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暗夕

5、齐哲宇

　　望着小染恬静的睡容，和医生的对话在脑海里盘旋不去，如同一只只毒蚕吞噬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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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哲宇先生，你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了，必须要做换心手术。”医生严肃地说。
　　“如果做手术，有几成机会会活下来？”我无力地问道。
　　“这————”医生顿了顿，“这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
　　“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吗。”我苦笑，连老天都不给我机会吗？可是，我死了，小染怎么办？
　　“我是RB阴性血，那机会是不是又小了？”我也不知道当死亡来临是我会如此冷静。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齐哲宇先生，这个事实我们都无法改变的，但我一定尽力......”医生镜片反射的寒光刺的我眼睛一阵阵的发疼。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用了。”
　　我第一次这么急切地打断别人。
　　“我根本没有希望了吧。”眼前忽然出现了小染的灿烂笑脸，心有一阵抽痛。
　　“请帮我保密，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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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眼前熟悉又遥不可及的人，伸手想抚上她的眉，她的眼，却像触电一般猛地停住了，旋即，垂了下去。
　　“如果不能永远陪着你，也要看到你幸福。”我低声呢囔着。
　　豁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床边到门口这短短的几步路，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
　　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对不起，我要毁约了！
　　对不起，你哭泣的时候，不能为你拭泪了！
　　对不起，你开心的时候，不能陪你一起开心地笑了！
　　对不起，我一定要你幸福！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