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胎船》秃鹰213

28、二八

　　二八、
　　这一天，冈珀斯船长她们又接诊了几位强烈要求做流产手术的葡萄牙妇女，柏孚、珍妮她们甚至也加入到冈珀斯她们的行列中，——动手帮忙把妇女们从小船上拉到手术船上来。
　　柏孚和珍妮为自己也做了一点好事，——为一心要终止妊娠的妇女们出了一点力而欢呼雀跃。

　　应该说，在所有的欧洲国家中，葡萄牙的反堕胎法是最严厉的。而这几名妇女的堕胎要求却异常强烈，她们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自残肢体，有位少女还用刀刺伤了自己的腹部，几乎危及生命！
　　在这样的情况下，葡萄牙出入境管理当局的官员们才对妇女们登上驶向冈珀斯海上流动诊所的小交通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目送着小船离岸远去。
　　冈珀斯自然乐于为这样刚烈的怀孕妇女效劳。手术完成后，像对柏孚和每一位不幸的妇女一样，冈珀斯和她的团队依然用天使之心关爱着她们，给她们做术后护理。就在这时，那位用刀自伤的女孩在舱室里指出窗外灰蓝色的海面有些兴奋地大声说：
　　“看，大船！那是中国的大船！它泊在葡萄牙里斯本港时，我就见过它！”
　　她的叫喊声引起了冈珀斯、珍妮她们的注意。冈珀斯手持望远镜，连忙来到甲板上。她用望远镜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对珍妮和随后赶来的柏孚说：
　　“我经过仔细观察后，确信这是一艘中国的远洋货轮。它不仅悬挂中国国旗，船舷还有‘中国远洋’标志，以及‘恒升’船名和019舷号。”
　　“请大副和导航师过来。”冈珀斯对身边的助手说，“请他们做好发信号和旗语的准备。”
　　大副和导航师来到甲板上：“船长，请吩咐！”
　　“你们先观察一下，”冈珀斯把望远镜递给导航师，“不远处那艘中国船离本船还有多大的距离？它注意到我们了吗？”
　　两人分别观察了一会儿，说：“对方是一艘十万吨级的巨轮，雷达等观测设施应该比我们更先进，它肯定早就发现我们了，船长。”
　　“那好！”冈珀斯命令，“快发出SSAS信号，向那艘中国船求助。既然它在观察我们，请同时发出同样内容的旗语。”
　　“是，船长。”
　　两人分头去执行了。
　　不一会儿，对方船上同时发来旗语和灯语。
　　——“信号收讫，我船已赶来。半海里后，我船将派救生艇登上贵船，请予协助！”

　　当头顶中国国徽和中国远洋船舶标志的中国警察和海员真实地出现在柏孚、珍妮米莎和众人面前时，柏孚起初紧张得不知所措，接着理所当然地哭了。
　　冈珀斯给领头的中国人解释了一切，并拿出柏孚和珍妮的诊疗记录和其它相关文件资料，紧接着，她又让助手拿出了两人的行李：
　　“我要祝福你们。我虽然不懂中文，但我知道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应该说，你们好福气！请一路走好，一路顺风！”
　　柏孚用中国古老的感谢恩人的礼节，向冈珀斯深深鞠躬，然后跟着珍妮米莎走向舷梯。
　　快到舷梯口时，她又折回来，快步来到冈珀斯船长面前，交给她一页信札：
　　“冈珀斯医生，这是我早就写好了，贴身带着的，现在可以交给您了。”
　　冈珀斯船长展开来，只见上面写着：
　　“一切无常者，只是一虚影；不可企及者，在此事已成；不可名状者，在此已实有；永恒之女性，领导我们走。”
　　这是《浮士德》中的诗句，她当然明白柏孚写出歌德这诗来的用意，——自然是称颂自己，并表达谢意的。冈珀斯感到很欣慰。
　　然后，她会心地笑了。

　　2012年6月6日11时59分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