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密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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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希格亚所设想的情况不同，席瓦并没有立即开枪。满脸不悦且不耐的席瓦，又走近了倒地不起的蝙蝠侠，然后朝着他胸前的蝙蝠标志重踩了数脚。极大的重击声让希格亚不禁怀疑，其中是否参杂了某人胸骨的断裂声。如果希格亚能够从高空的角度旁观，更能看见黑暗骑士原先纯黑的胸口，甚至沾染上了数道灰白的尘埃痕迹。
「怪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启动武装系统的密码，我就考虑不杀你。」
席瓦一脚踩上了蝙蝠侠的颈部，并不断地加压力道，让护甲下的气管也受到了极重的压迫。席瓦并没有蠢笨到立刻去掀开眼前这扮装怪胎的面罩，虽然他也很想得知黑色装甲下隐藏的真实身分。但为跟如此不安定的人物合作，他特别费心搜集了关于蝙蝠侠的一切可知信息，也从中得知这怪人为防止他人掀开面具，因此特别在面罩上接通了电网的小技俩。
在小丑（Joker）其人肆虐高谭后，得以幸存下来的城市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好运气』。由于小丑杀死了担任九成高谭主要□□『会计师』角色的刘（Lau），也得力于先前哈维丹特与现任警察局长吉姆高登雷厉风行地大举逮捕□□份子的行动，于小丑被关进亚克汉精神疗养院的同一时间，高谭几乎一半以上的□□也随之销声匿迹。其余苟延残喘的群体，在随后一年多的时光中，也因缺乏资金而逐渐凋零，或是──出现犯罪行为越发极端的反效果。
不过新任警察局长于此时显示出了他的『独特』，与数任前辈行事风格完全迥异的戈登局长，上任两年多来，位于市政府内专属于他的偌大局长办公室仍空空荡荡。与成天西装笔挺、安坐在高级皮椅上签署公文的『局长形象』背道而驰的是，他几乎次次亲身参与大型追缉行动，甚至连中小型的案件有时也能看到他穿梭于现场的持枪身影。这个身穿旧灰大衣且有些不修边幅的男人，就像是有着能够看穿犯罪模式的天赋般，成功地让数次□□份子急欲重振威势的危险罪行胎死腹中。
在哈维丹特死后最黑暗的三个月里，戈登不眠不休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回报。他成功地守护住了高谭市，延续了白色骑士唯一留下的希望。在那将近一百天的追击中，戈登逮捕了大多数思想极端且手段暴虐的□□余孽，让高谭得以维持数个月的和平。但随着蝙蝠侠的逐渐复出，那些撑过了最初的艰困期，酝酿了更深阴谋的智能型罪犯也跟着出手，与蝙蝠侠合作上演一出又一出的黑暗复仇剧。但迄今为止，这些筹划已久的剧本都导向了一个共同的结局，那就是──闹剧。
对三千万名高谭市民来说，他们知道应该感谢的恩人是谁，那就是传承了丹特未能亲手带领至终点的火把的戈登局长。没有吉姆戈登，就不会有现在的高谭，他是在这座城市与哈维丹特足以其名的英雄，更是市民心中唯一能与恶徒蝙蝠侠对抗到底的守护者……
对于蝙蝠侠找上自己作为合作对象，席瓦并不意外。毕竟历经两年多的正邪交锋后，『邪恶的一方』无疑是元气大伤，不知不觉间，在高谭全市被广为通缉的危险名单中，也只剩席瓦一名最具威胁性。他原先就打算趁此机会大捞一笔，甚至与传说中的某位有力人士搭上线，蝙蝠侠的主动来访更是让他感到如虎添翼。
但对于蝙蝠侠这个只在暗夜出没的武装份子，席瓦从未放松戒心，他可没忘记蝙蝠侠『出道』的第一天，便将曾控制整座高谭市于股掌之间的费康尼（Falcone），用铁链绑死在大型探照灯上的惊人之举。虽然依照官方说法，蝙蝠侠终究于两年多前露出他『恶徒』的真面目，残忍地杀害了□□众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白色骑士，但席瓦从未放下对合作方的猜疑与防备，杀人灭口更是老早便在他心中订定的合作终局。
为了不让即将到手的巨大财富与权势，必须迎向与他人平分的窘境，经过三个多月来的静心等待，席瓦终于等到了随时保持高度警戒的黑影松懈下来的唯一瞬间。不过，虽然蝙蝠侠的死亡是早就被席瓦确认好的结局，但为让两人合作时期，蝙蝠侠以自身装甲车为蓝图进行改装的武装车计划能彻底完成，席瓦必须在此人死前，得到他一直不愿释出的车辆武器系统技术。只要能获得这样先进的技术，席瓦相信即使是高谭数十年来难得一见的『英雄局长』，也丝毫不足为惧了。
权衡比较之下，压制了得知面具怪客真实身分的好奇心后，席瓦小心避开任何可能接触到黑色面具的下脚部位，确认蝙蝠侠陷入呼吸困难后，便将不久前属下丢掷来的□□的枪口，直接抵住黑暗骑士的头。
「我不会告诉你……」几乎无法吸进空气的布鲁斯，必须用手奋力抵抗席瓦鞋底的压力，才能勉强地说完一句话。
「好吧，如果你想要被一枪爆头或是毒发身亡，我也不反对。」
席瓦赤裸裸的威胁带来了短暂的沉默，希格亚此时的心情也相当复杂。她很清楚，一般珍惜生命的人类，都应该在这个时候妥协以换取活命的可能。即使心知肚明席瓦这种败类不一定会信守承诺，此时的投降示弱，总比立即被夺去性命还来得有转圜空间。只是自适才的观察中，希格亚总认为眼前的蝙蝠侠，实在不是个能被归类为『平凡』或『普通』的生命体。这样一个全身被黑色装甲包覆的奇异人物，应该会做出与常人完全不同的决定才是……
「包裹……」
「你说什么？」蝙蝠侠的发音原本就很难听清，再加上现在呼吸频率被严重干扰，让席瓦狐疑地再次询问被他一脚踩在地上的人。
「包裹（Package）……这就是密码。」
蝙蝠侠的回答让席瓦喜出望外，但同时也让希格亚的心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她对这样的事态发展并不感到意外，心中庆幸至少不用亲见血腥场面的希格亚，也开始思考目前进退两难的自己，是否还有其他可能的生路。
「你们，快点输入密码试试！」
席瓦高声吩咐完手下后，立即又压低声音恫吓似乎已逐渐失去意识的蝙蝠侠。
「我警告你，最好别玩花样，否则再五分钟之后你就会死。这可是稻草人新开发的强力毒药，他也指名专门用来对付你。」
对蝙蝠侠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脸后，席瓦终于放开了一直重压在蝙蝠侠喉咙上的右脚。但是下个瞬间，席瓦突然转向了希格亚的方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铁门后的一片黑暗不放。
「现在就来看看你到底在这里藏了什么吧？」
席瓦的突然逼近让希格亚完全意想不到，她没预料到刚刚蝙蝠侠不让席瓦手下靠近铁门的举动，已经让他对此处升起了高度怀疑。觉得现在突然转身后退会造成太大噪音的希格亚，只能试图保持镇静地屏住呼吸，蹲低身子脚步艰难地向后移动。
在她为自己的生存机率奋斗的同时，也看见原先已几乎无法动弹的蝙蝠侠，又不知从哪里涌出了力量，用他不断颤抖的右手紧紧抓住了席瓦的右脚踝，意图阻止他靠近铁门仔细观察，甚至要搬开堆栈成堆的铁桶的动作。
「不……那里什么也没有……」
「有什么东西是由我确认的，不是你说了算！」
席瓦一脚就轻易地踢开了蝙蝠侠，胸膛再次受到重击的黑暗骑士，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后，整个人便呈大字型倒在水泥地上无法动弹了。希格亚凝视着远处奄奄一息的蝙蝠侠，喉间突然出现一股哽咽的冲动。虽然知道很不恰当，但她仍同情着高谭暗夜黑影目前的处境，尤其当某对淡绿的眼睛，完整地捕捉到那个男人即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仍不顾一切地想要阻止席瓦靠近铁门的举动之后……
但是希格亚无法沉浸于感慨之中太久，在她绿眼里逐渐放大的席瓦表情突然一变，眼睛甚至危险地瞇了起来，朝着她的方向仔细地审视着，像是在确认些什么。认为自己的存在已经被发现的希格亚，原想不顾一切地起身向后奔逃，但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的喊声瞬间拉走了席瓦的注意力。
「老大，密码已经输入了，但是武装系统没有反应。」
「什么？」
「好像还需要一个启动器才能完全开启武装系统设置……」一个盯着车内屏幕上计算机提示文字的手下，用实际的解答响应了席瓦的疑问。
听到了手下的报告，席瓦脸上的表情先是一窒，但不到一秒钟后，沉默便立刻转变为疯狂的大笑。整个地下空间瞬间塞满了某种尖锐的高音，让所有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这里了！是因为这个对吧！」
席瓦迅雷不及掩耳地光速冲到了铁门前，措手不及的希格亚于慌乱之中，身体突然无法保持平衡地坐倒在灰尘满布的黑暗隧道中，始作俑者便是她那双因长时间保持极低蹲姿，目前已呈现完全麻痹的腿。数秒间的延迟已让危险的通缉犯近在咫尺，因过度紧张而全身僵硬的希格亚，几乎预期得到耳际即将响起铁门被打开瞬间的铁锈摩擦声。
霎时间，原先还带有惊骇的绿眼稍微平静了下来，希格亚努力将视线保持平视的方向，但在她眼前背光的黑色人形剪影像是一道阴影般，瞬间滑过她的记忆与脑海，让希格亚在最后的瞬间仍选择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密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