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时代》在醉笙歌

13、立长生位

　　孟云飞见黄秀伤心之极的模样，忍不住对荘凤舞道：“舞姐姐，不盖房子了可好？刚才听秀姐姐说你想要吃狗肉，不如用那五百两去买狗肉？”
　　荘凤舞淡淡道：“你想要支配那五百两？那还给你好了。”说着就要拾起地上的包裹还给孟云飞。
　　孟云飞吓了一跳，连忙止住她，辩解道：“并非这个意思，我看秀姐姐并不喜欢新房子，影响了两位姐姐的姐妹情分那便大大的不妙了。”
　　荘凤舞见黄秀神情可怜，心里一软，说道：“那便先记下了，便罚你住在外间，只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黄秀听了如奉圣旨，忙谢过荘凤舞。荘凤舞指了指孟云飞，黄秀又向孟云飞道谢。
　　孟云飞了却自己的心事，又助她们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心中高兴不已，以致此后几日均犹如云里雾里。
　　一日，近三更时分，孟云飞正待歇下，忽听外面一个急切的声音叫道：“二爷，二爷，老爷喝酒发了失心疯，正在夫人那里大闹。”
　　孟云飞吓了一跳，也来不及细问，忙向荘凤舞的院子冲去。刚跑到荘凤舞的院子里，便听李得仁叫道：“我李家已经出过太监了，难不成还想让老子变太监？！”
　　只听黄秀怒道：“你怕是被猪油蒙了心，哪里是出祸的根源，我便要剪掉哪里！”
　　孟云飞刚进了房里，就见李得仁举着一个四方凳，就要砸向黄秀，顿时惊道：“你竟然断了荘大哥的路子！”
　　李得仁闻言吓了一跳，忙放下凳子，却又强自道：“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孟云飞心中稍定，见黄秀拿着一把剪刀正防备着李得仁，荘凤舞被撕破了半边袖子，望着李得仁的目光也是惊怒不安。孟云飞心疼不已，连忙跑了过去：“二位姐姐现在可还好？有没有被撞到、伤到？”
　　黄秀见孟云飞来了，心中稍微安定，扶着荘凤舞道：“小姐刚才为避撕扯，胳膊撞到了床檐，怕是疼痛得很。”
　　荘凤舞见二人神情焦急，捂着左臂，忙宽慰道：“不妨事的。”
　　见孟云飞只说了一句，也不理自己，李得仁不知如何违了荘强的心意，心里惶惶的，却是急问道：“我何曾违过荘大人的心意？”
　　孟云飞道：“你可知荘大哥让我执掌李家，接管皇粮收购之事？”
　　不等李得仁答话，黄秀接口道：“自然是知道的，我当时也在场呢。”
　　李得仁阴阳怪气道：“我李家传宗接代的事可不归你管吧？”
　　“那你还记不记得荘大哥要我凡事向舞姐姐请教？”孟云飞道，“我于诸事是一窍不通的，你若伤了舞姐姐，舞姐姐如何指教于我？那时若误了皇粮之事，可不是你断了荘大哥的路子？”
　　李得仁闻言便放下了心，长舒了口气，望着荘凤舞□□道：“等下我温柔些，不把她伤重就是了。”说着竟然又朝荘凤舞靠去。
　　孟云飞见李得仁丝毫不在意自己，竟然还去不了伤害荘凤舞的心思，他又慌又乱，却是指着门外道：“若谁敢伤了舞姐姐，我便在舞姐姐院子的大门前，给他立长生位！”
　　李得仁忙止住步子，讶道：“什么长生位？”
　　孟云飞恐吓似的望着他：“专门供路人唾骂的长生位，以警戒后来者万不可亵渎仙子。”
　　李得仁一听，吓得转身向门外跑去，暗想他平时怯懦不已，没想到发起怒来，竟然动了杀人的心思。
　　二女见李得仁被吓跑了，不由深深地舒了口气，黄秀笑道：“没想到二爷一张长生位，便把那老混蛋给吓跑了。”
　　孟云飞也不禁舒了口气，点着头道：“想必他是极怕被诅咒和唾骂的。”
　　荘凤舞点了点头道：“谁会想死后也不得安宁呢。”
　　孟云飞见荘凤舞神情憔悴，秀眉微蹙，慌道：“舞姐姐伤在哪里了？快让我瞧瞧。”
　　荘凤舞俏脸一红，卷起左臂衣袖，只见那雪白的肌肤淤青了一片，黄秀赶紧道：“我去拿些药酒。”
　　那是不应生在人世的玉臂孟云飞看得呆了呆，待看到那淤青处，暗想让这人世间最美丽的杰作生了瑕疵，是最大的憾事，以后万万不能再发生这种悲剧才好。他心疼道：“姐姐现在是不是疼痛难忍？”
　　荘凤舞点点道：“是有一点，不过就一点而已。”
　　孟云飞道：“若是有那转移痛苦的法门，姐姐便不会感到疼痛了。”
　　荘凤舞奇道：“为什么呢？”
　　“若是把疼痛转移到我身上，姐姐岂非再也感觉不到痛苦了？”
　　荘凤舞看了他一眼，敛眉道：“那你不就痛苦了？”
　　孟云飞痴迷道：“那时我只会感到高兴！”
　　“可是有些痛苦是转移不了的。”荘凤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这时黄秀拿着药酒走进了屋里，把药酒放在桌子上：“小姐且坐下，我给你擦擦伤。”
　　荘凤舞依言坐在了凳子上，感觉被擦了药酒的地方，凉丝丝的，见孟云飞的眼光随着黄秀的动作而上下游动，她俏脸发烫，却是不由道：“那天听那王韩氏说要给你说亲？”
　　孟云飞点了点头：“是那山岗镇倪老爷的千金。”
　　黄秀道：“她漂不漂亮？”
　　“听说是极漂亮的。”孟云飞遗憾道，“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生养。”
　　二女暗呸了一声。荘凤舞淡淡道：“这样也好，有些事是于礼不合的。等你成了亲，心思也好收拢些。”
　　见荘凤舞脸上不见了笑容，孟云飞连忙表态道：“若我真娶了那倪小姐作媳妇，也定不会委屈了姐姐。何况还不知道她能不能生养呢，如果不能生养，我是不会娶她的。”
　　荘凤舞脸红道：“如果你不娶她，如何知道她能不能生养？”
　　“王韩氏王姐姐是能断人生养的，到时我请王姐姐看一看便知道了。”
　　黄秀哂道：“她定是骗你的，这种事情如何看得出来？”
　　孟云飞看了黄秀一眼，辩解道：“王姐姐的本事我是见过的，她还为舞姐姐断过呢。”
　　荘凤舞顿时俏脸通红，羞得抬不起头来，只听黄秀发怒的声音道：“真是该死的贼婆子，到处装神弄鬼。二爷倒似痴了般，竟相信她的鬼话。”
　　荘凤舞红着脸看了孟云飞一眼，忍不住问道：“她断我什么？”
　　“姐姐是能生养的。”孟云飞盯着荘凤舞的胸脯，宽慰道，“姐姐双乳丰硕，盆骨宽阔，完全可以放心了。”
　　荘凤舞忍不住打了他一下，黄秀忽然推着孟云飞身子道：“莫要以为你赶走了李得仁我们就会感激你，便可以在这里胡言乱语了！”黄秀说完了，孟云飞也被赶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