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高谭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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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脸是怎么回事啊，还有眼镜……妳真的没事吗？」
住隔壁寝室又刚好同学院的女生几乎将头贴到希格亚脸上，发现她那越发明显的额头青紫，已有显著的肿胀现象。而裂痕清晰的眼镜更加添了夸张的戏剧效果，近距离观看更平添骇人的气息。
「我看妳赶快去趟医务室吧，这样怎么参加典礼啊？」
「典礼不是再五分钟就要开始了吗，我怎么能离开？」试图用长头发遮掩瘀青的希格亚，还是无法改变破裂的微血管开始蔓延到右眼角的事实。
「主角都还没来呢，怎么会开场呢？妳放心去吧，我爷爷常说韦恩家的那个小伙子从没准时过，迟到的分钟数还都是二位数以上起跳，妳就快去快回。」
原本还想抗拒的希格亚，被艾莉一句『妳这个样子会吓死妳要接待的人』重击后，便不顾一切地奔向了学校医务室。在那边接受免费细心包扎治疗的希格亚，万分庆幸刚刚拒绝前往医院。在这种发生车祸住院一星期，都要价2到3万美金的国家，她可不敢轻易踏入会摔死人的花钱大坑里。
等到希格亚以光速冲回会场后，她只看见面色铁青的福克斯校长正站在看台旁，带着忿恨的表情频频拨打手机。察觉离预订开场时间已逾十分多钟的希格亚，默默地坐回了原本的座位上。而她隔壁的艾莉，则对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就跟妳说典礼不会准时开始吧！所谓大人物啊，不迟到个几十分钟，就对不起自己的名声啰。」
这位艾莉弗雷德里克斯(Ellie Fredericks)是希格亚透过福克斯的介绍而认识的，也是她来到韦恩大学才短短一天，就交到的首位朋友。艾莉的祖父是韦恩集团的董事之一，家里也在经营一些小型企业，虽不到富可敌国，经济状况却也算相当优渥。福克斯与艾莉的爷爷私交甚笃，所以就拜托艾莉多多照顾希格亚这个还搞不太清楚状况的『新鲜人』，毕竟不只高谭市，连韦恩大学内部也是暗潮汹涌。
骚动从后方传来，一群打扮贵气逼人的男女缓步走到最前方保留席就定位。韦恩大学的礼堂面积相当宽广，挑高更有将近八层楼的高度，似乎是以国家级表演厅的等级建造而成。昨晚结束了列车惊魂记的希格亚，于睡前好好检视了韦恩大学的学生手册与介绍导览，发现礼堂于学期中将引进世界知名芭蕾舞团、马戏团与百老汇名剧演出，校内学生更可免费观赏。没有安排大型表演的周末，礼堂还会化身为电影院，播放当期上映的电影或经典名作。除了这些影音娱乐外，礼堂同时也有演讲厅的功能，韦恩大学每月都至少都会请来一名世界级学者发表演讲，或是举办学术研讨会。
待这些贵族般的人物们坐定后，礼堂人数已超过五千人。小骚动的出现，通常意味着更大型风暴的来临。深谙此真理的希格亚屏息以待，转头看向后方敞开的大门，等待即将出场的韦恩金主。不过希格亚也敏感的发现，许多坐在她身旁的同学，或远处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集中在她身上。
此起彼落的快门声与吆喝声四起，一阵阵闪耀的白光侵蚀着室内光线偏深黄的礼堂。希格亚被那亮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黑色身影渐渐在她的眼里清晰起来。
「各位女士先生，让我们欢迎韦恩大学董事长──布鲁斯韦恩！」
声势惊人的鼓掌声一瞬爆开，在礼堂内不断碰撞，其中更夹杂欢呼与惊叹声。希格亚也跟着鼓掌，但绝对比不上旁人的热情，毕竟她只想看看这位大富翁生得是圆是扁。
原先在董事长身边如影随形的摄影师与记者，被一群黑衣保镳屏退后，礼堂大门便就此关闭。场内受邀出席的各大知名媒体，此时纷纷以摄影机抢录画面。希格亚看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缓步走向舞台，有时对着身旁的摄影机挥挥手，有时又朝座位上几个呈现痴迷状态的女性点点头。希格亚至今还没法看清他的脸，无法评价那些女生的表现是不是太过。只不过，她总觉得，那套西装似乎看起来有点眼熟？
「原来他本人长这样子，跟报纸上的没什么两样啊，挺帅的。」
艾莉正在评价布鲁斯的同时，希格亚却狠狠地把头给转了回来。在布鲁斯离她的座位排大约十个阶梯时，她认出了这位韦恩董事长就是方才在街上遇见的那个男人！希格亚立即将头埋得低低的，真心盼望眼前要能出现个地洞该有多好！虽说刚刚自己没做什么失礼的事，但这位大老板似乎有不爽的情绪，她最后还要他去搭高架铁路……谁知道亿万富翁爱不爱记仇？在这三千万人的城市，大白天被抢的机率就算再怎么高，也不该被自家学校的创办人撞见吧？希格亚恨透了这尴尬又该死的重逢。
「妳怎么啦？是头痛吗？」发现希格亚的头几乎要栽到地下去的艾莉关心地询问。
「我没事啦，妳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赶快看很帅的韦恩先生吧。」
「怎么，妳不想看吗？他真的很帅耶，人称『高谭王子』。」
「妳就当他的光芒太过耀眼，我的眼睛无法直视好了，不用管我了。」
一脸莫名其妙的艾莉，还是被希格亚的话给逗笑了。她鼓掌欢迎越来越走近的董事长，然后发现斜对角一个最靠走道位置的金发女孩，热情痴醉的眼神像是要把布鲁斯韦恩给烧出一个洞来。
「好了好了，发光体在安全距离以外了，妳可以抬头了。」
听到艾莉令人哭笑不得的提醒，希格亚才安心地坐直身子。舞台上的讲台后方，有一个大型布幕，正在播放以布鲁斯韦恩为镜头主角的现场实况。希格亚看见董事长与校长两人在全场越演越烈的掌声中握手，布鲁斯正一脸热情地说些什么，福克斯却只是冷冷地点头响应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回座位。希格亚敏锐地发现，这位从头到尾看来都很从容的『高谭王子』，表情似乎有瞬间的冻结。
「各位女士先生，『早安』。我很少说这个词，通常都是说晚安的，所以有些不习惯。」
布鲁斯站上讲台，双手放在讲桌上，身体微微倾向前，嘴边绽开的微笑比他面前的鲜花还要醉人，口气轻挑地说着不怎么正式的开场白。现场许多与会者都因他的一句话哄堂大笑，只留希格亚独自暗想，难道唯有自己搞不懂高谭人的笑点吗？
「让大家久等了，很抱歉，尤其是亲爱的教授以及学生们。」布鲁斯边说还边诚挚地向台下慎重地点头，引来几个女性的抽气声，希格亚则对他这样的举动微微瞇起了眼。
「我现在宣布，韦恩大学的开幕暨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
「福克斯先生，辛苦你了。」
原订早上九点半开始的开幕式，被延至将近十点才终于开始。历时一个半小时的轰炸式演讲顺利结束后，所有宾客移驾美轮美奂的学校中庭，开始了不同系所学生各自带开的行程。学生或跟着教授或三两成群地参观校园，也有人只是随性地择地聊天。在不起眼的一角，布鲁斯走到背向他的福克斯身旁，相当郑重地致谢。
「不用谢我，韦恩先生。您应该要谢潘尼沃斯先生，还有手机这个『伟大的发明』。如果没有潘尼沃斯先生的来电，我不会神通广大到知道您今天迟到的分钟数，也无法精确地请贵宾们在适当的时机入场。」
福克斯很快地以要与某某大学副校长谈话为由，中止了与布鲁斯长度不到三十秒的对话。
「看来是出师不利啊，要来一杯吗？」
阿福在福克斯离开后，来到情绪有些颓丧的韦恩少爷身旁，将呈着许多高杯透明液体的盘子递到他面前。布鲁斯几不可闻地叹了叹气，喝了一口冲击口腔的气泡饮料。
「福克斯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吓到他了吗？他的表情像是要把我活活剥掉一层皮。」
「我想是昨晚与今早的『加成』，所导致的严重副作用吧。等到餐会时再找机会和福克斯先生详谈吧，相信他会理解您的。」
阿福的一句话，让明显消沉的布鲁斯终于露出稍微释怀的微笑。
「不过前提是，您必须向他郑重保证以后永不再犯了。」
管家一面说一面对着他的少爷眨了眨左眼，布鲁斯无奈地丢下一句『我会慎重考虑』后，阿福便微笑地从布鲁斯面前离开，向右前方一群贵妇名媛移动。
「那是……？」
阿福的突然驻足让布鲁斯颇为惊讶，他很难相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阿福停止手边的工作。顺着阿福的视线，布鲁斯看见一个黑发绿眼，右额还贴着某种白色物体的女生，正在与一名西装笔挺的高大男子谈话。除非是他的记忆发生问题，否则现下布鲁斯眼里所捕捉到的这个女生，除了没有脸上的眼镜外，其他的特征完全符合他在164分钟又27秒前才见过的陌生女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高谭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