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归默归》非语默

18、第十七章 开朝大案(上)

　　默归惊道：“怎么回事？”
　　习淳将桌案上的状纸递给默归，默归看罢秀眉深锁，沉声道：“这个案子，我不便直接插手，先交由刑部审理吧。”

　　翌日，郢都皇城内开朝第一大案，开堂审讯。平乐城李知府涉嫌杀害明月楼乐伎玉芳，连夜被押解进郢都。
　　刑部衙门大堂
　　“啪” 提点刑狱司和其正一拍惊堂木，像唱戏似地大叫：“带原告、被告上堂。”
　　一个矮小娇俏的红衣女子走到堂前，跪下道：“民女霁月拜见大人。”
　　另一边平乐城李知府也被带出来，但不管旁边的衙役怎么呵斥，他就是不跪下。
　　和提刑平时很爱看戏，这看着看着竟然也会唱了。于是他再叫道：“呆——堂下何人，为何不向本官下跪？”
　　李知府轻蔑地哼了一声，颇有威严道：“一般的知府皆为从四品，但本官曾被先皇特升为正三品，我又凭什么要向你这四品提刑官下跪。”
　　和提刑这官本就是花钱买来的，这一出官大不能审官小他还真没听戏台上唱过，一想人家是被先皇特封的，那可不得了。立即殷勤下堂来，命令衙役给李知府看座。
　　“唉呀，李大人请坐，下官刚刚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跪着的霁月和堂外围观的百姓都很不屑地看着和提刑。众人有人窃窃私语：“真是官官相护。”
　　和提刑上堂继续道：“霁月，你为何状告李大人啊，从实道来。”
　　霁月收回不屑，缓缓陈述道：“启禀大人，民女乃平乐城明月楼玉芳姑娘的丫鬟。玉芳姐弹的一手好琴，在平乐城内是远近闻名。本月十八日知府李大人邀玉芳姐十九日去李府演奏《孤芳》，可晚上玉芳姐就失踪了，我在她的房内找到一张字条，上写“傍晚李府后门相见”这几个字样。但李府看守后门的下人说根本就没见玉芳姐来过。楼主妈妈以为玉芳姐是逃跑了，可没想到二十一日玉芳姐在城外东几里地被杀害了。玉芳姐尸体被扎了数刀，发现尸体的农夫本来要去报案，可不知为什么李大人不在。后来他找上了我，我认出玉芳姐身上的刀痕很特别。平乐城只有一把刀会划出这样的伤痕，那就是悬挂在李府大堂的那把流星弯月刀，那把刀我曾经随玉芳姐去李府时见过，也听李大人说过这把刀是祖传的，没有人可以假冒。所以，我就更不敢再去知府衙门报案了。楼主妈妈也惹不起知府大人，可玉芳姐真的是个好人啊，她从不拿我当丫鬟看待。待我如亲姐妹，我实在看不得玉芳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所以我就进皇都来告御状。这些我在状纸上都有写，大人您应该知道的啊。”
　　和提刑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看看李知府，李知府却当没事人一样端起茶杯品了口茶。
　　和提刑只好扯开话题道：“这个，状纸我没有啊！”
　　可他话音刚落，大堂门口走来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
　　“啊呀，和大人啊。昨天我收到状纸后还没来得及把它交给你呢？勿怪勿怪啊！”
　　和提刑见是习淳忙下堂哈腰恭请他上堂坐在主位，自己则站在一旁。
　　“监国大人，还劳烦您亲自送这状纸过来了，皇上可安好？”
　　习淳面露担忧之色道：“唉——昨夜皇上回宫时不慎染上风寒，不能起床，所以皇上让我继续监国。和大人啊，皇上对这个案子很是重视，希望大人不要辜负了皇上的重托啊。”
　　和提刑就这样站着继续审案。
　　“那现在，传仵作上堂。”
　　仵作行礼过后言死者死于十九日晚，这死者尸体上确有数个刀扎的伤痕，而按伤痕的形状来看，是流星弯月刀无疑，但死者致命的却是一招一剑封喉，颈间有剑痕为证。
　　习心想：莫非杀人的另有其人？这个案子牵扯到一个正三品的知府，而且似乎还与默归这一次外出有关。看来不简单啊。
　　有些人事物件还需召集，等到下午。平乐城李府内一干人等包括李文升都被召来问话，那把流星弯月刀也带来了。但此案仍疑点重重，和提刑只好退堂明日再审。

　　夜清龙殿
　　默归坐于案前，摆弄那把流星弯月刀。习淳与宁碧箫分坐其两边，互不理睬。默归抬头饶有趣味地看了他们几眼，噙着笑道：“既然李知府有仆人的不在场证明，那就不是他了，很简单的事啊，你们发什么愁？”
　　习淳斜眼瞟了瞟默归，道：“就是因为他不可能，所以就难办了。接下来就要查探当晚李府内其他人的行踪，那刚住进李府的你就势必会被牵扯到。”
　　默归放下刀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朦胧月色慨叹道：“虽我用的只是假身份，但我又不得不上堂为李文升作证，否则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了。”
　　那天晚上，谢清扬回宫报信，李文升邀默归城东镜水湖一游。由于两人行事低调，而当时周边百姓也很少，所以能为李文升作证的就只有默归了。
　　习淳疑道：“可还有一个疑点，真正使玉芳丧命的是划破颈间喉咙的那一剑，还得查出嫌疑人中谁使剑。”
　　默归听他这么一说，大惊道：“凶手恐怕是冲着我来的。”她随即拿出随身佩剑交给习淳道：“大哥，这把剑你就先替我保管着，我大概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
　　习淳细想之下，也惊道：“先是李知府，再是李文升，现在又牵扯到你。你说的难道是他？”
　　默归点头道：“没想到他恢复得这么快。”
　　宁碧箫糊涂了，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是谁啊？”
　　默归扬唇一笑：“就是大殿顶上现在正在偷听的这位了。”默归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掠下，宁碧箫忙冲出殿外。
　　“你是什么人”
　　那人头也不回，飞身逃走，宁碧箫亦追了上去。
　　默归推了推习淳急道：“大哥你也快去追啊，若真是那个人，碧箫一个人对付不了他的。”
　　于是，习淳也追了出去，很快，三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