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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战我便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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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喧哗欢乐,推杯换盏。一位白衣清秀男子一一谢过众人的祝词,在那些或谄媚或赞叹中怡然自得,狭长的梅花眼翻转流离,笑颜中带着浓浓的魅惑。
盛宴一场,皇帝为了讨好这条好不容易请出的卧龙,举国欢庆,册封为国师。两国即将开战,借助他的力量一定能一举全灭之。老狐狸似的在高位上看着云清,得意的笑。
在齐齐讨好的众人中,角落里一个魁梧的身影与大厅中的热闹格格不入。
聂乐一个人喝着闷酒,偶然一瞥那抹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白影,更是愤愤然,怒视一眼转而继续喝闷酒。
想来皇帝肯定是反悔了。刚结束的战前,凶险的战局一场,皇帝私下暗示若是赢,便将公主下嫁。
武将世家也算朝廷重臣,自小在皇宫学武,与公主青梅竹马只差这一环。哪想浴血奋战,以少胜多大胜一场,刚归来就得知请来一位法力强大的法师,趁着大胜,半月后直杀入敌国,定要将敌国那妖女皇帝俘虏,成为我国附属之国。
聂乐怒不敢言,咬碎一口银牙,生死之战换来为别人做了嫁衣裳。赐嫁公主的事皇帝也决口不再提,看情况很大可能为了讨好那法师会赐了公主。
哼,不过神棍罢了。聂乐一口烈酒下肚,长叹一气。
其他都无所谓,可是若是委屈了婉儿下嫁于这三流骗子,这,这……怎么可以!
端庄的坐在皇帝身边的娉婉公主乖巧的跟父亲谈笑,眼却不时的往那簇拥着的中心瞟。
聂乐如是一想,再一看,更是一腔怒火往脑子里窜。又是狠瞪一眼,却没想到对上那双桃花眼。聂乐一愣,那方却是款款一笑。狐狸般诱惑如斯,聂乐顿时身体一麻,脑袋空了。缓过神来时别过头咬了咬牙,真不是个男人,长得这么孱弱,也不过是自命清高的书生气,手无缚鸡之力还敢妖言惑众,几日后就有得你好看。
聂乐脑袋一热,也不管什么场合,直接走出了大厅,快步离去。
大厅里仍然歌舞升平,白衣男子看在眼里,眼眸微垂,低声笑了。
不觉到了春园,皓月当空,英雄却落寞无奈。
望着湖里一轮波澜,心里也波澜阵阵。聂乐不禁回想起跟娉婉公主儿时的快乐,她小巧的脸,温柔的叫着:“哥哥,乐哥哥!”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聂乐谨慎的回头,居然是婉儿!
“婉儿!”这时候看到她无疑是最好的安慰,聂乐心里顿时满是温暖。
“啊,乐哥哥!”娉婉吃惊不小,明明看到他是往这边来了,怎么不见了,乐哥哥反而在这里呢?
“婉儿,又变漂亮了呢。”聂乐笑着仔细观察着心仪的女子。月光温柔,投在娉婷光滑的脸上更加姿色。
“乐哥哥也更勇猛了呢,这次大胜哥哥好厉害呀!为国奋战,父皇一定会重重奖赏你的!”娉婉高兴的拉着聂乐走到湖边。
“乐哥哥,你看,今晚的月光好美。”月亮在湖面一个朦胧的投影,随着波澜起伏荡漾。
“对,真美。”人,自然更美。
“好雅兴啊,可否加我一个,一同赏月?”略带温软的嗓音突兀的再身后响起。
聂乐猛一转身,云清眯着眼的笑容展现在眼前。居然悄无声息的出现,这是何等妖孽?!
“啊,是你。”娉婉的眼亮了起来。
“娉婉公主好,臣云清见过公主。”云清后退一步,躬身行了礼。
“免礼啦。你就叫我婉儿吧,乐哥哥也是这么叫我的。”婉儿笑着扶起他,转眼看着聂乐,“乐哥哥,跟他一起赏月吧?看起来,他肯定对月色一定也有独到的欣赏。”
婉儿亲近的态度令聂乐一惊。虽然十分厌恶这种男人,但拒绝未免显得太小气。聂乐应了一声,冷眼一瞥云清,拉着娉婉说:“婉儿,那我们去亭上坐坐吧。”然后走去,不再看云清。
云清眸子浑浊的闪了闪,便也跟着就坐。
“婉儿。”云清偏头一笑。
“恩。”
“喜欢月光么?喜欢月亮么?”云清把手背到背后,仰头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
“喜欢呀!很喜欢!传说中月亮还代表嫦娥,仙姿翩翩的美人儿谁不爱?”婉儿的神色顺着月光染上了神采。
“那我送给你。”在婉儿惊奇的眼光中,云清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水晶盏,缓步走到湖边,衣袖挥过,清透的湖水便呈水珠状飞上来,月光的反射下放出璀璨晶耀的微微荧光。
娉婉还没有从这奇妙的幻景中醒过来,云清已经装满水晶盏放在石桌上,无奈的笑笑,在婉儿眼前挥挥手把她的魂魄招回来。
“喏,喜欢么?”
“这,这……”这个角度下,月光刚好折射到水晶盏上,印出一个美轮美奂的月亮。
“喜欢!好漂亮啊!谢谢你!”
聂乐眼睛都看直了,但看到婉儿这般喜欢,心里不禁又生出妒火,同时也有一些难过,只得继续别过头自己跟自己生气。
“还有呢。”云清神秘的冲娉婉眨眨眼,一手放到水晶盏上,宽大的衣袖遮住水晶盏,然后轻轻一拂,水晶盏上宛然漂浮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莲花。
“这出水芙蓉四字,也只有公主这般天姿方可驾驭。”
娉婉面上浮上小女儿的娇羞态,又忍不住轻缓抚摸着美丽的“出水芙蓉”。
聂乐怒不可遏:“哼,花言巧语!雕虫小技!”却又找不到什么字贬低这不似凡间可有的美丽。
云清定定的注视着聂乐的怒容,轻声喊:“聂兄。”
“恩?”聂乐触上他的目光有些心虚又别过头。
云清又是一笑,回头对娉婉说:“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哦,别忘了还欠我一瓶酒。呵呵,就不打扰了,云清先告辞了。”
起身行礼,然后离开。
愣愣看着云清离去的身影,修长清灵,却又那么弱不禁风,好似一只小兽跃出都能将他伤害。
他,原来是在帮我?
聂乐看到婉儿激动的神情,不由的感动了。其实这个人好像挺好的。
“婉儿,你喜欢就好。”
夜风中夹杂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聂乐在云清的帮助下,和娉婉的感情与日俱增,如那朵花开不败的莲花。云清也向皇帝表示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于是娉婉最终还是要嫁给聂乐了。
又是一晚皓月当空,星若长河。
聂乐趁着温和的夜晚出来散散步,远远的看到亭下一个瘦弱的身影。
是云清。聂乐略微思量了下,似乎这件事总也没找到机会谢谢他,而且这个朋友还是值得交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道谢。
“怎么一个人?”聂乐笑着走上亭子。
“聂兄。”云清似乎有些意外,微笑起来。
“喝酒?我似乎还欠你一瓶酒,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酒,说说看。”聂乐拿起石桌上精致的陶瓷瓶,洁白无瑕,却又朴素无华。
“呵呵,要真有心。你陪我喝了这一瓶便可。”
“这么小的瓶子?够喝么?”聂乐撇嘴笑了笑。
“招待聂兄肯定是够了。”
云清神秘的笑总是看不透,聂乐不信,拿起来就往嘴里灌。豪饮了几口,瓶内酒量既然不见降低。
“果然法力高强啊。好酒,谢谢款待了。”聂乐终于肯定了云清不是神棍。
“聂兄过奖了。”
云清自顾自又拿出一瓶,装满小瓷杯饮,两人均不语。
聂乐想起还是没能道谢,便也不别扭,想来云清也不会在乎。
“云清,这风景独饮酒也浪费,不如你作诗来听听?”
“作诗还是算了,小弟不才。吟诗一首不负此景。”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风代夜叹息。云清又饮了一杯,没有理会聂乐的出神。将酒具一收:“聂兄,我的酒喝完了,下次小弟再招待你吧,告辞了。”
聂乐清醒过来,哪还有云清捉摸不透的笑,凭空消失般不见了,只留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那一缕淡淡酒香。
张灯结彩,大红喜袍。各种祝贺齐齐涌来,聂乐觉得这幸福的感觉好像梦一样。
拜天地,喝喜酒。轮番敬酒,终于脱身出来的时候,该入洞房了。
聂乐的步子飘摇,喜房里那娇俏的人儿盖着红喜帕安静的坐在那里。那一刻,她是他的妻。
他迫不及待的揭开喜帕,娉婉娇羞的小脸就在眼前。
“护驾!”惊人的两个字不断从正堂响起,聂乐心一凉,皇上特地为他们主持拜堂,这时候出了事怎么跟婉儿交代?
二人相视一眼,聂乐让娉婉在房里等他,这时候她必须要安全。
急急跑出洞房,正堂厮杀声惊心。一群武功高强的蒙面人已经杀掉了一半侍卫,皇上被几个贴身侍卫护在身后,眼看就要被伤到,聂乐飞奔过去,捡起一把刀马上砍向蒙面人。
几个蒙面人互视一眼,围了上去。他们的刀很快,聂乐酒喝得很多,精神不能很清楚的判断对手的招数,几乎没有招架之力。抵挡了一阵,终是不敌被掀翻在地,左手骨折。
刚要起身再扑过去,又围上来两个蒙面人,只好勉强抵挡。皇上的近卫已经尽数殉职,聂乐瞪大了眼睛,全身一热翻身而起砍倒蒙面人。
还是晚了,一个黑衣人对着脖颈一刀,皇上倒在血泊中。聂乐愤怒的砍周围的蒙面人,几近疯狂。
一个身影扑在皇帝身上,哭喊声震天动地。
“婉儿……”
“父皇!父皇!父皇你醒醒啊!父皇……”娉婉崩溃的摇着皇帝的身子,搭在身体上的头一错位,轻响一声落地。
“啊!”娉婉吓退两步,被聂乐扶住。
“婉儿……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皇上……”
“乐哥哥……”婉儿长长的睫毛上缀满泪珠,她突然想到什么,“乐哥哥,你去找云清,他可以救我父皇!他一定可以的!”
“云清……”很久远的一个名字了。自从助皇上灭敌国后,他住进角落偏僻的一个院落,再也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
“我马上就去!婉儿,你要小心!”
云清的灯还亮着,他似乎没有注意到震天的骚动。
“云清,你救救皇上,你要救救皇上啊!”聂乐满身鲜血的跑进院落,一个趔趄捂着左手臂倒在了地上。
云清闻声赶出来,扶起聂乐:“聂兄,你这是怎么了,进我屋治疗一下。”
“云清,快去救救皇上!我求求你了!救救皇上吧!你一定可以的!”聂乐右手死死的捏着云清细细的手臂,通红了也没有注意。
云清咬牙不语,坚持扶起聂乐:“聂兄,你还是先起来,随我进去疗伤吧。”
“不!你救救皇上!”
“我,救不了。”云清别过头,妖媚的桃花眼失去了神采。
“怎么可能!你法力高强,你一定可以的!”聂乐苦苦哀求,眼泪混着血液满脸浑浊,狼狈不堪。
云清看着聂乐的眸子,嘴角漾起笑,温柔的说:“好,那你随我来。”然后转身从另一个门出去,聂乐顾不得伤口急忙跟上。
走出院落,往竹林深处黑暗几不可见,聂乐也感到一丝恐惧,但想起婉儿,扑在皇帝身上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是咬咬牙跟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竹林不到头,云清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聂乐急火攻心,刚要出口的严厉质问被打断。
熊熊火光朝这里过来了,马蹄声急促。
聂乐疑惑的看着远处的火光,又看向云清。
“我,救不了他们。”云清顿了顿,“他们必须死。但是我不会动手,你放心好了。公主要是真的幸运,能逃出去的。”
聂乐瞪大眼睛,血红的眼睛几乎要吞噬掉云清。
火光近了,来着正是几个月前“被灭”敌国的女皇帝。
“哈哈哈哈。”妖异的笑声传来,“云清,爱臣啊,朕一定会好好的赏赐你的,杀了这狗皇帝你功不可没啊。”
“各为其主。”云清淡淡的瞟了一眼聂乐,回头恭敬的对马上的人说,“谢陛下。”
聂乐愤怒的骂了一声,就要冲上去,云清身影一晃,细弱的手臂轻易的挡住了聂乐:“你的对手是我。”
云清眼里竟是无奈,面对聂乐凶狠的杀招只是一昧防御。
“哈哈,有意思。小小武将也想杀朕?爱钦就成全了他求死的欲望吧,哈哈哈。”女皇一手遮住艳红的唇,轻蔑的笑了。
云清一愣,随机轻快的答道,“陛下,我看这武将有趣的紧,不如赐给臣作男NU吧?”
聂乐怒不可遏,大骂道:“你这个GOU东西!皇上带你不薄!你居然反咬一口作这妖女的走狗!还要侮辱我当男NU?去死吧!”
“恩?爱钦喜欢?那随你啦,不过这小小武将真不可爱啊,要好好调教呀。那任你处置吧,朕回去看看那狗皇帝,死的真有趣。”人马渐渐去了。
“呼。”云清缓了一口气,迅速敲晕了聂乐,“够了。”
抬着魁梧的身躯往肩上一搁,瘦小的身体扛着聂乐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远去。
聂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另一个国度,云清的房间。
并无多余的装饰,房间里跟人一样,不华丽却风雅有致。
聂乐的伤已经好了,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一醒来全身轻飘,下地感觉脚步虚浮。想起失去知觉前的事还是愤怒,但不知为何就是生不了气。他啐了一口,该死的,给我吃了什么控制住意志了么?!
已是半夜,云清推门而进,见他醒来惊了一下,然后漾起笑来:“终于醒了?来吃点吧,伤好需要补。”
托盘上一碗清香的菜粥,青菜切成细细的小段,和着大米熬制得绵稠。还有几盘可口的小菜,想来是开胃的。
“我不吃。”聂乐冷着脸看着他。
“别这样,对身体不好。”云清走过来执起他的手,牵到桌边。聂乐本想反抗,却失去了力气一样顺从的跟着,明明矮他一头的云清反倒像安抚孩子一般对他。
“来,很好吃的。”云清漾起笑,纯洁微凉。
“我不吃。”聂乐努力缓过心神,仍冷着脸。
“不行,张嘴,来。”云清很有耐心的挑了一筷子递到他嘴边,不近不远,刚好闻得到香味,等他自己转头。
“我不……”聂乐本想狠心一挥手打翻,触到云清细腻的皮肤时又飞快的缩了回来,结巴起来,“你看着我吃不下。”
“你不吃我就不走。”云清不在乎手酸,仍端着。
聂乐不满他的语气,别过头冷着脸。
“好,你吃完了我马上走。”云清语气温和下来,筷子收回搁回碗里,看着他。
云清收回手的时候一阵淡淡的青草香拂过,聂乐心里有些起伏,回过头对了一眼,忙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咀嚼。
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敷衍了事,很快盘子见了底。
“我吃完了。”聂乐暗示他,可以走了。
云清仍笑着,细长的睫毛呼扇两下,起身到床头的香炉里加了一点香料,边添边说:“提神的,对思考有帮助。”
加满后回身端起托盘,笑道:“我走了,你早些歇息吧,伤刚好需得好好养呢。”
门关上,脚步渐远,聂乐马上起身,不知所措的踱步以缓解心里的动荡。又看着香炉里的香料,想扔掉,怕手触了有毒。只得捂着鼻,刚睡醒也不想睡觉,一届武夫又看不懂文韬武略,只得瞪着眼熬过了一夜。
香料仍弥漫着宽阔的屋子,一夜过去并没有什么反应。聂乐到底还是疲惫了,倒头睡去。
接着几天,云清都亲自送食物来,看他吃饭,时不时找些话题,而聂乐像不会说话了一样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每晚走时,都会添一些香料,不知名的香料,每天都不同。
而每天他的背影都落寞不堪,本来就弱不禁风的身体看起来更瘦了,聂乐总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又不知所谓。
第六天,吃完晚饭后,云清照例添了一种不同香味的香料,又坐下自顾自的对着聂乐说了很多,聂乐也依旧不吭声。
这天云清居然穿着女装,眉角一抹淡粉,比女子还要柔媚。青色的纱衣衬得柔弱无骨,嫣然一个美貌少女,却又比女子多一份风姿。
只记得,在他失去意志之前,云清满面愁容的说:“对不起。”
那一晚,春宵帐暖。
再次醒来的时候,又不知道是几天之后了。这一次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夜的景象不断在眼前重现。
云清雪白的皮肤上满是他的印迹,在他身下深深喘息。没有女子的曲线,却比女子更加诱人。
聂乐狠狠的摇头,逼迫自己恨他,要杀了他,居然这样侮辱自己!
在桌上捏了刀就要出门寻他去,却发现,这是不知地处何处的竹林。
就这样完了么?聂乐怒气冲上头,凭着自己天生的敏锐嗅觉,循着他的味道而去。
又是一派歌舞升平。
离大殿几公里便听得到那嬉笑的声音,聂乐更加怒不可遏。
虽然受伤,但勉强还能使用轻功抵达那里,聂乐疾速奔去。
忽然一声琴,惊了心潮。
又是一声,再一声,然后波澜不断。
优雅空灵的琴音经久不绝,响彻整个皇宫。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分明是云清那夜所吟的凤求凰!可是,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的。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琴声好像淬过毒的刀刃,隐隐散发出寒光。聂乐不仅冷汗,凭直觉感觉到将要发生些什么了。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他要干什么?!
聂乐加快速度奔去,伤口被风撕裂也没注意,空气中留下了血腥的淡淡腥甜。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尾音拖了很长,音刚落,皇宫塌陷。整个皇宫像死城一样,无声无息的塌陷,亡。
聂乐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他的国么……他杀了所有人……那他呢!
反应过来时,眼前废墟立起一抹白色的身影,被灰沾染的衣袍仍是那么美。
云清走下台阶,漾起笑容,“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聂乐刚要皱起眉头,云清的身躯便失去力气倒下,他急忙接住云清。
“你……怎么回事?”
“琴音,琴音里灌注了我的生命灵力,然后我杀了他们。然后,城也死了,再也不可能复兴了。你开心么?”
“我……”聂乐震惊了。
“哦,对了。还有我,要杀了我么?快动手吧,不然一会儿我就要上路了。”云清魅惑的桃花眼无力的闭上,嘴唇仍漾起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各位其主,所以我灭了你的国。我对不起你,所以灭了我的国。我不想欠你,也不想你不开心。保了你之后,没有动作,所以陛下开始怀疑,为了不让他们怀疑你,所以我利用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那么恶心,碰了男人。”
“希望下辈子我不要跟你是敌人。”
“希望你能够找得到公主,或者另一个爱你的人,让你幸福。”
“再见。”
云清嘴角漾起笑,最后努力睁开眼,再望了望聂乐的脸。
“没有为什么,你战我便战,这一生我陪你罢了。”
聂乐久久不能平复,泪已经滑落。我不想失去你。
没能说出口,云清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似乎没有体重的身体瞬间化灰。
那一刻落下泪,没有被看见。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下辈子,若有,是缘;若无,逆天,我也要与你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