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Ⅱ》小柳子

12、第十二章

　　此时此刻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安静，听不出虫鸣，听不到车道声响，陆叶川只觉得心脏的地方轰然的感觉到窒息的错觉，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镜片里的瞳孔几经变大，陆叶川蓦然抬头
　　“你…你说什么？”陆叶川不可置信的问，喉咙干涩得像是高中的时候参加千二米跑时的状况，只想摊在地方猛然的喝水
　　李麦看着这样的陆叶川，也缓缓的收敛了笑容，透过镜片，她看到了陆叶川眼里的惊讶和呆愣，也看到了那隐藏极深的情意
　　李麦只想把这样的陆叶川抱进怀里，不要去面对她那样的目光，心紧紧的揪着，李麦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她再次抱住了陆叶川，在陆叶川耳边喃道：“小川，我们交往吧”
　　再次听到这句话，陆叶川终于缓回了神来，夜晚的风吹来，风吹动陆叶川耳际的发，撩动了陆叶川如火炽般滚烫的耳朵，让她清醒过来
　　“小麦…”陆叶川露出一丝悲凉而又宠溺的笑容，她轻轻的闭上了眼，并不推开这个拥抱却也没有回抱于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麦听出了陆叶川话里的淡漠和拒绝，心底有些什么东西在被剥离，她眯起眼睛，抱紧了陆叶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坚定的点头：“我知道”
　　陆叶川身体一愣，然后她平缓的呼吸着，吐出一口气后，她压抑的开口：“知道么？我还爱你，很爱你，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怜悯，这是我仅存的骄傲了，小麦，你不要这样好么？”
　　“这不是怜悯”李麦摇头：“我是认真的”
　　“认真，却是能带上多少真心，你的心里没有我，不是吗？”陆叶川的声音低沉沙哑，风吹动她额前的刘海，划过她的眼眸，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李麦，道：“我很开心你慢慢从张浅的过去走出来，然而我却不能接受你”
　　“为什么？”李麦艰难的开口
　　“爱情不是感动就可以的，忘记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吧”
　　“感动难道就不是爱情的一部分么？”李麦侧着头，看着陆叶川，红了眼
　　陆叶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的低下了头
　　“那天婚礼，当我看到张浅穿着婚纱，带着幸福的笑容走进来的时候，我那刹那真的很痛很痛，觉得身边的空气都被剥离，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指甲嵌入了肉里”
　　陆叶川听着李麦的诉说，掩不住心里的沉重，手指僵硬的垂直着
　　“你强迫摊开我的手，让我抓着你，你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说着没事了，过去了，要冷静”李麦伸手抓住陆叶川的双肩，紧紧扣住：“你知道我那时候感受到了什么吗，我感受到了你的悲哀，寂寥和深情，像紧紧缠住我的绳子，一点一点的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
　　“那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就一直浮现你的声音，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笑容，你的眼泪，像走马观灯一般回放，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看着你，你却收敛了你的落魄，你笑着对我说要好好的，要告诉张浅我过得很好”
　　“张浅在我心中就是一个结，我以为是一直无法打开的死结，但是我没有想到那天敬酒之后，我竟觉得这个结打开了，当时看到你一脸平静的给我剥虾，我满怀的轻松”
　　“你和小燕争锋相对的吵起来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我看着你露出不屑的表情，看到你冷漠嘲讽，看着你把我当做珍宝那般的保护着，我的心一点一点被那样的你填满，暖暖的，然后你们越吵越烈，你冲动的吻了我”
　　“这辈子除了张浅之外，第一次和别人的亲吻，我一直以为自己接受不了别人碰我，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当时的我并没有反感，也没有接受不了，只是很惊讶，很惊讶，我第一念头竟然是陆叶川变得大胆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麦竟然笑了出来，红着眼笑的她显得是那么的惹人怜惜
　　陆叶川听着李麦说这些话的时候，本来也是哭了的，但被李麦那句话弄得也是忍不住抿唇一笑，她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不出声
　　“我对你是怎样的感受，说实在的我不清楚，心里开始有了想要接近你的念头，有了想要看见你的笑容的念头，我开始不喜欢你说的那些洒脱的话，你说你在尝试放弃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好难受，你的笑容洒脱得让我觉得有些刺眼，但是同时却又为你的轻松而感到轻松”
　　“今晚唱歌的时候，唱的是勇气，那时候我回过头看着你，你一直低着头摇着酒杯，隐隐看见你的微笑，我却有种感觉，你离我好远，好远，后来你和我目光相撞的时候，我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麦轻轻的笑了出来，她看着陆叶川，一字一句的问：“你觉得我对你的只是怜悯？”
　　陆叶川也抬起头来，她望进李麦的眼里，看到自己缓缓摇头
　　“对不起，我分不清…”
　　陆叶川放弃了，放弃了那段她从来看不到希翼的感情，她卑微的认为，李麦并不是自己可以拥有的，哪怕那时候曾经不断的渴望接近，再接近，失败得一塌糊涂的感情，让陆叶川逐渐的用伪装包起了自己
　　如今，在这个时候，面对李麦的要求，她在心慌意乱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不自信，她害怕，她害怕再次受伤，害怕李麦此时此刻的温柔只是一时的，过后自己就会是孩子被父母抛弃的那般
　　李麦一咬牙，突然伸手勾住陆叶川的脖子，向自己一拉，准确无误的吻上了陆叶川的唇
　　陆叶川瞪大了眼睛，显得是那么的不可置信
　　更加让陆叶川接受不及的是，陆叶川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唇迎接上了一片柔软的湿热，陆叶川愣在原地，完全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李麦已经在陆叶川发愣的时候毫不客气的侵占进了她的领地，肆意的扫略着，很快，陆叶川便被攻陷，忘了心里的顾忌，忘了所处的地方，被动的沉浸在这个吻里，她双手回抱着李麦，然后取回了主动权
　　两人都忘情的沉浸在这个吻里，李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一半的重量倚在了陆叶川的身上，两人呼吸不了空气，快要窒息了才缓缓的结束这个吻，李麦喘息着靠在陆叶川的肩膀上，她抬头看着陆叶川，问：“我们交往吧，同意么？”
　　陆叶川愣了愣，伸手抱住李麦，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头发，眯着眼睛，带着沙哑问：“你认真的？”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不是因为喝多了么？”陆叶川苦笑着反问，声音小得犹如蚊虫叮咛，李麦没有听清楚，微微拉开距离：“你说什么？”
　　面对着李麦的目光，陆叶川那番话却再也问不出来了，手指在轻微的颤抖，她已经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拒绝吗？可是她还能怎样拒绝？自己还能说出拒绝的话吗，不能，就刚才那个吻，陆叶川就已经完全的没有了抵抗力，怎么拒绝？
　　李麦没有听到陆叶川的回答，便再次轻轻的把头靠在陆叶川的肩膀上
　　“小麦…”陆叶川缓缓的开口，带着丝微的苦笑：“我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李麦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伸手揉了揉陆叶川的短发：“小川，谢谢你，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陆叶川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然后轻轻的扬起嘴角，至少现在她是属于自己的了，不管那么多，这样就够了
　　“回去睡觉吧，都夜了”陆叶川轻轻的推了李麦一下
　　李麦环顾一周，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吐了吐舌头，她有些后怕的那般道：“我都忘了我们是在路上了”
　　陆叶川温柔一笑，揉揉她的发：“你这后知后觉的”
　　“那…我上去咯？”
　　“嗯，好”
　　两人就这般依依不舍的道了别，陆叶川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后走几步，想到些什么东西，就傻笑一下，如此重复，像间歇性抽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