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还》小飘

10、捌

　　八、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钗头凤》
　　西流尔摇摇晃晃的走在通往心脏中心的台阶上。

　　“你决定了？”

　　他谨慎的朝着身边的空气发出轻轻的询问，好像怕惊醒沉睡的怪物：“在祭祀的眼皮底下耍心眼，我觉得胜算……”

　　“只有这样，也只会是这样。”凭空出现的声音传到石壁上，回声涟漪着汹涌而来：

　　会是这样……会是这样……这样……

　　“唉……你呀……”西流尔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嗔怪的哀伤：“你呀……”

　　【你呀，永远不懂……你呀……】

　　但是……
　　【我铂伊斯，就要他吉尔伽美什完全消失……】
　　【懂吗……】
　　【一定，不会让他活着，让你漆拉，亲眼看着他死，亲眼……】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我铂伊斯，让你，看着他死……】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还要我……】

　　“够了。”漆拉突兀的喊了出来，几乎命令的口吻衬托着成熟的无奈：“在此之后……西流尔……你要我，做什么，报答你……”

　　“太见外了，漆拉。”已经当上父亲的王爵笑的温暖：“如果不这样，我们都会死啊。”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双眼警觉的望着四周：“囚禁他，牺牲我，你们永远不会被认定成背叛。而我的幽花，呵呵，那个小东西……她还什么都不懂呢。”

　　漆拉没有接话，他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在这等我。”

　　轻轻的推开厚重的大门，漆拉有些意外的走进昏暗压抑的小屋，祭祀的水晶在夜色里闪闪发光，漆拉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显然前几日屈辱的疼痛还在锲而不舍的折磨他脆弱的神经。
　　“漆拉啊，看来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可怜的人啊刚要张口，却发现祭祀早已揭开自己幼稚的伪装
　　“就那样办吧。”
　　“什么……”
　　“你回去吧。”

　　直到漆拉走出心脏的时候还是有些无所适从，他潜意识里坚信着这么简单地完成心愿绝不是好事，不过爱人的大赦，到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吉尔伽美什，呵呵，吉尔伽美什……

　　还你的偿还，偿你的还偿，用死亡，拟补深爱的创伤，用离殇，融化一世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