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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867年5月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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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7年5月8日
我始终在为逝去的船员悲伤。我永远无法忘记他被海水瞬间淹没的情景。
鹦鹉螺号在漫无方向地徘徊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了明确的路线,现在正在途经北美去纽芬兰岛。
我一直都在回避教授。甚至在遇到他的时候,我也会尽快离开。我知道他打算向我提出什么,我生怕要面对那个场景,所以我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但今天他正式地来找我,敲门后尽管我没有应答,他也自作主张地开门进来了。
我被他这种不肯罢休的态度惹怒了:“是您在这里!找我干什么?”*
可教授一点也不因我的态度而气馁,他坚定地说:“想跟您谈谈,船长。”*
我完全能猜到他会说什么,因此我讥讽地问:“什么事,先生?您难道有了某个我还没察觉到的发现吗?大海向您展示了它的新秘密吗?”*
我没给他回答的机会,而是指给他看我的鹦鹉螺号日记。里面记录了我对海洋的研究总结,以及我一生的经历。
教授立刻说:“我的同伴,我们随时准备着保护这本手稿,如果您让我们自由的话……”*
他终于说出来了。果然,对他来说鹦鹉螺号和大海不过是宽阔的监狱罢了,他想要的是回到陆地的自由。他的自由中,包括了离开我。
我拒绝了他的要求,教授第一次口不择言地说他无法忍受了。
我站起身,做出送客的表示:“但愿这是您第一次谈这个问题,也是最后一次,因为如果还有第二次,我就连听都不想听了。”*
教授非常失望地离开了。他的情绪感染了我,我反复地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让双方都满意。但我们之间存在着最尖锐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