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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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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严肃的物理老师夹起教案正要离开教室，又突然想起什么，退回一步，清了清嗓子，语气不太情愿地说，“Joanna同学，你这次的家庭作业完成得不错，希望继续发扬。”
等到教室的另一端终于传来答应，“是，本田老师。”
该更年期妇女才满意地推了推眼镜，随后像只骄傲的母鸡般‘优雅’地仰头走了出去。留下一班人齐刷刷地望向课室的冰凉地段。
但是这些或好奇或吃惊的目光都毫无疑问地被极限零度的‘冷冻光线’吓缩了回去。
而Joanna，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然侧首看着窗外，只是垂落的发丝掩饰下，雪颊有羞红飞速掠过。
她的内心在自责，为什么那些题目难刀她绞尽脑汁都做不出来？问大小姐也说“学习要自主自强”，害她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发邮件去问魅影，然后没有细看就直接copy了一份上交了事，没想到魅影的答复里竟然给每一道题都列举了好几种高级解法！
回想起当时魅影还要在邮件的最后补上一句：
“Joanna你绝对会受到老师赞扬的！哦呵呵呵！”
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她真的是太掉以轻心了，居然就这么被耍……是因为有太多别他的事情扰乱了她的判断力和察觉力么……
不怕冷的人毕竟还是有的，邻座的浅野，足球部的前锋，就是这么一个有勇气的人。
“物理欧巴桑从来不表扬人的吔，得到过她的不错评语的除了手冢，你是第一个！可以借你的作业本给我观摩一下吗？”
有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对啊！”“对啊！”“我也想看”
Joanna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取出本子递过去，然后以媲美光速的迅捷离座，并且在听到身后的迭声惊呼后‘脸色阴沉’地加快了脚步。
那冷艳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缝了呢…
不二微笑着目送匆忙的倩影远去，然后转头，不出意料地看见某人也正镇定地一丝不苟地收拾课桌，只是速度非平常可比。
“手冢，我们也走吧。”
“嗯。”
某人的语气还算平缓，如果不是他过快地提包先行，连书包拉链都没有完全拉好的举动充分揭露了他的伪装。
也不会让一个黑色的扁平物体从未拉好的开口掉落，恰好被身后的不二看见，弯腰拾起。
“手冢…”
在一瞬间看清该物体上的某样东西，蓝光随之一闪，拿着它的手迅速插入口袋。
前面的人应声回头，只看得到不二一如既往的笑容。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越前自从蒂珐来了之后成长了好多啊。”
“大概。”
淡淡地说完，手冢仍无表情的表象之下，思绪更乱。
那个遍布谜团的女生，是因为越前而来的，又和小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与Joanna也似乎有着某种奇特的默契。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今天早上，他突然接到她的电话，那厢嗓音明亮地对他说，“手冢君，白色情人节快到了，你要准备好礼物哦。因为我也要送一份大大的礼物给你。”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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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青学网球场，出现了一幅幅奇景。注意，是一幅幅。
一
乾大失绅士水准地对一个女孩子紧追不舍步步亦趋。和对方说话的口气竟然还带上了小媳妇般的委屈，
“你知道，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
“为什么不可以？”
“这，这是不对的…”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特殊指导…请，请您还给我…”
“可以～如果你不失一分地把手冢君打败，我就还给你。”
乾脸色灰白地对女孩绝情而去的背影颤巍巍地伸出手，
“把我的数据还给我…”
“好好练习天天努力！”
二
桃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生动’，因为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筋；河村的护体真火前所未有的旺盛，甚至连周边的空气都出现了巨大的氤氯。
阳光下的球拍闪耀着金属的光泽，小指粗壮的‘网线’，小却实心的‘网球’，均为韧度和重量上佳的纯黑铁打造。
桃城忍无可忍地嚷嚷，“这绝对是世界上最重的网球和网球拍，如果还称得上的话…“
“不打出完全成功的10个球不准吃饭！”
“啊！？”
“Burning!！”
三
“蒂珐蒂珐，这蹦蹦床好好玩哦～～”
菊丸兴奋地叫嚷着越蹦越高，还不断在空中表演各种高难度动作。
“是吗？那没有跳够同样高的100次不许下来的哦～”
“知道！”
十分钟后
“晕…晕晕…”
顶着蚊香眼的某猫依然不断蹦蹦中，大石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英二，你还好吗？”
四
“手冢君，喜不喜欢我挑选的这份‘礼物’呢？”
“谢谢好意…”
豆大的汗水不断滚下冰山，镜片也蒙上了一层水雾，衣服更被浸湿成深蓝。
绕着网球场跑圈，圈数不限，喊停为止，不准脱外套。
真是‘惊喜’的礼物啊，他领受到了…
五
桀骜不驯的野马因为被强行捆缚而不肯放弃顽抗。
“为什么要我跳绳！”
“跳绳有助增高。”
“为什么这条绳这么长！”
“为了避免你长高后被绊倒。”
“……”
女孩悄悄附到小马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小马马上干劲十足地猛跳。
旁观者均想，究竟是什么话可以有这么大的鞭挞力量呢？
而龙马一边跳一边在心里哼哼，“不用多久我就会比你高了！看你还神气什么！”
六
宽大的太阳伞下，舒适的休闲桌椅，冒着凉气的冷饮，‘惬意闲谈’的白裙少女和粟发少年。
“没想到特殊指导的指导会这么的，嗯，别开生面呐。”
“不二君谬赞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不用特训呢？”
“你现在就在接受‘特讯’啊。”
是冷饮太冰了吧，为什么突然有点凉意。
“呃，不知道为什么龙崎老师没有来呢？”
“老师拿到香熏水疗SPA的贵宾卷，去美容院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老师对我为她选的抗衰老套餐十分满意呢。”
“那是因为蒂珐善解人意啊。”
“不二君过奖了。”
情势很不利，但是难不倒不二，毕竟，他还有王牌在手上。
“对了，今天我捡到一样很有趣的东西哦。”
“哦？不知是什么呢？”
端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慢慢慢慢把口袋中的物体掏出，引得对手因为好奇微微倾前，然后再慢慢慢慢翻转过来。
“这，这是…”
紫眸睁大，前一刻的完美笑容瞬间消失，换上的是震惊和欣慰掺半又夹带着细小悲伤的神情。
还不待她细细端详，不二已气定神闲地把东西收了起来，胜卷在握的淡定。
“蒂珐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你问吧。”
再度垂下的眼睑，掩盖不住了然和无奈的眸光。
“为什么不见她？”
“不二，我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不能见她。既然知道会是错误，就更加没有重蹈覆辙的必要。我希望你明白。
知道所有的事实又如何，终究不能改变什么。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得多。对你对珑，都一样。那些我已经背负了的一切，由我继续背负下去就可以。
虽然我似乎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有些事情，与你无关，你牵扯进来也无用亦无益。除非……”
吃惊于她周身似突然透露出的忧伤的倦意和看透世事的沧桑，不二下意识地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打算包办珑的终身！”
粲然的笑，好像真的只是一个玩笑，手伸出，“问题答完，东西拿来。”
但是不二也无意拆穿她拙劣的伎俩，那轻松下的沉重，或许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你打算怎么利用它？”
“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冰山融化春暖花开时为期不远了。”
“我期待着。”
彼此相视而展开的笑容，是心照不宣。
但是笑意还未抵达紫眸深处，就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还有……
不二，如果可以，不要对珑动心。”
起身欲走的少年闻言猛地折回，眼中，蓝光大盛。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也可以不听。只是建议，不是忠告。”
说完轻啜一口冷饮，仿佛只是在讨论菜要不要放盐之类的家常小事，她的脸上神色是再平常不过的平静和简单的无所谓。
瞪视着她的冰蓝转浓，冷意凝聚，“谢谢建议。”
“今天你的训练是引体向上50下以及代替手冢监督部员训练，以上，去吧。”
“……”
停顿了一会，不二转身走开，只口袋中的手已然攥紧。
让天才生气了，她也是天才啊。
紫眸浮起淡淡的自嘲，闲坐的身姿有点颓然之势，该叹息么…
取出小坤包内的手机，按下一个键，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做的，即使到最后，所有的沉重都压到她身上…
不到三十秒，高挑的蓝发女孩就出现在她面前，“大小姐，你找我。”
“以后除了在冥河面前，都不要称呼我为大小姐了。”
“呃…大小姐…”
“你打算违令么？”
“不是。”
“帮我把这个还给手冢君并且告诉他可以不用跑了。”
“为，什…”果然，一提及那个人，她的慌乱就藏也藏不住。
“因为，向来罚人跑步的部长大人被我罚跑，一定感到很丢脸，我怕我出现在他面前会让冰山变火山，祸国殃民就不好啦。”
对这半真半假的话，Joanna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好，但她的心里还是偷偷跟上一句，他才不会呢。
不待她细想，蒂珐亲热地拉住她的左手，用力‘握了握’，谆谆告诫：
“记得交给他之后要叫他打开查验一下哦。快去吧，不然再跑下去的话，就算大冰山也融化完
了。”
“是。”
Joanna，也许风雨就要起了，但是，我还是会尽力…
突然逼近的闷闷怨气，带着不甘，是一脸兴师问罪打算的龙马。
少女抬首的笑靥绚烂如划破黑夜的璀璨流星，又如折射着七彩霞光的皑皑白雪。
龙马看得一怔，不自然地别过脸，颊上已有泛红的可疑迹象。
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Heaven…”
“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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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君…”
努力把在心里演练了好多遍的称呼说出口，感觉舌头在口腔里打结，果然是，习惯不了。
“Joanna？”
对于眼前明显在等候他的女生，手冢不得不表现惊讶，脚步随后停下。这个数度让他误以为是小遥的女生，印象中从不主动和他说话，连称呼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明明是那么自然的敬称，竟会让他感觉太生疏。
她们实在太像了吧，让他不由自主就把她们重叠为一。
“有事吗？”
“蒂珐说你已经不用跑了。”
公式化的语句，冷漠的面无表情，黑色真是最好的保护层，可以掩盖住诚实的眸底翻腾的所有情绪。
“她还说要把这个还给你并请你查验。”
黑色折叠式革布钱包，样式简洁严谨，物如其主。
手冢平静无波的眼瞳瞬间收缩，几乎是夺过来急忙打开，在看清重要的东西还在之后如释重负。
正想向对方道谢，却正好看见对方因没料到他的突然举动而僵在半空的手上…
Joanna的眼神微微涣散，她看见，那个钱包的透明夹层里，有着苔藓绿瞳仁的小女孩亲亲热热地挨着缺少脸部表情的男孩，笑得阳光明媚，无忧无虑的快乐。那是他和她的大头贴，她曾经存在过他生命里的唯一证明……
都过去多久了，从墨色染上她的眼眸的更早之前，她就不能有那样子的笑容了，也不能接近身边那个人了。
“小，小遥…真的…是你吗？”
直到手冢因震惊而颤抖的声音如惊雷从空中响起，Joanna才从刻骨的悲伤中被惊惶惊醒，训练有素的肢体在被感情冲击下迟钝的大脑作出反应前已自动迅速奔逃。
而手冢伸出去的手，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捉住，整个人像钉在了原地，被她神色间深切的恐惧。
不知跑出了多远，脱力的身体才肯停止运作，背靠着墙壁缓缓瘫倒，脸上滑落的灼热液体，是泪？她还有泪么，原以为她的泪，早就流光了…
右手静静抚上左手手背，指腹传来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怎么会！她明明用魅影制作的假皮遮盖住了的！
仓惶举到眼前的左手手背上，荆棘与莲花缠绕的十字纹身寂静而妖娆，远古的图腾，她一出生就被烙刻的烙印。
原来如此…大小姐…你是故意的吧…
“嘀嘀！”
警报似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Joanna麻木地接听，但是那边传来的声音如通电的棍棒击得她的身躯抖动如风中的苟延残喘的黄叶。
苍白的唇瓣翕合，从干涩的喉间艰难地吐出回答：
“是，冥河先生。”
电话挂断后的电波声还在回响，Joanna却突然笑了，在更多的泪中，笑得凄艳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章很长，因为觉得太过悲伤所以要用微小的快乐冲淡，所以加上了些原不在计划内的部分
很多人说我虐女主，其实我已经很疼她了，拖了那么久就是不忍把最后的沉重奉上，虽然，一切都有终归要来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