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丫鬟》~小冰~

10、离开

　　“四季，你怎可在此胡言乱语。”叶修扶着门边，虚弱的走进了大厅。叶夫人见后，急道，“修儿，怎么起来了？四季，还不快去扶少爷坐下！”
　　莫子痕回身看向叶修，瞧这叶府少爷的身子状况，哪是能圆房的样子。再看看红梅，虽然现在恢复了平静，但之前那惊讶的模样并未错过。
　　果然，这时就听红梅淡然的开了口，“四季，说话可要有证据。”
　　扶叶修坐下后，四季振振有辞的回道，“当然有，我就是证据啊。昨晚我在少爷房门外听的清清楚楚。你还说少爷那里好硬……”
　　“四季，行了。”叶夫人不等那小厮说完就将他打断了，这里毕竟有外人在，有些话还是不宜说的太明。
　　“是，夫人。”四季只得乖乖的站到叶修身后。
　　“娘，您误会了，我和红梅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叶修在一边澄清着。虽然他很期待红梅的答案，但是并不想有人误会红梅，毕竟女人的名誉是很重要的。说完，他转头望了望红梅，那大厅一角的人儿仍然是一脸淡漠，到底什么事才能打破她平静的心呢？
　　此时，莫子痕有礼的上前一步说道，“叶夫人，叶老爷，贵府上的家事我不想、也无权过问。但红梅姑娘拥有凤玉这是事实，又怀有我莫家的骨肉，此次在下的目的就是要带红梅姑娘回去见我大哥。不知……”
　　“莫公子的意思是不管怎样都要带梅儿走？”叶老爷打断了莫子痕的话，他的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了。
　　莫子痕抱拳点头道，“没错。”
　　叶夫人看了眼叶修，又看了看红梅，说道，“莫公子的目的，我们都已经明白了。梅儿虽然是我们府上的丫鬟，但她却是自由身，要走要留，我们都会尊重她的意思。”
　　叶夫人的话一说完，众人又看向红梅。
　　眼神低垂着，红梅并不看向众人，不是不看，是不敢看。第一次，红梅没有办法径自说出自己的意愿，她的心里是想随那莫子痕去见见原来这块凤玉的主人，因为她想凭此找回失落的记忆。就象莫子痕所说，她拥有这玉是事实，可她却连这块玉是何时、为何落在她手上的都不知道，现今有这样一个机会她怎能不心动？可是却不敢想象自己决定离开时，叶夫人那不舍的神情和叶晓璇失望的模样。
　　轻叹一口气，红梅慢慢的抬眼，扫视一眼众人，刻意避过了叶夫人，然后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我现在，不认识莫子殇，不知道我是否有孕，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块玉在我手上，更确定我和叶修之间是清白的。我只想找回我的记忆。一个人，如果连记忆都没有，是可悲的。”说着，红梅转身向叶夫人老爷行礼，“请老爷夫人成全，让我随莫公子去飞鹰堡。”
　　叶夫人和叶老爷对望了一眼，又看看叶修，难道修儿和红梅真的没有缘分？
　　那叶修听到红梅的决定后，心里莫名的失落起来。他不想红梅离开叶府，却也不想红梅一辈子找不回记忆。
　　红梅望望大家，又开口道，“我并不是一去不返，我只是去寻找记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回来的。”
　　“真的吗？”叶夫人欣喜的追问。叶修听后也是眼眸一亮。可那莫子痕却不悦的开口，“红梅姑娘，到时不是你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你有了我莫家骨肉，又怎能擅自离去。”
　　“我想走便走，何况这叶府才是我的家。”红梅余光斜瞄一眼莫子痕，对他的语气里淡然带着一丝冷漠。
　　莫子痕一楞，看着那傲慢的人儿，心中不住摇头。罢了，不与她争了，反正回去后大哥自有办法，“那明日辰时，我在叶府门口等候红梅姑娘了。”
　　“明日？为何如此着急？”叶修终于忍不住开口，没想到这么快！
　　“是啊，不如再等两日？”叶夫人和叶老爷也挽留着。看向红梅那丫头，真是舍不得啊。
　　“实不相瞒，家中爷爷身体抱恙，千里家书，昨日才得到消息。我大哥也提前赶了回去。所以才错过了找到红梅姑娘的消息。请叶老爷和夫人体谅。”
　　“老爷，夫人，我会早去早回的。”红梅在一旁说道。就因为舍不得叶夫人失落，她才许下了一定回来的承诺。
　　叶夫人看看红梅，叹到，“好吧。我们都等着你回来，梅儿。”
　　叶老爷见夫人如此不舍，心中也跟着有些难过，便道，“不如晚上就和梅儿一起吃个饭，就当为梅儿饯行好了。”
　　“好吧。莫公子也留下来一起？”
　　莫子痕谢道，“谢夫人美意，在下还有些事未处理，就不打扰了。”
　　听他如此说，叶家也没有再挽留，互相寒暄了一阵，莫子痕便道离去。在离开前，红梅悄悄的与他说了些话，他思索片刻，点头同意了。
　　今日的叶府大厅内有些混乱，发生的事都让人措手不及。只有夏晚注意道，从头到尾，那叶修的眼中都只有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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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儿，你真的要走吗？”叶晓璇泪眼汪汪的盯着红梅，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委屈。
　　红梅余光瞧瞧叶晓璇，忍不住唇边牵出一抹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
　　“可是我听说你是到飞鹰堡去当少夫人也，那么好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却还肯定要回来？”叶晓璇偏着头继续问。
　　收回视线，红梅淡然却坚定的回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叶晓璇听后，终于松了口气，随即笑开来，“好吧，我等你哦。如果你不回来，我会上门把你打昏，然后偷偷带回来的。”
　　再次看了看叶晓璇，红梅有丝感动，被人期待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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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婆娑，整个叶府都沉浸在睡梦中，梅院中红梅的房间内却依然亮着灯。
　　“呼。”红梅端正的坐在桌前，轻呼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自己写了一晚的钱庄经营方案，心里总算放下了。这是留给叶老爷和夫人的，新方法才刚收到成效，不能因她的离去而搁浅，要贯彻下去才行。
　　想起昨日请大夫来诊脉，断定并无身孕。这等大事自己无法确定，却需依赖他人，红梅自嘲一笑。
　　转头看向窗外，仍是一片漆黑，算算时辰，应该要到约定的时间了。红梅随即起身，走到衣柜处，随意拿起几件合意的衣裙打了包。再环顾一下房内，便走回桌前轻轻的吹灭了灯，走向门外。
　　又是独自一人，红梅看着黑夜中的叶府，想起这几日来的情景心中难免一酸。现在并非辰时，而是提早了两个时辰。红梅不想与众人道别，不想看到叶夫人和叶晓璇不舍的样子。何况自己一定会回来，又不是生离死别。想罢，红梅快步的向后门走去。
　　路过轩辕阁时，红梅顿了顿脚步，不过并未逗留，只是仰头看了看门上的题字，便收回视线继续迈开步子。
　　“原来你真是一个如此狠心的人。”叶修的声音突然从红梅身后响起。
　　红梅一楞，停在原地，转过身斜睨着叶修，眼神中有一丝惊讶，不过掩埋在夜色下并未让叶修发现。
　　“你连道别的机会也不给吗？”叶修继续说道，人已走到红梅面前。他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儿，心情甚是复杂。
　　“我又不是不回来。”语气很平淡。
　　不理红梅的话，叶修径自说道，“我知道你很想找回记忆，我们大家都支持你。但你要记住，这儿才是你的家。”
　　听后，意外的，红梅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收回视线，不发一言的转身准备离开。
　　“我真是疯了，疯到竟然喜欢上你！”叶修上前一步扣住红梅的手腕，然后将她扳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
　　红梅只是淡漠的抬起头，回望着叶修，她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可是她没有记忆，又怎能给人承诺。
　　看着红梅平静的表情，叶修泄气的松开了手，“你快走吧，夜里天冷。注意身体。”说完，落寞的走回轩辕阁。
　　看着叶修远去，红梅才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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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大亮，长安街上早已热闹起来。在长安到江南苏州的官道上，有一行人正在匆忙的赶路。
　　坐在马车内，红梅不悦的打量着这个小空间，眉头越皱越紧，“瞧这马车的鬼样子。”突然一阵颠簸，红梅手快的扶住车窗，只是维持以往的端庄模样有些困难了。掀开窗帘，望着马车旁正骑马赶路的莫子痕，红梅大声问道，“什么时候才到飞鹰堡？这鬼车子真不是人坐的！”
　　莫子痕减慢马速，眉头微皱，侧头说道，“按这速度下去，还有五日便能赶到。”
　　车内的人儿听到这个答案，脸揪成了一团，眼神一转，低声命令道，“那就再快点。”我忍可以吧，只求快些脱离这苦海了。
　　听到这答案，莫子痕倒是有些惊讶，以为她会吵着要减慢赶路的速度。随即对驾马车的人喊道，“范总管，麻烦你了，再提些速度。咱们争取三日内赶回去。”说完，“驾”的一声策马先行。
　　这速度一提起来，根据惯性，车内的人儿还来不及抓稳，便“咚”的一声，后脑勺撞在了车厢的后板上。“奥，这该死的马车！”
　　莫子痕是练武之人，红梅在车内的低喊自然逃不他的耳朵，听到后忍不住一声轻笑，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这女子性子嚣张，却不添麻烦。倒是有些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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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天的颠簸，太阳公公早已下班回家，红梅的忍耐也快要到达极限，她完全可以断定自己绝对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这坐在马车里简直就是受罪，没病的人都有可能抖成轻微脑震荡，更不提胃里的阵阵翻涌。此时，掀开帘子，莫子痕的声音犹如天籁，“红梅姑娘，我们今日暂时在此休息一晚，先下来吧。”
　　听后，红梅眼睛一亮，像死刑犯获救一样，马上起身走出车厢。谁知刚从车里钻出来，红梅就被眼前的情景征住。放眼望去，自己正身处黑漆漆的一片林子里，不时传来虫鸣鸟叫，更显阴森。望望莫子痕和那总管，红梅镇静下来，有两个大男人在，怕什么，瞧那莫子痕的样子也不是胆小之人。随即，红梅整了整衣裙，端庄的下了马车。
　　“红梅姑娘不怕么？”不是没有看见她刚从马车里出来的样子，只是没想到能恢复的这么快，莫子痕问道。
　　平视前方，红梅一脸淡然，“不是有你在么。”
　　听后，莫子痕倒是一阵愕然，她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不满和抱怨，甚至还充满了信任。她凭什么能这么信任自己呢？再看向红梅时，她已找了块干净地坐下休息了，口中念道，“这鬼地方虽然不怎么样，倒也比那马车上好。”
　　轻笑的摇摇头，莫子痕便和总管去张罗着草铺和火堆了。
　　看着忙碌的两人，红梅突然觉得头隐隐作痛，按了按太阳穴，并不减痛楚，眨眨眼，甚至有些看不清。甩甩头，“天啊，让我痛死算了。”忍不住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