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何所求》为雪朱栏

26、14真相

　　刘睿昏睡了一天一夜，夏薇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此情此景见者无不动容。叶清扬、卢霁月几个位分高的妃嫔都纷纷要来替夏薇守着，夏薇只是笑着道：“这是我犯的错，自是要我来承担，不敢劳烦他人。”语气甚是谦和有礼，又毫无商量的余地，其他人只好叹气作罢，轮着与夏薇一同守着。

　　刘睿到了第二天夜里才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夏薇趴在她枕边打盹，守在一旁的卢霁月低声道：“陛下您感觉可好？”她声音虽低，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两颊因为激动而成绯色。刘睿看着她，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劳你们费心了，皇后这是守了多久？”

　　卢霁月犹豫道：“皇后娘娘她担心陛下，已经……已经一天没怎么休息了。”

　　刘睿对卢霁月道：“皇后现在怀着身孕，你们身为妃嫔就不知为她排忧解难吗？”

　　刘睿多有责备之意，语气却并不重，卢霁月一阵赫然，跪下请罪道：“陛下，贱妾知错了，还望陛下治罪。”

　　刘睿温声道：“朕又没有对你怪罪你，你缘何如此？朕知道，想必是皇后固执了些，不愿休息。”

　　卢霁月站起身，看着皇帝精神还好，便与郑通一起讲刘睿扶着坐了起来，并拿了方大靠枕放在了他身后，刘睿又笑道：“你们别只顾着朕，将皇后扶上来，怎么能由得她这般睡着。”

　　卢霁月唤了秀竹过来搭把手，还没碰着夏薇，夏薇就睁开眼眸醒了过来。刘睿低声道：“醒了？可要再休息会儿？”夏薇见刘睿醒了，心中大定，忙说道：“你感觉如何？伤口还疼不疼？”夏薇说着又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肩上的伤，突然泪水涟涟，打湿了锦被：“都是妾的过错，听信他人的鬼话。”刘睿还想安慰她几句，御医便走了进来，向众人行礼道：“陛下万安，皇后祺瑞，卢夫人祺瑞。”

　　刘睿道：“颜先生，朕感觉尚好，皇后她一夜未眠，请先为皇后诊脉。”

　　夏薇听刘睿唤那御医“颜先生”心中一动，又听刘睿让御医先为自己诊脉，忙推辞：“陛下乃九五之尊，尊者为先，怎可让先生先先为妾诊脉？”

　　刘睿凭着锦被遮掩，握住她的手，依旧是微微笑着，对颜奥道：“朕让你先为皇后诊脉。”

　　颜奥应了句“是”，取出一方小枕，请夏薇挪过手来搭脉，夏薇推辞不得只得照做，片刻后颜奥道：“皇后娘娘身体康健，胎象稳固，只是略有阴火虚旺之象，也无需抓药，这几日好好歇息，饮些清热败火的茶水就好。”

　　夏薇在心中默默记下，冲颜奥道：“有劳先生。”

　　颜奥谨慎道：“臣不敢当。”

　　颜奥又请刘睿搭脉，又开了副方子叫医员去抓药，又亲自为刘睿的伤口换了药，叮嘱了几句按时换药，需要静养的话来，便退下了。

　　夏薇被刘睿叫人送回了凤华宫，乖乖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上午有正阳宫的小黄门传话来说请她去去正阳宫用午膳。夏薇换了身妃红色的撒合欢花百褶裙就去了正阳宫，进了寝殿就见秦月岚和石沁正在与刘睿讲话，刘睿一抬头看着了她，便笑道：“怎么脚步如此轻。”

　　秦月岚与石沁见来人是她，便行礼道：“娘娘祺瑞。”

　　夏薇又亦向刘睿行礼道：“陛下万安。”

　　刘睿叫人搬来了锦櫈，放在他身前，对夏薇道：“这妃红色十分适合你——你过来坐，离我近些。”

　　石沁吃吃笑道：“陛下怎不叫皇后坐你床上去。”

　　夏薇知道石沁向来说话直白，但听到这话不由得还是面上一热，双颊羞红了。刘睿见她面如桃花，心中更是喜爱，亦笑道：“石婕妤勿乱讲，皇后脸皮薄了些。”夏薇挨到了锦櫈前做了下去，关切道：“陛下今日可感觉好些？”刘睿点头道：“是轻巧了些，若是大好免不了还得几日。”

　　夏薇又冲秦石二人道：“两位娘子何时来的？怎不见叶贵嫔？”

　　秦月岚回话道：“叶贵嫔领着大殿下刚走。”

　　夏薇听到秦月岚提到刘澄心中不免想到刘津，目光一黯，秦月岚看出她心中抑郁，便捡了则自己宫中的趣事讲给众人，气氛一时也愉快了许多。一刻钟后秦石二人提出辞别来，刘睿亦是允了，一时间正阳宫的寝殿中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刘睿忽然一把将夏薇捞到自己怀中，夏薇知他左肩有伤也不敢乱动，只是乖乖的倚着，刘睿叹息道：“你想知道怀德皇后的事。”他说的并非问句，夏薇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静静的点了点头，刘睿又接着讲到：“她并非其他人看起来那般温顺，我俩刚结连理之时也有过一阵子举案齐眉的日子，她期间竟向我多次提出罢黜六宫之事，我那时才知她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给不了她，后来她有了身孕，对我愈加冷冷淡淡起来，直到她小产，便以此为借口搬去了雅州行宫休养。

　　“之后她救了陆千川，两人阴差阳错间竟生了情愫，月岚当时看出来一二，就向我传了信。我当时又急又火，到了雅州行宫，没想到她竟亲口告诉我，求我放他二人离开，山高水远今生不再与我相见。

　　“我又怎能愿意，便不允，更是……更是强了她，没想她怀上了身孕，我又强行带她回了蜀宫，她心中必是恨极了我，心中积郁最后竟难产撒手人寰。”

　　夏薇听他讲完，忽然道：“月岚？”刘睿本以为她要发问质疑，没想到她为了一个称呼而醋了，不禁哭笑不得：“月岚是我母后的养女，自小与我还有四弟一起长大。她本倾心于四弟……”他尚未讲完，夏薇就伸出手指压向了刘睿的唇道：“我们不说别人的事。”

　　夏薇又道：“我没长姐那般贪心，我只求你心中有我一席之地就好。”

　　刘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是个会卖乖讨巧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就到了午膳的时间。席间刘睿更是待夏薇十分殷勤，夏薇心中亦是感动，她当初所求的真相此时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