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胎船》秃鹰213

13、十三

　　十三、
　　斯尚托三层楼的别墅在大街的南头，一座小矮山的脚下。此楼出繁入静，居住在这里会感到很舒适，同时上街购物也很方便。斯尚托曾经当过外交官的父亲给别墅命名为“蓝狮公寓。”
　　这栋别墅的楼下种着几棵芒果树，盆栽的百日菊则从楼下沿着楼梯，一直摆放到二楼、三楼，甚至楼顶。
　　楼后的缓坡上有好几棵栗树，它们在此地扎根的历史，恐怕比这栋别墅本身还要悠久。
　　柏孚跟斯尚托来到三楼最边的一间房里，她突然惊讶地呆住了。原来她居然看到了两幅在中国流传久远的年画，一幅是“昭君神引陈杏元”，另一幅是“貂蝉拜月图”。她刚开始懂事的时候，奶奶就对她讲过，以往的年代，有女孩子的家庭，哪怕再穷，女孩子的闺房，一般也会有这么一两幅画。
　　看来斯尚托是一个多么有心的人！他对自己“图谋已久”了。而且还似乎很有信心。——志在必得？
　　这种人是最难对付、最难防范的吗？可不是？
　　接下来柏孚又陆续发现，从一楼到三楼几乎所有的房间里，都挂着西洋名画，而且大都是裸女，比如桑提尔的《沐浴中的苏珊娜》、安格尔的《泉》、《土耳其浴室》、考瓦皮鲁的《帕里斯的裁决》、布拉霍的《裸女与寓言故事》、海兹的《抹大拉的玛丽亚》、鲁本斯的《丘比特与卡利斯托》、热拉尔的《爱神与普赛克初吻》等。看来只要是裸女，这栋别墅的男主人都特别欢迎。
　　斯尚托当然是个程序感很强的人，那种按部就班、机械人般固执、无声地向目标逼进的决然态度，柏孚感到恐慌，她很自然地防范着。
　　不知不觉中，她在这个地中海深处的小岛国度过了第三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