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邀请 ...
-
男盗女娼如此光明正大，让澹微晗久久不能理解，我咬着白馒头这样解释给她听：“人家这还算不上，毕竟两人之间总存在一丝情分呀。”
澹微晗说：“什么情分？”我简直对澹微晗无话可说。我欲向澹微晗继续阐释所谓何情，就有位不速之客来了。
苏夫人带着一双婢女，款款地进屋，笑吟吟地说脂颜斋新到了一批时兴的胭脂水粉，邀我和澹微晗一块去瞧瞧。
最难消受美人恩，苏夫人的一番好意，我们做客人的总不好意思拒绝，我刚想腼腆地接受，不想澹微晗却拒绝了：“我们没空。”
澹微晗一向不懂得如可把拒绝别人拒绝得恰到好处，她那又直又呛的话总会将场面搞得好尴尬。
苏夫人的笑容凝聚在一瞬，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眉眼舒得又柔又顺，苏夫人说：“我不知澹姑娘原来不方便。”
我急忙说：“小晗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刚还在想待会干些什么呢，小晗是一时没主意，才这样说的，看胭脂什么的，我和小晗最喜欢了，夫人先坐一坐，我们去准备准备。”未等澹微晗有所意见，向苏夫人笑了一下，就拉着澹微晗进了里屋。
澹微晗说：“你拉我干嘛，你怎么随随便便答应她了，什么看胭脂，你知道我对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的。”
虽然你不感兴趣，但你确定也是个女孩子，我说：“人家好心邀你你这样冒冒然然地打击人家的信心，如果换做是你，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你乐意啊。”
澹微晗想了想，也有些懊悔：“我是不是伤了人家的心了，我是不是过分了。”
我说：“那你还去不去胭颜斋了。”
澹微晗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说：“去的。”不过又改口：“可是我们酉时不是要去品茗居偷看苏以桓的墙角吗？”
我指了窗外高高升起的太阳，说：“现在才辰时，看个胭脂不会看一天吧。好了，我们走吧。”
澹微晗“哗”一下站起来，风风火火地说：“既然要出门，我去换一件漂亮的衣服去，我昨天刚买的那件衣服哪去了？”
我：“”你要换得快一些，苏夫人还等着外面呢。
拾掇一番后，我们就出了苏府，正确地是出了苏府的大门，踏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和苏夫人这样一号人物出门，我突然感觉压力山大。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在马车后面，我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看外面，总有一丝游街示众的味道。
我拢上车帘，端正得坐正，四下打量车里的装饰。车里垫了厚厚的绸缎垫子，中间摆在一个小巧的檀木茶几，整齐地放着茶盏和茶壶。苏夫人坐在一侧，含笑地喝着茶。
车里的氛围很沉默，苏夫人不开口说话，我不好挑开话题讲，澹微晗在旁安静地坐着，像极了一位大家闺秀的样儿，只要不开口说话。
倒是苏夫人率先打破了沉静，她慢慢地放下茶盏，说道：“听子秋说起澹姑娘和浅姑娘是同门。”
我无视了澹微晗一脸疑惑的表情“子秋是谁？”谁叫她吃饭不专心听八卦来着。
我说：“是啊。”
苏夫人柔柔的语调响着耳畔：“想不到澹姑娘还是侠女呢，令尊真是开明呢，我当初想要练练武我父亲就是不同意。”
澹微晗平生最敬佩得就是侠女了，而现在竟有人说她也是侠女，一下子戳中了澹微晗的话匣，心里心花怒放，不过嘴上谦虚道：“侠女我还称不上呢，不过你要怎么说我也不介意。”
接下来苏夫人和澹微晗说的话不在我感兴趣的范围内，我只得在一旁听着她们谈天说地。古文有言：术业有专攻。这就说明一个人只要有自己特别擅长的方面就行了，杀猪的让他改行去行医，是难为了他，没有相应的从业证明和过硬的行医经验，令他如何在医界大展拳脚呢，即使杀猪的甘愿违背本行济世救人，我恐怕病人的家人也万万不能答应的。万一进医馆时是个四肢健全，内脏完全的正常病人，抬出来就是一具鲜血模糊，断肢断腿的残疾病人就不好了。这些就告诫我们：一旦认清了自己的方向，就千万千万不要烧坏脑子去改行，这样是得不偿失的。
不过从苏夫人和澹微晗的谈话中，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天地好小，同时我也发现其实澹微晗的知识面还是挺广的，以前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乌独山及乌独山的山脚，这次要不是被澹微晗没头没脑地拉出来，我恐怕不只在什么时候会来苏城，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到这里，因此在这沉默中的一炷香中，我做下一个重大的决定：一定要去达州。从苏夫人的口中说达州是全大熤最民俗开放的地方，虽然临近信城，但依然保持它独具风格的节日，像达州的万花节，就是少男少女相互定情的日子，一片灿烂鲜花的包围下，花香弥漫，满街满街都是花束堆成的灯笼，迷离而美好。
澹微晗谈起这个，有些气鼓鼓地说：“还说，我去的时候才九岁，想到见识见识，但家里人说这是给及笄的姑娘办的，我没到年纪不让我去。”
苏夫人微微笑笑：“恐怕怕你还好，走丢了就不好了。”
我听着有趣，也暗暗发笑。
时间就在感兴趣的话题上流失得特别快，马车渐渐停了，婢女撩开帘子，这不，胭颜斋到了。
我跳下马车，一抬头，就被这家门面亮丽的胭颜斋都震惊了，右面的招牌上写着天下第一，左面的招牌上写着童叟无欺，横批“顾客至上”，这年头，做大生意的就是要有些宣传力度的，才能做大生意，做响生意。
苏夫人似乎是这家胭颜斋的老主顾了，单瞧瞧掌柜的和众伙计对她一副殷勤相就可以知道，不过顶着苏城城主的夫人这一头衔，估计苏城的人想不对她殷勤都难，更何况她还是出钱的大口袋呢！
掌柜的哈着腰向苏夫人一一介绍新进的胭脂：“这是本店刚进的，特意为夫人您留着，您看看，这些脂粉极为细腻，抹在脸上看不出一丝痕迹，还带有一丝淡淡地清香，与其他的脂粉的味道是大大不同。”
我和澹微晗都很好奇，想不到这些个瓶瓶罐罐就可以装姑娘家最喜欢的脂粉，难道不怕过期吗？我心里这样想的，不料就这么无意识地说了出来。掌柜的立刻敬业地说：“我们这些胭脂盒都是用梨花木特制而出，坚固结实不透气，就是保存脂粉三四年都不怕，质量依然如新。”
苏夫人无意地瞥了我一眼，我灿灿地将手缩回来，觉得有些怪怪的。
于是在胭颜斋里选了一些胭脂，掌柜的细心地吩咐伙计把东西送到苏府，对于衣食父母，商人就是会主动出击。
又停了一会儿，苏夫人提议去旁边的品茗居去歇歇时，我和澹微晗在望远处的一条狗和另一条狗争夺一根骨头。
从苏夫人口里听到品茗居，我的第一反应是品茗居又是卖什么的地方，第二反应是难道苏夫人知道了芜娘和苏以桓的奸情了，特意请我们去抓奸的，但第三反应又提醒我要抓奸也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吧，第五反应让我镇静。
我镇静后的结果是澹微晗咋咋呼呼地叫道：“要去品茗居？！”我一把捂住澹微晗的嘴：“小晗的意思是去品茗居真是太好了。”
苏夫人有所疑虑，笑着点点头
于是乎，我们转移阵地，从胭颜斋转战品茗居。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邀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