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薇澜

24、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春野樱对卡卡西说：我要去找佐助，卡卡西老师带上我吧。
　　她怀里揣着从静音那里要来的手里剑。剑刃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她流着泪，她真的没想过有一天她要亲手去结束佐助的性命。
　　那个她从年少时就一直渴望嫁的男孩。那个她留也留不住挽也挽不回的男孩。她不想让他一错再错下去。
　　“小樱，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卡卡西断然拒绝。
　　“带我去，老师，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女孩发誓赌咒。
　　卡卡西心软，他见不得这些孩子的眼泪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清清嗓子“小樱，万一是条不归路，老师会害了你。”
　　“我不怕。”女孩斩钉截铁，翠色的美目带着决绝。
　　“好，今天晚上天黑之后我们在木叶大门口碰头。”卡卡西的手掌压在小樱肩上“在此之前你都有反悔的机会。”
　　小樱用力一点头，甩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卡卡西知道她不会后悔，她唯一悔恨的是佐助离开木叶的那个晚上没能留住他，从此天与地，黑与白，善于恶被阻隔。卡卡西竟然说不出再劝的话，那番悔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像个永远打不开的死结结不了痂的伤口。
　　但是，卡卡西背上极少的行李，转头看一眼生他养他的木叶，仰望高高的火影岩。他不可能带上小樱去赴险，因为他此番一去可能再也会不了头，山穷水尽还是柳暗花明全在佐助电念间。他不怕死，但他绝对不会拿樱年轻的生命去赌佐助一念之仁。
　　春野樱久等不见老师来，冲进卡卡西家也不见人，她惊慌失措地去找纲手“老师，不好了，卡卡西老师他......”
　　纲手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口默默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美丽的脸孔沉沦在光与影的暗面，明灭不定。她抬手示意小樱不必再说下去“佐助不爱你，当初你留他不住，现在也唤他不回，假如他是一把锁，你却不是适合他的钥匙，所以，樱，你放弃吧。忘记他去开启属于你的人生不是很好吗。”实话很残忍，但她有必要点醒这个情梦深陷的姑娘。当你爱的人不爱你时，你所谓的挽救不过是他眼中一文不名的玩笑，何苦？！
　　“老师你......”小樱止不住全身发抖“你早就知道卡卡西老师他！！”
　　“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如果佐助杀了卡卡西老师，我，我...”小樱泪流满面“求你了，纲手老师。”
　　“你的老师不是像你想像中那么弱，你以为木叶第一技师的本事只止于千鸟？你认为他去就一定是送死？你是小看卡卡西的本领还是小看三，四两代火影的眼光？”纲手神情严厉。站在火影的立场上，她是明白前带火影对于卡卡西无声的委任和信任，从将宇智波家最后一个孩子和九尾人柱力全部托付给卡卡西那一刻起。“佐助是卡卡西非承担不可的责任。”她说的是佐助，而不是木叶。
　　女孩稍稍止了泪水，抽抽噎噎“佐助会被老师杀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还记得月读幻术里的场景，那已经成为她心上无法消弥又无法与人诉说的伤口。
　　“卡卡西存心要杀佐助，他的机会比你多一万倍。你的老师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他是木叶最有资格和能力接替我位子的人。没有七分的把握他不会冒然兵行险招，你至少要相信他一次。再说了，你跟去只会成为他的包袱，让他受制于人。”
　　“我。”小樱低下头去“我知道老师很厉害他临时创的符咒竟然可以制服佐助将我救出来。”那时她就觉得她昔日的老师有着她师从数年也不曾了解的深不可测。当时她就想过，卡卡西老师的能力应该不仅仅是他们看到的。或许，他们谁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老师也说不定。
　　纲手脸上返了一点笑影“小樱，你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将会把查克拉封存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无法应敌也不能给人治病，你和静音要多费神了。”
　　笃笃的敲门声。
　　“进来。”
　　鹿丸推门而入。
　　“卡卡西向我推荐你，我想他的眼光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纲手道。“我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查克拉，还要分神处理一些别的事，你替我处理火影的一些事物，包括木叶的重建工作。”
　　鹿丸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大的责任全部委托于他？
　　“我们都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不是么，所以大家只有齐心协力，不能让那些为木叶牺牲的人白白流血牺牲。”纲手语气沉重。
　　鹿丸想到的是战死的老师猿飞阿斯玛，樱想到的是卡卡西老师和佐助。
　　“鼬君，你打算给我当保镖吗？这是一个s 级的任务，而且没有报酬的。”卡卡西道。
　　鼬无声无息地出现“光凭你那点敏感就该被消灭一百次。”不知是褒是贬。
　　卡卡西在月光下冲他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是对每个人都敏感。”
　　“我来当给你送行好了。”鼬说。
　　“我此去若是回不来，火影大人答应把我们的名字刻在一起。”卡卡西笑道，仿佛真的很希望有那一天的模样。
　　“慰灵碑上的位子只有白痴才等着抢。”鼬说不清心里的酸甜苦辣。
　　“我终于有机会和鼬君一起被凭吊。”
　　“我早就说过，我从来不稀罕被人站在慰灵碑前怀念。卡卡西你一点长进也没有，所以才会被学生超越的。”故意这么说。
　　“有什么关系，老师不就是为了被超越的存在。”卡卡西满不在乎，他比鼬更不稀罕虚名。
　　“你会杀佐助吗？”鼬问。
　　卡卡西沉默一阵，用鼬再熟悉不过的淡淡口吻反问“他该杀吗？我杀得了吗？”
　　“如果你真存了心。”鼬笃定。
　　“你希望我怎么办？”卡卡西明知故问。
　　鼬答不上来。他不能再逼卡卡西，卡卡西看似懒散不上进，实则极有原则，为了他卡卡西已经不断刷新自己的底限，鼬不忍再逼。
　　“我送你一程。”
　　“那最好永远到不了目的地。”卡卡西笑。
　　“白痴。”
　　木叶。
　　“好几天都没见卡卡西老师了。”鸣人说“老师一个人去执行任务？”他缠着纲手“我去帮卡卡西老师嘛，好不好纲手婆婆？”
　　纲手起先不想理会，被缠的烦了“卡卡西无理由擅自离开木叶，看在他老师四代的份上我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他还不能迷途知返他将被定性为‘s’级叛忍，终身受到木叶追捕。”纲手冷冷道。
　　这么一来，别说鸣人傻眼了，连小樱，鹿丸，静音全都呆住。
　　“纲手老师你不能这样！！！”小樱反应激烈。这变故像在她头上炸开个惊雷，她所有的血涌向喉头，浓烈的腥甜几乎要喷射出来。
　　不是这样，不能这样。请不要这么对待卡卡西老师。
　　“绝对不会的，老师绝对不是那种人。”鸣人扯着嗓子叫起来，一副要跟纲手拼命的架势。他气得肺要炸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向卡卡西老师身上泼脏水。
　　鹿丸清楚地记得纲手委他代理事务时说了是卡卡西推荐，足见纲手对卡卡西信任之深，他多聪明的一个人，马上开口道“火影大人这么做是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换作其他人早就被直接定为叛忍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一点风浪和背叛都会让木叶招受灭顶之灾，你们也请体谅一下火影大人的不容易。”
　　纲手赞许地看他一眼，这孩子不但聪明反应力快还知道大局为重，难怪卡卡西会推荐他，孺子可教也。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小樱自然知道纲手的万不得已，但是她在感情上完全不能接受，她不要卡卡西老师的好心换来的是永远被木叶唾弃的命运，她不要老师也跟佐助一样再也回不了头，她顿时完全崩溃“求求你了......”
　　“纲手婆婆，你越来越过分，上次好色仙人也是因为你乱说话才回不来的，现在你又乱污赖卡卡西老师，我最讨厌你了。”鸣人大叫。
　　被纲手厉声道“鹿丸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吗，如果卡卡西一周之内回不来就发通告。”
　　“是的，火影大人。”鹿丸用眼神示意鸣人他们出去。
　　“你这个一天到晚没精神的家伙，怎么就站到纲手婆婆那边去了，你你！”鸣人把气撒到鹿丸身上。“我要去找卡卡西老师。”
　　鹿丸帮纲手开口了“你们全部要留下来帮助重建木叶，谁也不许擅自离开，否则一律一叛逃定罪。卡卡西的事我会遣暗部的成员处理，你们做好本分就行。”
　　“你，你有什么资格？？”鸣人鼻子都气歪了，恨不得冲上去打鹿丸一顿。
　　“他现在代理我，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纲手冷着脸“别说什么不惜一切去找卡卡西之类的蠢话，你们不是三岁的小孩了，背叛这种事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我想你们曾经的老师也不希望你们干蠢事。”让静音把两个孩子给赶出办公室。
　　“谢谢你鹿丸。”纲手面露疲态。
　　“我想他们总有一天会体谅火影大人和卡卡西老师的用心。”鹿丸完全不疑，一副万事了然于胸的样子令纲手对他的好感又多几分。
　　“我不指望他们体谅，只要不恨我一辈子就好。”纲手一笑。
　　小樱跪坐在火影办公楼外，鸣人本来还气哼哼的，后来看小樱一直在哭泣，禁不住也陪小樱跪坐下来“我们就等在这里，我就不信纲手婆婆会一直这么狠心。”眼睛一下子红起来，“小樱，我，我不想连卡卡西老师也失去了。”
　　小樱本想说一句我也是，欲语泪先流。
　　两人这么惊天动地一闹惊动了木叶上下。
　　“你们请帮忙劝劝火影大人，千万不要说卡卡西老师是叛忍。”小樱双目红肿，哽咽着恳求前来探视的凯和他的三个学生，丁次父子，井野，伊鲁卡，大和，每一个人。
　　“啥？卡卡西是叛忍？”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卡卡西是叛忍，这跟有人说我不热血不青春一样可笑吧。”
　　“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会。”
　　这里有的人是与卡卡西有交情，有的是受过他的恩惠，有的是仰慕他的为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卡卡西会背叛，在大家看来，卡卡西是叛徒的机率与说他是第四次忍界大战幕后大boss一样不靠谱。
　　“婆婆还说要追杀卡卡西老师。”鸣人越说越生气，气得要哭出来，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曾经受过别人冷眼和冷言时也没有现在愤怒，难过。
　　“求求你们帮老师说个情。”不用小樱求，其他人也愿意帮忙。
　　“卡卡西在木叶受欢迎的程度和影响力远远超过我这个火影啊。”纲手在窗口看得分明。
　　“他俩真麻烦，居然把木叶所有忍者全部惊动了。”鹿丸叹气。“这么一闹还有谁不知道卡卡西老师的事。”他的反应却是这样也不太坏的样子。
　　“我去打发他们。”静音看了一眼，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让她头皮发麻。
　　“不用了，”鹿丸道“火影大人您去忙你的重要事情吧，静音san 你保护火影大人，这里有我。”
　　纲手点点头，在鹿丸肩上拍了一记表示放心。
　　“火影大人火影大人，大事不好了。”有人急切地挤过楼下的人墙。
　　“火影大人有事，现在所有的事由我代管。”鹿丸道。
　　来人疑惑地看着这年轻人“你必须告诉纲手大人，因为出大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