，我下意识正了下脸上的面具，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我当然期待回村见到鼬，我也想象过我会如何见到他，不过目前这个情况不在我的预判范围内……我猜测鼬一定注意到了我，但暂时还没认出我。我该做什么？晓组织里不认识我的人可不会任我竖在这里吧。
见到鼬时我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一瞬打破了我一直敛好的气息与专注。肩头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响，我眉头一跳，一个心中斩首术的印已经结出，下一秒原地已剧烈地炸开！从地底伸手一把抓住那金发小鬼的脚踝，我还未使力就已被他挣脱，手上再次传来柔软的触感，我迅速撤回手结了个替身印。又是爆炸！蜘蛛模样的活动忍具，用写轮眼看了眼，里面凝聚了查克拉。实话来说，我还是挺喜欢这种吵闹的对手的，毕竟我的小动作非常适合在光影与爆炸声中操作，但如今是在晓的会议上，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阿飞并没有要阻止这闹剧的意思，而零更是眼都没抬。灵活地在不大的场地里转换位置，我扬起一把手里剑钉住躲不开的几只白色蜘蛛，手指不经意般指向那小孩：至少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吧。
秘术·阙鸦。
房间很暗，我戴着面具又不断地在移动，即使盯紧我也不会发现我打开了万花筒。这是个偏远忍村学到的秘术，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当时却也随手复制了下来。蜘蛛再次要爬上我的裤腿，我仍然只以体术与忍具应对，侧身，看着那小鬼比了个印，开口——
他的脸上出现了第一丝讶异。与我近在咫尺的蜘蛛都忘记了引爆，我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几个瞬身已经立在我原本等候的地方，抱起手臂示意已无战意。金发小鬼气炸的模样分外有趣，不过已经格外安静了：阙鸦是个在偷袭上分外有用的秘术，可以让被施术者无法发出声音，包括他所碰触的一切也不会产生声响。早在他与阿飞的打闹中看出他喜欢在引爆东西时大喝一声，这种时候说不出话来至少也会打破他的节奏和气势。如果他一定要引爆他的炸弹，现在应当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忍术的效果只有一分钟而已。” 我开口告知。不过对方像是已经有要来和我拼命的意思了，他的手掌张开，我终于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本以为他拿了个忍具，谁知他掌心竟然有张，嘴？晓里真的全都是怪物。他旁边的搭档身上的查克拉我刚才也顺便看了眼，在外的那个看来是个傀儡，里面的才是本体……是个傀儡师啊。
我没有攻击却给人把嘴堵了的恶劣行为显然被视为了绝对挑衅。不过也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在对面小鬼准备文字意义上气爆炸前，零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够了。会议开始吧……这位是还未正式加入的新人，临时参与这次发布的任务。”
“……鬼鬼祟祟的，嗯！” 小鬼总算能发声，毫不犹豫地开始攻击我的面具。不过他出乎意料不是听不进话的类型，爆点低却也收的回来，哼了一声就侧开了脸，只不过目光仍然直勾勾地在我身上。我摸了摸面具，无辜。又不是我想戴的。
比起这个小鬼，我更在意鼬的反应。稍微转移目光，我将视线隐晦地放在鼬身上：在我开口说话时，鼬应该就已经认出了我，不过如我所料，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已经两年不见，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如果说我的人生从两年前才真正开始，那么离开忍村时，我的人生中百分之九十都有着鼬的参与。但如今，经历过两年的打拼，与鼬相处的记忆在脑海中已经有些遥远了——即使在见面的瞬间心脏仍然狠狠弹了一下。我不是很喜欢杀戮，但杀戮是一种可以习惯的东西，时间久了自然就感觉不到什么了，连带着其余的情感也都封闭了起来，这样对自己也好。两年间支撑着我的念想是鼬，但这个虚幻的念想也差不多撑不住了。我还是挺感激被叫回来的，再久一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心不在焉，我在零将我，鼬，以及南斗分在一起去捉捕七尾时机械性地点点头，简单站去了朱南组那边。南斗应该也认出我了，咧嘴笑了笑，配合着一身的血更是格外地狰狞，我再次点头作为回应。我站得离鼬很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侧脸，看到他的黑发垂在耳侧，看到下颚流畅漂亮的线条。
面具下的嘴角扯了一扯。搞什么啊，我还以为我的心脏已经不会跳了呢。
当鼬的目光转向我这边时，我迅速将视线挪开了。
因为并非是正式成员，零之后再也没提起我，更是不可能让我做什么自我介绍。其余晓的成员都在村外活动，我从零散的交流中得知那个吵闹的金发小鬼叫迪达拉，他的搭档则是傀儡师蝎，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刚认识南斗时他曾经提起过这两个人，还说过我的攻击方式和他们很像……还是算了吧，南斗大哥，我希望我以后能离那个炸弹小孩越远越好。
会议不长。散会时我与阿飞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目光，默认他允许了我离开，直接结印以瞬身术冲出了地下室，生怕那个被我静了音的小孩跑来寻仇。一到地面上发觉竟然下起了大雨，我暗骂了一声，一压兜帽迈入雨中。“影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我奔跑着喊了一声。
影子几乎是在下一秒出现在我身侧。晓的会议上他不在，他的存在是一定会被那些影级忍者发现的，因此我猜测他大概是等在外面。“我被安排和朱南组一同捉捕七尾，你会来吗？” 我没有转头看他。
“不会。” 影子回答。“您已经拥有晓的信任了。”
我意识到我戴着与他一样的面具，我不知道这对于阿飞来说是否意味着什么。叫他出来，我主要是想要确认他是否还会继续监视我——因为捕捉尾兽这样的主要任务竟然放我参与，我猜测这或许意味着晓已经没有监视我的必要了。影子确认了我的猜测。“你接下来会在哪里？” 我问。
倒不是说我很在意。日夜相处了两年，我对影子仍然一无所知。
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
大致是快要晚餐的时间，我收到了一只来自鼬的乌鸦。这只黑漆漆的大鸟毫无征兆地落在我的窗台上，张开大嘴，发出鼬的声音：“明天早上七时在村门集合，开始任务。“
我当时刚刚把整个落满灰尘的房子擦洗了一遍，去冲了个澡，裸着上身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我不知道鼬是否会接到乌鸦本身看到的影像，但我对它点了点头，背过身看了眼空荡的房间，随手把手边几卷卷轴丢进背包。
半天也没有听到更多动静。当我再次转过身，鼬正站在窗前，黑色的眸落在我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铁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