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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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
接收到所唤之人递过来的眼神暗示，Joanna迅速改口：
“蒂珐……”
看着她想问又不敢问欲言又止的模样，蒂珐仿佛又看到她当初跪倒在自己面前，说是建议却在苦苦央求，怕被拆穿又不得不冒险尝试的模样。
“我没有告诉他……”伴着几不可闻的叹息，语气悲悯又无奈。
不出意外地看见Joanna一向变化稀少的脸上出现如释重负的表情，蒂珐心中，百味杂陈。
只要牵涉到他，你的情绪波动就会如此明显，这样的你怎么能否认，他在你心中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呢？我的Joanna……
那些你不敢也不能做到的事情，就由我来帮你做到吧。
Joanna，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转身，“手冢，Joanna对网球很感兴趣，你可以教她吗？”
不顾Joanna的花容失色和惊慌失措，不顾手冢的愕然迷惑和迟疑犹豫，巧妙得半点不似强求地把她推往他的身边，走开留给他们二人世界，还不忘对Joanna 补上一记“这是命令”的眼神，成功让她闭嘴。
“你们一定要好好教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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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换了个位置坐下，旁边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二的笑容一贯的温和无害。
“蒂珐，在乾的资料里你是钢琴家，你对音乐的事应该很熟悉吧？”
“称不上‘钢琴家’三个字，只是空闲时喜欢弹弹钢琴而已。”
对付狡猾的小熊，蒂珐可没有打算像对老实巴交的冰山那么客气。
“怎么会呢?上次那架废弃的旧琴都在蒂珐手下复活，奏出了天籁之音。连当时在这里的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蒂珐可是很了不起的呢！”
“蒂珐没有那么厉害，不二君谬赞了。”
“蒂珐在乐坛定是风云人物吧。”
“不敢当”
过分的客气，出现在明明已熟识的两个人之间，很是虚假，但偏偏两人乐此不疲似的继续。
“蒂珐除了钢琴还会其他乐器么？例如，小提琴？”
“我天性愚钝，不会旁的什么乐器，对小提琴却是很感兴趣。”
“蒂珐常听小提琴么？”
“不常听但挺喜欢的”
“蒂珐最喜欢哪一首小提琴曲呢？”
“舒伯特的《圣母颂》”
不打算再和不二的好耐性继续耗下去，蒂珐干脆替他直奔主题，“这首曲子特别适合在黄昏时分，夕光满天之际演奏，让听的人都似乎能收到来自天国的感召，灵魂似经历洗礼般得以净化升华，我退出乐坛早，只认识一个小提琴手，她很喜欢或者说很习惯在傍晚拉这首曲子。”
“这位小提琴手，是个怎样的人呢？”似乎打算贯彻到底的客套，看似仅至礼貌程度的好奇却在谆谆诱导，悄悄睁开的冰蓝泻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呢。”显然奸计得逞的笑，偏生有着无辜的表象，让人无从辩驳。
渔翁在放长线钓上钩的鱼儿已拉到跟前时突然失去兴致似的撒手不管了，任由鱼儿跌回冰凉的水底，扬长而去。
没走几步，蒂珐又正遇上等候已久的大石，她不由抚额暗叹，因为远处的褐眸已不只不满，怀疑的征兆也出现了。
“那个，蒂珐，实在太感谢你了…….”大石的感激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只是蒂珐此刻无心消受了。
“你一直以来都对Heaven诸多照顾，我才该感谢你的。”
“那个，你…我…”大石毕竟没有小熊的功力，对蒂珐突然的客套语气讶异又吃惊，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
眼看着龙马的怀疑即将转变为确定证实，蒂珐的冷静也维持不了了，心虚和慌乱让她想直接扔掉大石以示‘清白’。
“你还有事吗？”
“有，不，没有，谢谢，不，对，对不起，不，不好意思……”为蒂珐抛出的逐客令状语句，强烈的不解和郁闷让大石霎时语无伦次，更糟糕的是配上了点头鞠躬。
蒂珐只差没有对天长叹了，龙马此刻正式成为喷火小龙，褐眸里的恼怒和责备那么明显。
为避免火焰燃烧得更猛烈些，她放弃了逃跑的打算，任由炙热步步逼近。
“嗯哼？”龙马眯起双目，传达危险的讯号。
理解龙马没有说出口的话语，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蒂珐理智地选择举手投降诚实招供。
“我给他治了伤。”
“哼……”我就知道。
“我没有履行答应你的事是我不对”，蒂珐的认错态度相当良好。
“知道不对还做！”龙马此刻的气势颇像在家训斥闯祸的卡鲁宾时的威风。
“那是你希望的事情啊……”
龙马再也发不出声音，紫眸光影潋滟雾色空朦，那么的柔和那么的，令人迷醉……
强行扭头逃出她眼中的魔咒，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下次不准了”，龙马的嗓音已经软化了。无论如何，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这样的她，叫他怎么忍心责怪。
“我会担心……”极度的不熟练，温情的话从他口中吐出来还是像又冷又硬的石块，但足以让她的心化作一汪春水。
尽管他的骄傲让他表达不出太多软弱的情感，尽管他的逞强让他只把感动收在心里的小小角落，但是她统统都能感受到。
尽管过往的时光已走远，但眼前的人仍然在。
“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听到她突然恍惚如梦呓的话，龙马不解地正要追问，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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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香横冲直撞而来，如入无人之境。因为部长大人正为教一个女孩而心慌意乱，副部长大人正因道歉失败而懊恼不已，不二还在为接近又错失的真相独自思虑；其余众人，有为蒂珐的“受欢迎”黯然神伤的（大部分备选队员）；有因专注于训练对外界反应迟钝的（桃城，河村等）；也有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袖手旁观的（例如乾）；菊丸在纳闷，为什么今天人人都要找蒂珐聊天，蒂珐学大石开心理辅导课了吗？
朋香在气氛骤变的两人身前0.5米处紧急刹车，恭敬地鞠了个大大的躬，额头几乎触到地面，成功破坏了龙马的追问，也驱走了蒂珐的迷思。
“亲爱的尊敬的伟大的龙马少爷的姐姐大人”，不愧是朋香，那么长的称谓说下来也不用换气。但是这个称谓中的两个字却让蒂珐神色一滞，身子一僵。
“我，小阪田朋香，为初次见面时的冒犯行为，在此郑重向您道歉，乞求您的原谅！”朋香背书似的快速说完，然后屏息等待宣判。
现场静止0.8秒。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出声的人，是龙马。
他声音中的压迫感，惊得拼着豁出去的心的朋香也不免有畏惧退缩之意，但倔犟使她定立原地，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这笔帐，该怎么跟你算好呢？”还是龙马，话语里的威胁报复意味更浓了，褐眸里闪着戏谑的光。
朋香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微抖，紧闭的双眼已然有泪光闪动。
“姐姐大人，对，对不起……”
而事件的正主却一言不发，她甚至没有在看可怜兮兮的朋香，她在等，或者说，她在赌。
赌在他心里，她不只是他的姐姐。
朋香身后的樱乃实在不忍心再看朋香的狼狈难堪，终于鼓足勇气憋出一句辩解的话，“姐姐，朋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请，请您原谅她。”
对着满脸通红的樱乃，还有她像要溢出水的眼眸中的央求，龙马又不是铁石心肠，不禁不自在地背转过身，不再紧逼不舍，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可以动摇你的决定，她是特别的么，Heaven……
乾由于事态的发展与他的事先预料出入过大，忙着修改他的记录，无暇抽身。其余搞不清楚状况的隔岸观火，大石好容易反应过来才姗姗来迟呈僵持状的局面，发挥和事佬作用，“越前，我们都理解你想保护姐姐的心情，但你也知道朋香向来是直性子，做事难免莽撞了些，何况她也没闯什么大祸，叫她下次改正便是了，别为难她了。”
“对啊，只是没想到我们越前会如此爱姐心切呢。”不二不知何时走来插话，故意加重“爱姐心切”四个字，他在回报某人刚才的知情不告。
“呀！蒂珐原来是小不点的姐姐啊，怎么都没听你们说起过啊！”这么好的机会怎容错过，猫咪扑过来摇头摆尾。
“你们姐弟俩可不怎么相象哦…”桃城猎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好几圈，啧啧称奇。
“又不是双胞胎，干嘛要长得像。”海堂照旧和桃城抬杠。
“还真是看不出来呢……”河村憨厚地笑着，没拿球拍的手搔着头，不二好心塞给他一支球拍，“Burnning！果然是有其弟必有其姐，越前姐赶快和我打一场吧！哈哈……”球拍在他手中舞得呼呼生风。
现场一片混乱。
蒂珐却仿佛遗世独立般仍然静若处子。她还在等，等他的否认，像在等候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丝曙光，可以拯救她的最后一丝希望。
但是，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逐渐变得寒冷，冷得她的心都快冻结成冰，瞳色逐渐加深，心中的黑洞逐渐扩大，有黑暗从她的骨髓里一点一点，渗出来。
“魔至！魇来！”
突然响起的古怪话语，还有沙哑的似乎带有魔力的奇异嗓音。
“谨以誓主之名，祭汝身，献汝血，囚汝魂，以示忠诚。”
众多惊愕的目光聚焦到声音的发源地，那里，文静的女子似遭妖魔附体，浓重的阴霾笼罩着她，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胆战心惊。
“说，汝应承！”
与她近在咫尺的朋香饱受惊吓瘫软在地，巨大的恐惧让她动弹不得。
远在另一个场地的Joanna立即收到感应，挣开挽留她的手冢，朝这边发足飞奔。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从未见过这样的她，龙马惊怔地注视着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她，强烈的疑惑和不安，好像有种会永远失去她的错觉，他握住她没有温度的手想要把她留住。
“落樱？”
一根根紧扣的手指，编结成网，拦截住她在黑暗中坠落的灵魂；手上传来的真实的温暖，唤醒她竟将沉沦在迷雾中的神志。
惘然的眸光在缓缓滑过众人愕然的脸，逐渐恢复清明。
“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那么严肃吗？”温柔如水的甜美圆润，与刚才的嗓音天壤之别，完全不似同出自她口。
“落樱……”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对他展开的宽慰的笑，完美自然得没有假装的瑕疵。
龙马凝望着眼前熟悉的美丽笑靥，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她和他，距离好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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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为什么不解释呢？”看似随意的问句，悬着她惴惴不安的心。
“解释什么？”
“我们，不是姐弟的事。”
“麻烦，随他们去好了。”
龙马无所谓地撇撇嘴，看向天边晚霞的褐眸，看不见身侧的她紫瞳迅速黯淡，失落，是那么悲伤。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