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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Dreaming with a broken heart ...

  •   月亮怕羞,拽住一片乌纱来遮住泛出橘色的脸庞。房间里一对恋人正在表达着久别重逢的爱意。
      终了,和叶蜷着身子贴在平次的胸膛,手指轻轻抚摸他心口的枪伤。
      “疼不疼?”
      平次覆住她的手,低头亲吻她湿漉漉的额发。
      “不疼。”

      这次是真的不疼了。

      ------------------------------------------------
      时间倒回两年前。
      “疼!!!!!!!”强烈的痛感将服部平次的意识从沉陷多日的黑暗世界强硬拉回,他被自己惨烈的哀嚎唤醒。
      时间?地点?人物?
      五年的潜伏经历让他养成了每次醒来先确认环境要素的习惯,但这一次三个要素都是未知,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还活着。
      “伤口恢复情况良好,”茶色短发的“少年”抬眼瞥了一下平次此时愠怒加疑惑的表情,冷静开腔,“神智恢复情况,很好。”
      嗓音出卖了她的身份,再长大几岁、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服部平次也不会忘记那个当年将他从爱人身边带走、领进另一个世界的“地狱天使”。——the Hell Angel,进入组织之后得知她母亲曾有过这样一个称号,放在她身上也很贴切。
      “灰原……”平次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不是虚弱,是疼得。
      不等他提问,哀就开始陈述他想要知道的事实。“这是我最早的住所。你在这里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你的身份已被组织察觉,负责射杀你的是另一个来自FBI的卧底。了解真相的只有我和他,以及你在警方的直接领导人,连工藤都被排除在外。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在组织被彻底剿灭之前,你只能装死。
      “在这附近的、差点被你炸掉的基地是组织最重要的秘密研究中心,我父母的毕生心血险些毁于一旦。”说到这句话灰原哀假装语气变冷。她直视着他,“我留在这儿是为了整理资料,并且看管你。”
      服部平次哪是甘心“壮志未酬身先死”的人?听闻这种安排他立刻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奈何胳膊腿儿都使不上劲,只得把力气都灌注到嗓门上,“把我放了!我必须亲手除掉组织的头目!”
      “没有什么‘必须亲手’,你只是心急了,想替父亲报仇,想早日见到你的小女朋友。”
      一句话戳到重点,平次把腮帮子吹得鼓鼓的,却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睁着一双大眼不服气地瞪着她。
      看得灰原哀有些想笑,她拍拍他打着石膏的腿,“你还是留着力气好好养病吧,也没有什么可让你逞能的了。你那个当侦探的好兄弟听闻你的死讯悲愤透顶,银色子弹发挥绝命威力将组织的心脏一举击穿——”她说着摆出枪的手势在他胸前画个十字,“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养护好自己的小心脏,等着警方剿灭完最后的余党再‘死而复生’吧。”
      服部平次沉静了一会儿,终于吐出一口闷气,“……你对谁都这么态度恶劣吗?”
      灰原哀连眉毛都不挑一下,“对自以为是的侦探尤其。”

      行动力被束缚,平次只能张着那双一旦醒来就不知疲倦的眸子跟着灰原哀在屋内走动。
      “喂你不会一直把我困在床上吧?!我还要吃喝拉撒!
      “给我本书看看也行啊。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P牌的包!竟然用名牌包装药品针剂,啧啧啧,果然不是简单的女人。”
      ……
      “你是个相声演员吗?”哀推了推针管,拿过平次的胳膊。
      “……谁让你都不说话。”平次看着她把不知道什么液体注入他的体内,声音顿时有些虚。
      “别告诉我说,你到现在跟女朋友以外的异性共处一室还会尬尴害羞。”
      “……”
      便是这样开始了他们别扭的同居生活。

      说是同居,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开度过。哀一直都很忙,经常外出。平次就一个人窝在房子里过着退休老人一般的日子。这里没有网络,不能使用手机,只有电视和报纸能够被动接收外界消息。有书可读,但大部分是平次完全看不懂的医学、生化著作。只有每次快速做完报纸上的填字游戏还能证明他是一个有智商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隐蔽在山林里,这依然是座精致典雅的和式建筑。房间里的传统字画、摆设都能体现主人生前的品味。家具古典与现代融合得当,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客厅的橱柜上还摆放着为数不多的几张合影。东方面孔的男子与西方面孔的女子抱着一双女儿,大女儿笑的腼腆,小女儿还在襁褓中就是一副严肃表情。——这里是灰原哀,确切的说,是宫野志保的家啊。
      庭院中竟然还有园艺水池和樱花树。这令服部平次产生了某种惊喜又惆怅的错觉,在异地山水间获得某种渺茫的安宁。

      他们通常在晚餐和餐后短暂的休息时间在一起。每到这个时候,平次就话匣大开,利用仅有的机会积极证明自己还是个具备社交能力的活物。他很少提及潜伏时期惊心动魄的经历,倒是学生时代的冒险常常被他挂在嘴边,仿佛那些相较而言孩子气的小打小闹才是真正值得他骄傲的“当年勇”。当然,几乎所有的故事里都会出现,经常被他言语调笑、起到捧哏作用的那个女孩的名字,和叶。
      灰原哀意外地每次都听得很认真,仿佛被勾起一段遥远的、共同的回忆。偶尔也会开开玩笑,插嘴讽刺他几句。
      比如这次,服部平次又在边吃饭边眉飞色舞地讲着某个笨蛋女人的白痴事迹。灰原哀看他那不自知的一脸痴相就忍不住想要打击他。
      “你们这些青梅竹马回忆来回忆去都是那同一个人的事,不觉得枯燥么。”
      “诶?青梅竹马有什么不好?你跟柯南一起从7岁长到现在的16岁,不也算是青梅竹马么?”
      哀的脸色一瞬间暗下去。她一粒一粒夹着碗底的米饭,握碗的手抠得很紧,再也没有抬头看过平次一眼。末了把筷子一放,“你也不要期望太高,你那女朋友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会沉湎于痛苦中无法自拔的人,说不定等你‘复活’回去,她已经另觅新欢,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了。”
      一句话让服部平次怔在那里。

      这天晚上,平次恢复得很好的心脏又隐隐作痛起来。灰原的提示他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愿意承认。如果说他对“生前”的自己能够留住和叶的感情还有一点信心,那么对于“死后”的自己是否还能让她保持所谓忠诚,他却毫无把握。一想到和叶追随自己的眼神、笑容可能落在别的男人身上,甚至还有更加亲密的举动,他就浑身蹭蹭地往外冒火,登时坐立起来,要跟那个假想敌打一架。
      平静不下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冷风呼地灌进来冻得他一颤。忘了现在正值寒冬。想来最近几次见到和叶都是在类似的季节,而她都是在哭诉离开自己后的孤单无助。
      被脑海中悲伤的情景镇住,平次的身心渐渐冷却下来。若是自己真的挂掉,他可不允许她如此度日,我服部平次的青梅竹马怎么能够不乐观积极地应对挫折呢!笨女人,最受不了你哭了。再也不想看到你像之前那样流泪的样子,一次也不行,哪怕让另一个人来替我逗你开心……
      啊啊啊啊——!可是,我还没挂掉啊!服部平次双手揪住自己的脸。
      好吧,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他捂着胸口回到床上躺好。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期盼组织的事情快些处理完,他也快些痊愈,可以早一点回家。
      而在此之前,他宁愿在心理上屏蔽掉那些未明真相的隐患,沉溺在过度自信的虚像中,给自己留一点希望。When you are dreaming with a broken heart, waking up is the hardest part.

      话说回来,自己到底是怎么踩到那家伙的雷点了?她虽然向来心狠手辣嘴毒,但还从没故意说过真正伤人的话。
      实在是个不可爱的女人。我再也不要理她了!>_<

      冷战持续了不到一个星期,某天清晨,平次在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走进来在床尾坐下。他警觉地睁开眼睛,看见灰原哀拿着一把锃亮的大剪刀对着他。
      “你不至于吧!!!”
      哀被他惊吓的表情逗乐了,作势挥挥剪刀,咔嚓咔嚓,一边查看他的伤腿一边笑着说:“本来应该多巩固一段时间的,不过我今后几天会出门,为了方便你行动,就提前把石膏拆了吧。”
      平次对自己的过激反应有些不好意思,老老实实躺好盯着她的动作。
      末了,灰原注视着平次认真交代,你照顾好自己,不许乱跑。
      他有些疑惑,却没有什么提问的欲望。不知为何,这个女人就是有种让人确信的魔力,她认真说的话都是不容抵抗的命令。

      从这之后又过了大半个月。这一天傍晚,服部平次正在地下健身室的跑步机上慢走,远看步伐矫健坚定,近听有人在垂头小声嘀咕:“灰原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就要断粮了……”
      “嗨。”正说着,他此时最挂念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吓得平次一激灵。这女人属猫的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灰原哀抱着胳膊倚靠在门口的墙上,淡淡地望着他,眼下两片阴影不掩饰疲惫。
      “外面很冷吗?”平次指指她身上裹着的厚重羽绒服。
      “啊?对。”哀的眼神有一瞬间漂移,但很快又回神看向他,“用不着这么着急做康复训练,等自然痊愈了慢慢来也可以。”
      平次振了振胳膊,“我想早一点恢复健康,一回去就让老妈和那个笨蛋看到我生龙活虎的样子!”说着扯出一个闪着白牙的笑容。
      “你已经够生龙活虎了。”哀翘起嘴角摇摇头,“我去搞吃的。”转身走出去,步伐软绵绵。
      这天灰原哀刚吃完晚饭就回屋了。平次本想找她多聊一会的,也作罢,看她一副疲惫的样子就让她早点休息。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两人的房间隔着一段距离,各自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平次敲着灰原的房门,“灰原,吃饭了~”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出门了,看来这次是真的很累吧。“你没事吧?”他加问一句。
      “……我没事。还想再睡一会儿,早饭不吃了。”过了一阵,房间里传来刚睡醒疲乏的声音。
      没想到事业女也有赖床的时候啊。平次挑了挑眉,下楼走向健身室。
      临近中午,从健身室出来,平次越发感觉不对劲,刚上到二楼楼梯口就听见从灰原哀房间中传出来的呻吟声。他立刻撞开门冲进去。
      灰原哀身上缠绕着绳子,在床上扭曲挣扎着,一只手挣脱了束缚往脖颈上抓去,脸上早已有了几道红红的抓痕。她头发全湿了,嘴唇咬破,旁边应该是曾被她用来封口的毛巾上血迹斑斑,脸上汗水泪水口水混成一片,表情痛苦地甩着头。那样子让平次都不忍心去看。
      地板上是用力摔碎的水杯,玻璃散落一室。可恶,他竟然才发现。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未免太好了。
      平次跨步走过去,拿起枕巾帮她擦了一下脸,紧紧箍住她的肩膀,定住她颤抖的身形。
      “灰原,你,在戒毒吗?!”情况好一点的时候他大声质问她。
      哀摇了摇头,随后又无力地点点头。
      之后的几天,灰原哀都在昏迷和狂乱交替中度过,每次醒来都能看到服部平次黑着一张脸守在她身边。
      在神志清醒的短暂间隔,她告诉他,自己在研制APTX-4869,也就是把工藤和自己变小的那个东西的解药,这一次的临床实验版本有类似毒品的成分,她冒险试了,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服部平次不解,“没有必要再那么拼命研制什么解药吧。你们两个都按照正常的速率健康长大了,虽然奇怪了一点,但看起来年轻十岁也没什么不好呀。”
      “所谓长大只是服用了按年龄配比人工调制的各种激素,实际上身体本身承受不了不合理的负荷,真实的年龄就要对应真实的形态。如果勉强扭曲时间,一定会受到惩罚。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英年早逝吧。他还想变回应有的样子跟他的青梅竹马好好在一起呢。”
      “你是为了工藤如此折磨自己?”
      “我是自作自受!”灰原哀强力辩驳,“欠下的人情必须还上。”
      “我真的是自作自受……”她背过身去喃喃地说。

      不知过了多少个夜晚和白天,症状终于消减至无。一次长长的睡眠结束之后,灰原哀张开眼睛,在真正的黎明之中醒过来。她看着身旁注视着自己的服部平次,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阳光洒在苍白的小脸上,笑容的弧度显得很清晰。她就像一个因为病弱而变得温柔的孩子。
      平次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下来,为她递去一杯水。

      半晌,他见她吃过饭面色恢复红润,便在她床边坐下来。
      “我听见你叫他的名字了。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她表情一滞,但马上淡淡地答道:“……大概是昨晚梦到那个家伙了。”他们都清楚这里的“他”指的是谁。
      “每夜都梦到吗?”服部平次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
      “不要自作聪明!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灰原哀一下子慌张起来。
      “呵,我有说过我想的是什么吗?”平次笑了下,露出一丝得色,“你口是心非推诿的样子,跟某个笨女人一模一样。”
      哀看了他一会儿,默默缩回被子里,闭上眼躺下。被人认定的事情,再争辩也没有用。
      她垂下的双手暗自攥紧。(谁再跟我说这小子情商低我就宰了他。)

      没想到就这样默认了他的猜测。
      或许是因为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再不堪一点,也没有关系了吧。

      后来他们大吵了一架,服部平次威胁说她要是再伤害自己,就叫工藤来阻止她。
      灰原哀很生气,斥责说“不管我想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吧。”
      没想到平次比她还理直气壮,“蠢话!看到有人找死我能不管么。”
      哀无奈垂肩,竟然就这么消气了。
      “真是自以为是的小鬼。都是自以为是的小鬼。”
      她最终答应他,今后会小心谨慎不会随便冒险,还有每天按时回来吃晚饭。

      日子就这么如静水一样流过去。好在他们都认为自己在做的是积极的等待。
      直到某一天傍晚,平次在庭院里拿着木棍练习剑道,灰原哀气喘吁吁地推门跑进来,惊魂未定。
      “服部!快走!基地进去组织的人了,我把他关在里面并启动了自毁程序,十分钟之后这所房子也会一同炸掉。快走!”
      不一会儿,他们驾驶的汽车行驶在逃亡的小路上。前方,残阳漫烧着云海,后方,山林中窜起烈焰,无论是哪一个方向,都覆盖着血红的悲伤天色。灰原哀坐在副驾驶座,目光长久地停在后视镜上,火焰在她的瞳孔中燃成灰烬。
      父母的房屋、组织的研究中心,这两个似乎应该能称为她的“家”的地方,就这样被她亲手毁灭了。
      胸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涩,她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灰原哀吐着血昏过去,身边是服部平次焦急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再次醒来,视线里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何时何处,只有怒瞪着她的那个黑皮肤,她很熟悉。
      “这里是位于华盛顿的一家医院,你已经昏睡两个多星期了。”平次回答哀询问的眼神,“可以先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炸死的那个侵入者就是组织最后的余党。黑衣组织最终是被原资深成员sherry灭绝的,没有想到吧。” 他停顿一下,皱着眉质问她。“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怎么又开始自杀实验了?”
      灰原哀还沉浸在前一句话的余震中,目光闪动,心中五味杂陈。
      平次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下去。他缓和了神情,继续说道:“不过实验的成果似乎不错。”他递了一面镜子到哀面前。
      那里面映着的,是灰原哀,确切的说是宫野志保,27岁的面庞。
      哀怔怔看着镜面,伸出手抚摸自己陌生的脸颊。“我保持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两个多星期吧。从你昏迷时开始。”
      两行热泪从那张依旧年轻的脸上,静静地流淌下来。
      将近十年,终于成功了。
      工藤,现在只剩你欠我的了。

      半晌,哀擦干眼泪,不知该以什么表情看向平次。
      又让他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了。
      “你自由了,可以走了,抓紧回家吧。这解药只要再调试一下就好,我的使命也即将完成。”
      “不行。”服部平次拒绝得很干脆,定定注视着她,“只要再等一下就可以是吧?我会亲手把活的你带到工藤面前。”

      但是服部平次没能实现他的誓言。
      宫野志保在临近登机时逃脱,隔着护栏,她再次板下脸,用那种不容忤逆的语气对他说:“解药藏到你包里了,麻烦你交给工藤。告诉他我死了。”在平次即将发火之前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好啦好啦,我答应过你不会去寻死的,还有每天按时回家。那就再见吧!” 然后挥挥手,转眼消失在人海中。
      不知道为何就没去追赶她。这是相处这么久以来他看到她最没内容、最如释重负的笑容,她也再做不出那种超越年龄的深沉表情了。
      灰原哀,这个女子在他“死去”的时候陪他活过一遭。除此之外,不知如何定义她的位置。
      那么又有谁,留过位置给她呢?

      服部平次的“亡者归来”让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各位吓了一跳。还是高中生模样的工藤在服部肩上狠狠捶了一拳,毛利兰抱着新一的胳膊激动地哭个不停。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平次脑中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哀最后的笑脸。
      你那么拼命地制作解药让他变回去是不是有点多余呢?就算表面上保持十岁的年龄差,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你自己又图的什么。

      兰离开的间隙,新一把平次拉到一旁,“你有没有灰原哀的消息?”
      看着工藤紧张的样子,服部平次忽然觉得有点可悲。他拿出解药递过去,“这是灰原让我给你的。至于她人嘛——应该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呢吧。”
      对不起,撒谎的事我没有答应。
      至于今后怎么做,就要看工藤自己的选择了。没有谁能替谁决定命运。

      哀的事让平次在那一刻染上了悲观情绪,几个小时之后,当他自己作为局外人看到和叶跟另一个男人手戴婚戒亲密无间,不得不感慨人或许真的需要向既定的事实低头。
      一语成谶。还真被你说准了。
      可我怎么就做不出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The winner takes all. The loser's standing small

      真正给他翻盘机会的是跟和叶的重逢,当他得知和叶在自己回来之后的一个月内就结婚又离婚,心里竟然产生某种自负的猜想,亟待证实。给谚明的电话,反复按了好几次号码才最终拨出去,逃兵向失败者确认胜果,这行为实在无耻。
      “你好。谚明吗?我是服部平次。”
      “……
      ……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联系我。”
      “……因为太想赢了吧。”
      “你已经赢了。”挂断。

      ——情敌之间的对话简短至极,什么都没问,却什么都明白了。
      谚明不是输给了平次,而是输给了和叶。

      ----------------------------------------------------------
      平次往下挪挪身子,捧起和叶的脸又细细吻了一遍。
      你呀你,对我始终如一,就只能对别人始乱终弃了。

      感情的事,付出收获,输输赢赢,还真没什么道理可言。
      我们一同背下的负罪感,无以修复,只能用坚持本身证明值得。

      想起刚刚,自己阻止和叶去解他的上衣,怕她一下子看到那满身的伤痕受惊吓,坏了气氛。她却摇摇头,伸出手一颗一颗解开纽扣,目光轻柔扫视他的躯干,然后露出一个坦然澄澈的笑容。
      ——“换我来亲吻你吧。”
      而她的亲吻,真就能治愈他所有的伤痛。

      女人啊。你们执着、包容的爱,或许是比我们所谓的正义还要坚定、博大的东西呢。
      而这样的爱。我只拥有这一个。也只想要这一个。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Dreaming with a broken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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