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归默归》非语默

2、第一章 明知是死亦要归

　　“霖纾，你不能回去。你明明知道你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默归拽着律霖纾的衣袍不放，恳求他留下来。
　　“默归，我必须回去。现在父皇是因为我而受四皇叔的胁迫，若我不回去给他们一个交代，四皇叔会逼父皇退位的。”律霖纾一个一个地掰下了默归的手指。
　　“可是，你若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更让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默归含泪望着律霖纾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好，律霖纾，这是你的选择。我不怪你，是我害的你叛父叛国，你有你的孝道要尽，我有我的疑惑要解。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不后悔。
　　默归走回军营，下令攻城。
　　文朝和统十七年三月七日，文国十六年前送往律国的质子文默归率律国十二万雄兵攻破文国都城临淄。七日夜里，律国太子纾回国，被宣武帝打入天牢。

　　默归身披铠甲威风凛凛，俨然一个英姿非凡的少年将军。她踏进这座从一出生就被送离的宫殿，走到文皇文镣添面前单膝跪下：“父皇，儿臣回来了。”
　　默归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这张脸，额上布满皱纹，眼睛却特别的亮，微笑着，见到她似乎很是欣慰。
　　“归儿，你终于回来了。”
　　文镣添摘下默归的玉冠，如墨的瀑布倾泻而下。
　　默归身后的将士都惊呆了，带领他们攻打文国的将军竟是女子，一直以来在律国做质子的竟是文国的公主而非皇子。
　　“父皇，您应该知道归儿为什么要这么做。”默归无视部下的惊叹，只是沉沉的注视着她十六年来朝思暮想的脸庞。
　　“呵呵，好啊。归儿，父皇见到今天这样的你很高兴。你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你随我来吧。”
　　文镣添扶起女儿，带着她走出了大殿。
　　一路上文镣添兴致高昂地给默归介绍起各个宫殿建筑。
　　他指着正殿左侧的宫殿说：“归儿，瞧，那是父皇平时处理公务的问政殿。”
　　又指着右侧的金色塔说：“那是父皇常常孤寂绝望时去的地方，叫了思塔。”父皇时常思念你时就与你母后去那里，可惜六年前你母后便不能去哪里了。
　　“来，这座玉石桥是父皇第一次见你母后的地方，你跟你母后年轻时长得真像。”
　　“还有这里——”
　　默归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
　　“够了父皇，我来这不是为了听你讲我十六年来遗失的亲情的。我是来问您原因的，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您要抛弃我，把我送到律国做人质？”
　　文镣添语塞了。
　　“唉——你要的真相就在这里。”
　　他在玉石桥第二个玉龙石雕的眼珠上按了下去，玉石桥石块移动竟从中间开了一道地门。
　　文镣添踩着门里的石阶，一节一节往下走。默归亦尾随身后。

　　律国清华殿上，恭亲王率众大臣逼宣武帝下旨。
　　“请皇兄大义灭亲，惩治太子，以正民心。”
　　“哼，你要让我怎么惩治他，叛国罪，诛九族？”
　　“皇兄，那不是连你我也要算上。这动摇了律国的根本可不得了啊，我看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不能判重也不能判轻，不如就赐太子一人死罪吧。”
　　“你——你明知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你这是要——”
　　“皇兄，你没了儿子，可我还有啊。”
　　恭亲王向身边的大臣使了使眼色。
　　大殿上众臣都跪下，“请皇上赐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