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与歌》孚华

2、Passage。1.

　　阳光熙熙攘攘的透过路边栽种的树木的叶，在地上撒下碎片，路过的行人偶得到一片也算幸运。
　　“溪姐，今天太阳还好不是很大，不然我们得热死。”歌慕一边算着帐，一边朝在旁边对着电风扇直吹的原溪道。
　　原溪比歌慕资历老，来相迎书店有两三年了，歌慕才不过半年。
　　“是啊，没办法，谁叫咱这破书店，抠店长，那么那么吝啬，连台空调也不肯装！”原溪说着把衣服作鼓风状，“居然电风扇也才买了两台喔！”夸张的比着两根手指。
　　歌慕停下手中的账，无奈的看了看原溪，“所以说，我们店没人来是有原因的。大热天谁爱来比外面更不通风、更热的地方买东西？”
　　原溪像是想到了什么，说：“小歌，我其实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喔。“
　　歌慕摆摆手，“问吧。”
　　“你看喔，我呢，一般的二本生，来这里不足为奇。而你喔，不仅是一本喔，而且还是名牌大学喔。那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小店喔？”这个问题困扰原溪很久了，名牌大学耶，来这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相迎”书店，不说其他原因，起码工资就少了快七八百有喔。
　　“呃……”歌慕不知如何回答，“嗯，应该就算是，基层，基层锻炼嘛。”歌慕结结巴巴的回答，瞪着眼睛看着原溪，努力作出一副“我说的是真的”的表情。
　　“恩？”原溪摇着扇子，慢慢靠近歌慕，一脸不相信。
　　歌慕感受到原溪那股威压逼近，随着原溪一步一步往前走，带着椅子一点一点往后挪。
　　“溪姐~，”歌慕谄媚的说，“小的真的没有骗您那。你看，大公司外面贴的招聘启事，不都写着‘有工作经验者领先’么，我这也是为以后作铺垫嘛，呵呵。我绝对、绝对没有骗您！”歌慕摇摆着手，以示清白。
　　“真的？”
　　“千真万确！”
　　“哼，放你一马。回去想清楚，下次我再问你！”原溪又转身回到电风扇旁边。
　　“是是，谢大人~”
　　是啊，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当初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招聘，就不知不觉的走了进来，这里环境虽然不好，但是书质量却是上乘。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歌慕撑着下巴，太阳悄悄移了位置,细碎的阳光布满在姣好的面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脸的垂落投影在眼下。
　　手机响起，嗡嗡的震动声惊醒了歌慕的思绪。“喂，”
　　“慕慕，今天晚上有空吗。要不要出来老爸请你搓一顿？”醇厚的男中音从电话里传来。
　　“好啊，爸爸你确定你不会把菜全部吃掉？”歌慕十分怀疑她去了是不是会什么都吃不到。
　　“咳咳，慕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呢，爸爸有请还不好吗！？”歌缪尴尬的训斥。
　　“好啦好啦。我去还不成吗。在哪家？”歌慕吐吐舌头。
　　“古月欠608。”
　　“哎呦，老爸今天这么大方？难得啊。”歌慕微微惊讶，听说那里面点一碗绿豆汤都要几十块。
　　“去去去，你老爸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废话不跟你讲了，下了班就来吧。”
　　“恩。”挂掉电话，歌慕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时间，便收拾自己的东西，去古月欠。
　　歌慕一路被服务生领着到包厢。哇塞，还是VIP的！老爸这次估计是有客户才顺便拉上她的吧。
　　“扣扣。”
　　门打开，歌慕好奇的走进去，一眼看见了自家的爸爸，当然，还有别人。
　　“爸爸。”既然看到别人在场，歌慕也得礼礼貌貌。臭老爸，早知道是饭局就不来了！歌慕不着痕迹的瞪了瞪歌缪。
　　歌缪无辜的回看，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歌慕坐下。
　　“好的。我知道了。”原来站在一边一身西装打电话的男人挂断电话，回头对歌缪说：“歌总，不好意思啊，席总和赵总临时有事要办，来不了了。您看，要不要在另外叫几个人？”
　　“不用了，就这样吧。下次有空再约。叫服务生上菜。”
　　“哎好，上菜。”
　　歌慕无聊的扒着饭，听歌缪熟练的与客户周旋。不过这菜确实挺好吃的。
　　“请问歌总是否有意和‘Fei’合作？在我们看来，以‘GE’的发展趋势，如果我们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Fei”？哦，那个天天被原溪挂在嘴边吹捧的公司，好像是全球最大的代理销售品牌公司。要和老爸的公司合作？
　　歌缪不说话，只是喝着自己杯中的酒。
　　“歌总，这次合作的利润是非常高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我们什么时候签约？”
　　“好的。明天上午9点。”
　　啥？就这样？完了？一场不是应该风腥血雨的酒桌谈判吗，怎么三两句话就解决了。歌慕不知道的是，谁先开口提钱，谁就输了。同等于将主动权主动交给了对方。
　　“叮咚。”
　　歌慕把手机掏出来，“小慕，晚上9：00‘古月欠’地下商场见！不来你自己看着办哈。林可馨。”
　　今天怎么那么多人都爱来“古月欠”？嫌钱没处花是吧。歌慕纳闷，回了条过去：“你付钱？放心，我不会买很多的^^.歌慕。”
　　很快，林可馨就回过来：“你……！得了得了，我付钱！”
　　哇塞，答应得这么快，看来可馨的确受刺激了，而且还不小。歌慕看了看手表，还有15分钟，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爸，我有事，先走了。”歌慕悄悄的说。
　　“恩。去吧。记得早点回家。”歌缪微微侧过头叮嘱道。
　　“知道啦。唠叨鬼！”
　　“有人关心你还不知福”歌爸气得不轻。歌慕看老爸又快要较起真来了，赶紧溜。
　　“歌总，席总说他现马上就到。”
　　服务生打开包厢的门，歌慕顿时觉得清新不少，在里面虽然比较凉，但是却闷。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歌慕按了按电梯向下的按钮，等待电梯到达她这一层。
　　“叮。”电梯很快停留在歌慕面前。
　　歌慕走进电梯，按了“F-2”。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歌慕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玻璃坂的电梯。歌慕从小特别喜欢玻璃的东西，站在这种电梯里不仅不会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可以看清很多东西，不像一般电梯里那么封闭。
　　席然在左边的电梯里，看了看表，又抬头看看层数，时间应该来得及。
　　右边的电梯层数一层一层往下，左边的电梯一层层往上。
　　总有一瞬间，两个人处在同一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