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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华丽不成功的第一次冒险 ...

  •   1986年11月13~18日不华丽不成功的第一次冒险

      13日。因为吹风扇过度感冒掉鸟。一早看见Sakura泪眼婆娑和安在脑门刻着全世界欠他钱,才记得过会就有人来接我离开福利院。
      上了车没多久,某人递来一盒酸奶,喝掉,犯困,睡死。

      17日。醒来时,处于一片空白中。弄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好半天像棵蔫菜——一棵长时间被遗忘在黑乎乎的餐橱里头的青菜——麻木不仁。
      当时晕乎乎的想找水喝,却突兀地接连踩到几个软绵绵的东西。那里很黑完全没有光,我弯下腰去摸,想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是人,个头小小的小孩子,有十来个左右。听那呼吸声该是睡着了。
      然而门无预兆地开了,睡傻了的我居然没躺回去装死,就直直地站在原地。那时恰是白天,室内外亮度相差太大,白花花得叫眼睛痛出眼泪。灿烂一片,只模糊地看见一个又一个影子。

      “Amber……?”有人叫我。
      “嗯,”眼睛又痒又疼,我低头死命地揉,问今天星期几了?
      “……星期一。”
      离开福利院那天是星期四,我最少睡了四天。
      “揉眼是个坏习惯。马丁应该告诉过你,琥珀小弟。”从开始就和我对话的人亚撒(Asa),马丁叫来找我的。那个人感觉类似Boos一类的狠角色,我坚信那张绅士翩翩的皮囊包裹着狼和蛇的极恶混合。
      狼的凶狠,蛇的贪婪。
      他说,你差点被卖掉了,他们是拐卖“灰种”小孩的专家。需要点什么吗,你脸上看上去不怎么好。
      “你们给了多少钱赎我?”
      把钱给我吧,不用麻烦任何人我自己就能回去。
      “商业机密。”
      “……于是请来点感冒药和水,不含催眠成分的那种。我已经睡得够多了,谢谢!”

      午饭时候,我见到安。正确来说是他们找到了我。不光安跑了出来,还有小路、Sakura。伤愈后的小路,烧伤痕迹依旧清晰可见,疤痕斑驳。本来不长的头发,变得短而卷曲有点像爆炸头(什么有点像根本就是非洲爆炸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剃掉算等新头发再长出算了。只有往日那种冷淡的风度还在。
      我想说的是,当气质与外表极度不般配的激烈碰撞时候,原来能引发重击性的喜剧效果。不笑对不住圣母玛利亚。
      安错当亚撒成人贩子,积极进攻,结果理所当然地被人家玩得很惨。
      安和小路那两小子就算了,为什么Sakura也跟了过来?!
      “他们翻墙被我看见了。我对他们说,如果不带上我,就去神父那告发他们。”
      Sakura变化坏了……罪孽。
      “我从医院回来就听到你给人拐走了……我都说不用担心嘛,看他壮得像头牛。”小路面不改色一口吞掉一个雪葩球地说。
      “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来?!”
      “总要有人负责教警察和救护车。”
      “救护车?太麻烦了,”我摇头,“直接带个吸尘器过来就得了,可惜没等到下手机会。”
      本来我就是打定主意搭人贩子的车离开福利院,再找个什么时候挨个打黑棍绑了,占地为王。
      “亲爱的,你少傻了。他们会趁你昏睡,把你身体掏空卖掉一切值钱的器官,或者是裹在人工树脂。真的成为琥珀。”听小路那口吻似乎充满期待。
      他说的我倒真是没想过,耸耸肩回答:“这个到时候再说好了。”

      18日。难得从福利院出来一趟,那三只小鬼都去主题公园玩了,亚撒做的东。我发烧就没去,本来Sakura想留下陪我,是我硬把她赶出去玩。
      因为生病和药物关系,好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在无止境的浅眠中,好像就会那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梦的具体内容已经记不起了,黑纱帐后有人影,暮色如河,神祗低哑的喃喃温柔。声音牵扯着神经,让人像绷紧的弦,有一种很受伤的锉痛感。

      之后他们回来,安用凌空飞扑直压上来。
      “呃……内脏要从七孔挤出来了……”
      河对岸的老爷爷向我招手。

      “你要干嘛!?”
      我惊恐地死盯着亚撒手里的玩意。当时打闹的小鬼已经退散干净,笑颜温和如玉的亚撒正摆弄一支小小的注射器。
      “你还是打支退烧针比较好。我好歹是亚撒①,放心,琥珀小弟。”
      从小我对又尖又长的针头有莫名恐惧,觉得那是很残忍的。相比生理的疼痛更多是精神的难过。
      “能不能不打针?”我小心翼翼问。
      “打针快点好。”
      啧!医生的广告词。
      完了以后他就床的旁边修整指甲、陪我说话(其实我生病的时候更想一个人呆在,或者让妈妈来陪),他问我想不想去别的地方,类似于某种怂恿的试探。
      “对你来说马丁他那里太没趣了,浪费。想不想投入到更精彩的世界去?”“投入”那个词他用得极为动人,我都不禁舔着上唇试图想象他说的那个世界。
      “怎样?要不回去就跟马丁说声,我以前也有带小孩的经验。是个男孩,你们有点像,早熟。不过你比他可爱多了,那小子下手太狠。”
      说到末尾那句亚撒自始不变的微笑又加深一点,他是对自己的教育感到满意么?我想了想还是没把“你也想把我教成那样的人吗?”说出,拉过被子,翻了个身。含糊其辞,回去再说。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海尼森与德奥里亚交界

      

      1986年11月22日你领的是不是兽医执照啊!?

      19号一整天基本处于马不停蹄的状态。我很幸运地,从本来有所好转的感冒升级成“真·加强·重感冒”。医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加大用药剂量——医生,其实你是“防止穿越者泛滥与扩散联盟”隐藏在民间的卧底杀手吧,还是你拿错了开给大象的药?
      期间。安那伙人一踏入病房警戒线范围,虎背熊腰的白衣天使(没错,是“虎背熊腰”)立即用杨白劳看黄世仁的眼光朝他扫射,瞪得他只好讪讪把脚缩回去。
      马丁带一个人来到我床边,指着我,“就是他了。”
      他是马丁提前给我的圣诞礼物,一个可以安全恰当教导我的老师,而不是什么亚撒的危险份子。
      “干那种事情他(亚撒)是最好人选,说到当老师还是约拿单(Jonathan)好”马丁笑着说完就被捶了下。当时我就觉得,哦,马丁是条变色龙,能随便往任意极端变化调整同步,和亚撒时候是一个样,和约拿单一起是一个样。
      不是说马丁和奥楚蔑洛夫先生是同类,在他身上所变化的是更为微妙更为细小的物质,好吧!说穿了这不过又是我个人感觉罢了。
      我对约拿单点点头,心想尽早有个师父是件好事。我于福利院无疑是枚不定时炸弹,阿修罗的力量不怎么好控制,尽管平时我已经有够小心翼翼(对粗枝大叶惯的我很痛苦),轻微误伤之类的事情还是偶有发生,加上那次暴走把小路送入医院个把月。想必马丁都极为头痛吧,其实他大可一脚踢走危险品(搭人贩子的便车也可以的),一劳永逸,也不用欠亚撒那种可怕家伙的人情债。
      马丁这份用心我不会忘记。
      今天只是和约拿单打个照面,他说等我身体好点会再来过。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海尼森福利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不华丽不成功的第一次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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