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是浮云》初心若水

11、关于吃豆腐的事

　　若水那天中午站得腿都要断了,一开始还忙着眼神飞刀连连射向苏书,后来连飞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偏偏老流氓刘老师不问是非曲直,不处理谁对谁错,只管罚站。

　　苏书很后悔和这个小女子当堂斗起来,圣人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货不但是小人还是女子,都说好男不和女斗,自己怎么就忘了。

　　还好最终刘老师给他们留出了吃饭的时间,不然,若水都不知道怎么向妈妈解释为什么不回家吃午饭。

　　当若水捧着肚子,颠着胃,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学校时,却发现苏书早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位子上了,气得胃更疼了。

　　课间时,小莉和若水走到校门外的操场上,绕着操场溜达,小莉得意地说:"信了吧,我的眼睛都可以抓特务了。"

　　若水耷拉着脑袋,叹口气:"其实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以前刘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我从来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缺点。他虽然严厉,可是对待我们很公正,不管罚谁,我们都没有怨言;他也很有学识,谈古论今,头头是道;他还很关心全班,有一次,是在冬天,我们班的玻璃被人偷走了,寒风夹雨夹雪从窗户里扫进来,冻得我们都直发抖,是刘老师从家里拿来了塑料布,一扇一扇钉起来的,我还为了这个感动得写了篇作文。你说怎么就是刘老师怎么就犯流氓的错"

　　小莉故做深沉地说:"人哪,人哪,像你这样憨的怎么能明白你看你为了苏芬白白被罚站,还和苏书吵架,完了,苏芬早就从食堂给苏书买好了午饭,带到学校,吃饱饱,哪像你呼哧呼哧来回跑,那么倒霉。"

　　"我一定要告诉苏芬,不能让她白被吃豆腐,再让她教训教训她弟弟。"

　　"行,你自己干傻事,别带上我,就说你自己发现的,别说是我说的"小莉叮嘱道。

　　"你这算是朋友吗"

　　"我只是你的好朋友,她的同学,我和她可没多少交情,那放学我就自己先走了,正好我还有事和自然说。"

　　若水还想说些什么,上课的预备铃响了,两人赶紧跑回去了。

　　放学后,若水专门留下来等苏芬,却看见苏芬和成玉都还坐在位子上,没有走的意思。

　　若水跑到苏芬的身边小声地说:"苏芬,我们出去一下。"

　　成玉仰起脸来,笑着说:"小不点阿姨,有什么秘密了,在这不能讲吗"

　　若水的脸红了,拘促地拉了拉苏芬的衣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秘密,就一点小事。"

　　"是不是和苏书吵架了,找苏芬说和说和"成玉继续逗若水。

　　"当然不是。"

　　"不是"

　　"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骗你我就这个。"若水比了比小指头。

　　苏芬嗔了成玉一眼,"好了,别逗若水了。"

　　成玉看苏芬发话了,连忙说:"好了,好了,我把座位让给你们,好吧我去吃饭了,苏芬,笔记你慢慢看,不懂的,晚上我给你解释解释。"

　　然后他站起身,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挥了挥手,远远地喊了声:"古得拜。"

　　苏芬和若水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芬拍拍凳子说:"坐下吧。"

　　若水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们出去说。"

　　苏芬把书和笔记都收进抽屉,然后跨起了若水的胳膊一起走了出去。

　　学校不算大,所有的房子围成一个大的长方形,左边是中学和小学共用的围墙,也把中学和小学隔开;右边是一排独立的平房,是老教师的房子和年轻教师的宿舍。

　　剩下的两个长边全是教室,一边教室靠着路,中间开出大铁门,上面写着:胜利农场中学,据说前四个字就是那个将军的手迹,路外面就是和学校一样面积的操场。

　　另外一边教室的后面是个斜坡,再下面是一条河,河就紧靠着国道线,这一排教室中间有男女厕所和办公室,初三一班紧贴着厕所,和老师办公室隔厕所相望。

　　这一边和右边并没有合起来,角落上有个缺口,苏芬和若水就顺着教室的走廊走过缺口,走下斜坡,坐到了河边。

　　这是一条人工河,是建场时为了农业灌溉挖出来的,人民的力量真伟大,沧海桑田都变成转眼间的成就。

　　河水清澈,鱼翔浅底,水草依依,戏于其中,若水随手丢出一块土块,小鱼们就摇尾不见了。

　　苏芬望着若水说:"阿弟的脾气不大好,你不要生气了,不过,他说真没对你动手动脚。"

　　若水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是没做什么,可是就是他多事,害得我被罚站。"

　　"倒底是怎么回事"苏芬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不为了你,还有刘老师。"

　　苏芬不明所以地看着若水:"什么事"

　　"那个刘老师很流氓,他老是看你,吃你豆腐,你要小心点。"若水说完了后还东张西望了一下。

　　苏芬噗哧笑出了声,"真的你知道什么是吃豆腐"

　　"你那脖子就白的像豆腐,刘老师一直盯着看,不是想吃,是想干什么"

　　苏芬脸上的笑遁去,白净的脸庞慢慢爬上红云,眼睛里露出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