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故事》植树

2、巧克力

　　5、

　　我存了好久的钱，在那家手工巧克力店买了一盒巧克力。我也没有要求店主给我刻什么别出新裁的字。只写了“I LOVE U”几个字母。我都想好了，交给钟毓求的时候就说是送不出去，拜托他收下。我把巧克力装在书包里去找他，他正在跟人打篮球。斗牛了几个回合，都是他赢。

　　“不玩了。”输球的同学好郁卒。情人节这种日子在操场上打球都是想在女生面前装酷，输球就酷不起来了。果然打完球，我就看到好几个女生把巧克力塞到钟毓求手里。他看到我，露出雪白的牙齿把巧克力全都转给我：“来的正好，我不吃甜食。替我吃了，你这么瘦要攒点热量。”

　　他不吃巧克力？我看着那些包装好精致的巧克力。那我拜托他收下我的巧克力……他是不是就不会要了？我看着钟毓求的背影。他去更衣室换衣服，我拿着巧克力慢吞吞的跟在后边。他冲完凉出来，没穿衣服，我惊了。我都不知他的身材那么好，好像杂志上的模特。肌肉发达，但不会夸张。浅褐色的皮肤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看上去闪闪发光。我知道我在吞口水，吞下口水之后我的脑子就开始不大清醒。

　　“看什么？”他不好意思，拉开储物柜穿衣服。我情不自禁的走到他身后靠在他的背上。我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把嘴唇压在他的背上……

　　“喂，柯志明，你在做什么？”钟毓求大叫了一声，把我推开。

　　我突然回过神，看到他的样子很生气，脸胀得通红。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见过他脸红的样子。虽然他是在生气，我都觉得这样子好帅。他哼了一声，把衣服套好。然后我就做了一件我到现在都还后悔的事。我从书包里拿出我买的那盒巧克力，心想，反正都这样了。他不是说不说又怎么知道对方怎么想吗？那我就讲给他知道好了。

　　“送给你的。”我鼓起勇气说。

　　他看着又看着巧克力，愣了好半天挥手打掉我手上的巧克力：“你神经病啊。”

　　然后他走了。

　　巧克力滚的满地都是。我把那些巧克力捡起来。有些滚得脏了，退肯定是退不掉的。我收起来重新装好拿回了家。Ada姐不在家，我钻进自己的房间把我送钟毓求的和钟毓求给我的那些巧克力都放在桌上傻傻的看着。看了好久，我拿起我自己买的那盒，剥了一个自己吃。真的好好吃，奶味好浓、好滑，有淡淡的甜味和苦味。这么好吃的巧克力我从来没有吃过。钟毓求竟然不要，他才是神经病对吧？我一口气把那一盒巧克力连同我对他的龌龊心思一起吃了个精光，剩下那些女生送在钟毓求的还堆在桌上。真的是有好多女生中意他呢，我数了一下，大大小小有六盒。不知道他会不会跟这六个女生中的一个结婚？也许他会跟另外的女人结婚。总之不可能同我在一起，我同他也不可能再做朋友。

　　唔，我知道你想讲什么。想说我活该嘛，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当差的无情无义。只不过是喜欢女人么，有什么了不起。早先Ada姐的姐妹淘就说如果我扮女人，她们的生意就没得做了。

　　她们赞过好多话，赞我头脑聪明，赞我写得好好，赞我会讲英文。你说这么多赞美我都没想起来，当时怎么就想起她们夸我扮女人的话？如果我没想起这句话，可能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没有后来的事，然后可能就见不到差大哥你。就算总是会见到，但总归是要晚上几年是吧。（笑）

　　我想着她们讲我的话跑进Ada姐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她化妆台上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然后拿起其中的一瓶。从小到大我看Ada姐化妆看过几千遍，先涂粉底液再打粉，再打腮红，把睫毛夹的翘起来涂上睫毛膏，画眼线眉毛再涂上口红。我不是讲大话，我发现我真的……扮成女人的话，一点都不比学校的女生差，也不比Ada姐差。我还想，如果我真的这样去上学……不知道钟毓求会不会改变主意……

　　幻想始终是幻想，你有没有烟？没？那算了……

　　Ken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进来的，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更吓，靠着Ada姐的梳妆台。他收神后瞪大眼睛盯着我，然后走过来了捏着我的下巴。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我打他的手他都不松开。

　　差点忘了讲了，Ken哥是菠萝街有点势力的皮条客。Ada姐渐渐不大想做生意，三十几岁了，不想再同那些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抢饭吃。她投靠了Ken哥做他的情人，顺便帮他物色一些姿色不错的女孩子，赚点中间费。菠萝街的女人最好的也就那样了，三十几岁就能收山嫁人最好，不能嫁人就换个地方清清静静过日子。有好多混得不好的，四、五十岁还涂脂抹粉站在街边。生意自然做不过年青的，十几块二十几块都做，某天多收了几十块，都要偷笑。

　　“靠，都没看出你还是个上等货。”Ken哥肥厚的巴掌拍的我的脸生疼，我嗅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味道。

　　“放手！”我用力打他手，他突然一巴掌打得我脑子里嗡嗡响，等我回过神，裤子已经被他扯下来。

　　“你干什么？”我声音发抖，惊恐得像被人掐住喉咙。

　　“等下不就知道了。”他压到我身上。

　　好恶心，我用力推他，他身上滑腻腻的就像一块发臭的死猪肉。我是喜欢男人没错，我也经常X幻想没错。但是我喜欢的男人和我幻想的男人都是钟毓求。我从来都没想到被除他以外的人碰。我被Ken哥压住，他的手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那种绝望的滋味……

　　好在Ada姐回来的够及时，她推开门一脸错愕，“你们在做什么？”

　　Ken哥扫兴的提起裤子，一脸不爽的朝我吐了一口吐沫，横着死鱼眼看Ada姐：“看什么看，你看你儿子的脸，是他勾引我的。贱货就是贱货，生个儿子都比别人贱。”

　　我低着头，我知道我脸上妆已经花了。Ada姐经常喝醉酒又哭又笑的时候，脸上就花的跟野猫似的。我吸着鼻子飞快的把裤子扯起来，看了Ada姐一眼，从她身边经过去洗手间。

　　Ada姐冲过来抓着我的头发掰起我的脸，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挥手给了我一巴掌：“哭？你还好意思哭，我生块叉烧好过生你。我送你读书，不是让你勾引这种男人的。你好歹长点眼光好不好啊，勾引点有品的好不好啊？”

　　我推开Ada姐，钻进洗手间。

　　你真的没有烟？有就给一根嘛，又抽不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