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同人]暗夜明火》犄角边上子

9、"松涛，我已到沪“

　　又是夜深十分，然而刘新杰毫无睡意。每到夜晚，也只有夜晚，他才会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与颓唐。他想起了不久前牺牲的钱宇，想起了自己由于种种原因还接不上头的同志，自己身上的枪伤，眼前，还有处在困境中的谢孟希和小语......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终于还是没有喝。他点了一支烟，靠在沙发里，疲惫地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脑海中满是散乱的片段。对于钱宇的死，他的心中满是无法宣泄的悲恸。钱宇是个年轻英俊而聪明的小伙子。他这个年纪，美好的人生还没来得及展开全貌，他甚至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消逝在风急雨骤的黑暗里。有时候刘新杰觉得自己亏欠他，然而，他相信如果钱宇在天有灵，一定不愿自己带着负罪的枷锁去工作。他想起了无数个夜晚，钱宇灼灼的目光与令他也敬佩的坚定信仰。
　　不。自己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一次上演！谢孟希还有未成年的小女儿，他手上还有几十个同志的名单，一旦被八局逮捕，将是多么巨大的灾祸！

　　又是一日清晨，刘新杰走在大街上。昨夜他睡得并不安稳，却还要装出精神的样子。从报童手中买了份《申报》随便翻翻，纷纷杂杂的消息罗列满了报纸。他看着东北正酣的战事，颇为喜悦。近来他总是隐隐地觉得，黎明就要到了。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行字吸引："松涛，我已到沪，现居襄阳路24号，盼可一聚。兄松海。 "
　　又一次看到这则寻人启事出现在报上，他的心中一阵抖。水手，这位素未谋面的同志，又一次向自己发出呼叫。这一次，他一定要想办法同他接上头。纷扰的事情实在太多太紧迫了。然而，他同时又看到了一则消息，这则消息让他终于明白李伯涵的计划，也无疑在他面前投下了刻定时炸弹："谢君，汝女小语念父心切，请于十五日前至极司非尔路十八号一聚。"这则没有落款的启事是八局用来威胁谢孟希的方法。只要谢孟希看了这则启事，定会明白，这是在叫他作抉择。刘新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拳头越攥越紧，他不能肯定谢孟希是怎样在这之间取舍。因为换做他，这同样也会是一个难题。李伯涵，这个无人性的特务头子，最爱的手段就是用情感来要挟人。
　　无论怎样，先要想办法同水手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