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道》暗夜精灵王

69、选择

　　一个女人的一生之中, 爱情可能很重要, 却并不是生命的全部. 至少冰幽并不希望她以后的生活里面除了爱情婚姻就没有其它的. 所以她虽然已经发现柳生在她心里占了一个很大的位置, 却仍然会为了去美国这个诱人的想法而动摇. 似乎她从来就没有什么豪言壮志要成为什么领域的女强人之类的想法, 但是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却是理所应当的. 即使接受了这里的女性在婚后就在家里做全职女性的现状, 对于自己, 她仅仅能够接受的是在生小孩的那段时期待在家里. 有些事情可能还很遥远, 就目前而言, 即使是在冰幽又私下和佳子多次见面以后, 除去日益增加的亲情, 她仍然无法确定, 爱情和学业, 究竟要选择哪一边.

　　在冰幽对这件事情仅存于想法的时候, 忍足却先一步开始行动了.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既然柳生在冰幽心里举足轻重, 那么柳生也许可以让冰幽留下来. 但是当他把柳生约出来, 详详细细地把整件事情告诉柳生的时候, 柳生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再次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只是一瞬间的呆滞, 谦和的脸上马上就露出宽容, 甚至宠溺的淡笑, 忍足就觉得一阵碍眼.

　　“我尊重冰幽的决定！”

　　立海大的柳生究竟是对冰幽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有信心? 他是真的不恼不争, 还是只是在人前故作大方? 即使狡诈如忍足, 也无法从柳生的脸上找出一丝可以解答自己疑惑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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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冰幽吗? 进来吧!”

　　从门内传出藤堂键司的声音, 冰幽没有丝毫迟疑就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略显拘束地走到藤堂键司面前, 冰幽显得乖巧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良久的沉默之后，藤堂键司才缓慢地开口说，“冰幽，你和佳子相处得很好吧！”

　　“……”冰幽愣了几秒，她以为藤堂键司找她来，是为了家族联姻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是因为佳子。她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是惊恐，不如说是诧异。听藤堂键司的意思，他是早就知道她们见过了不只一次。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得知佳子这次回来是想把她带走。

　　“佳子一定没有告诉你，当年我为了想跟她在一起，曾经想过脱离藤堂家族，……”

　　“可是事实却是您现在做了藤堂家的家主，父亲。”冰幽冷冷地打断藤堂键司的话，她讨厌藤堂键司那些虚伪的煽情。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再说什么也只是欲盖弥彰，更加显出他的虚情假意。

　　“我知道，冰幽，作为父亲，我确实很不称职。你在心里怨恨我，也是应该的。”

　　冰幽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以前的冰幽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是就她来说，‘恨’可能谈不上，不过她却是真的很讨厌藤堂键司。

　　“无论如何，藤堂，忍足两家的联姻已经确定，而柳生家上次来是希望和你定下婚约。”看着始终面无表情的冰幽，藤堂键司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父亲不想逼你。忍足侑士和柳生比吕士，你都有接触。你自己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吧！父亲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谢谢父亲。”冰幽撇撇嘴，极不情愿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这算什么？冰幽有些愤愤的。明明是藤堂键司自己在忍足家和柳生家之间无法取舍，也有可能是他两边都不想得罪，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她。这样一来，即使以后面对没有被她选上的一边，藤堂键司也可以把责任推到她这个“孩子”身上，还美其名曰对她说给了她选择的权利，貌似天大的开恩。

　　哼！冰幽咬紧了下嘴唇，刚才在藤堂键司书房里压下的怒火明显有爆发的势头。退一步来说，如果藤堂键司真的打算把那点所谓“选择的权利”交给她，就不会在话里不断暗示忍足的母亲是个很难相处的人。这样做，是为了对比突出柳生伯母对她的慈爱吧！藤堂键司在心里其实早就为她做出了选择。

　　反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冰幽有些肆无忌惮地冷笑起来，藤堂键司恐怕已经修炼成了“老狐狸”。他这是想把她和炎樱完全物尽其用啊！一个嫁到神奈川的柳生家，另一个嫁到东京的忍足家。藤堂家一下子就和两个家族有了联姻关系。想到这里，一股怒气突迅速涌到冰幽的胸口，那种找不到发泄对象的苦涩让她突然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报复心理。只是这种想法在她脑海里只待了几秒钟，就被“柳生比吕士”的名字挤开了。

　　冷笑失去了那份凌厉，就变得有些酸涩，冰幽的眼底爬满了无奈的颓然，在满腔的怒气消散之后，她就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浑身瘫软地呆坐在床上。

　　理智尽管姗姗来迟，却是在她没有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决定之前。再次冷静下来的冰幽，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打给了柳生。

　　“比吕士哥哥，我是冰幽。 …… ”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冰幽沉默了几秒，因为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从她和佳子第一次见面说起？还是从刚才她和藤堂键司的谈话说起？既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冰幽选择直接进入最关键的问题，“你希望我为了你留下来吗？”

　　同样是几秒的沉默，然后终于从电话那头传来了柳生温温，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冰幽，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尊重你的决定！’这句话在冰幽听起来就是‘你自己选择！’

　　又是让她自己选！

　　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冰幽把手机狠狠地扔了出去。有着巨大冲量的手机在撞向窗台的瞬间就变得四分五裂。看着手机碎片洒落在窗台的四周，心里一阵畅快，冰幽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但是尽管幼稚，却是把自己压抑的怒气发泄了出来。

　　在电话的另一头，柳生却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他希望冰幽留下来，在忍足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尽管他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心里，他是希望冰幽能够留下来的。从忍足的话里，他听出了冰幽心里在犹豫。他只是不希望冰幽将来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