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悠悠的神话》愉悦桑

6、渣都不剩

　　五
　　李玟雨回到神话恢复了人模狗样的精英样，立刻招来了大尾巴狼。
　　金东万给了李玟雨电话号码后，三部电话一下都没响，就跑来神话查看项目进程了。一进来看见李玟雨挽着衬衫袖子帮一个小姑娘修改设计图，小姑娘坐在椅子上，李玟雨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拿着打印的设计稿，眉头微微皱着，不时咬咬嘴唇，看看图再看看电脑，专心致志地帮忙改图，改完了朝小姑娘微微一笑，安安静静回到自己位置继续工作，一坐就是一个钟头，每一个小动作金东万都看在眼里。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李玟雨，认真、专注、和善、内敛，和舞台上的招人惹眼完全不一样，看着显示屏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睫毛就一扇一扇，有同事过来找，他就悄悄地说两句，声音低低的，去找别人的时候还没说话，就先笑出个眯眯眼，动笔写写画画的时候最好看，低着头可以看到浅浅的锁骨和衬衫里面的一点点肌肤......金东万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轻咳了两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他没想到舞台上的小妖精会真的这么认真地工作，还认真得这么......性感。
　　“金东万，你来帮我查岗看人的么？”文政赫的声音从背后不冷不热地传来。
　　金东万回过头，难得的脸红了。
　　“切，怎么，看你宝贝疙瘩在我这儿创造了这么多剩余价值，难受了？”文政赫揶揄。
　　“要不，我把人带回去吧。”金东万开始有点后悔让李玟雨进神话了。尤其是他后来发现，李玟雨对申彗星的芥蒂根本没那么深。
　　原来李玟雨在躲了申彗星两次后，发现申彗星对自己再没那个意思，甚至都不记得以前给自己送过香槟、黑玫瑰，甚至美钞做的花，于是两个人一来二去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申彗星虽然嘴损，但遇到正事儿的时候特别以朋友为重，这也许是他昔日能当上龙头的一个重要原因吧。申彗星记挂着“朋友妻，不可欺”，对李玟雨一点念头都不动，还正跟李玟雨商量着，让他去自己入股的酒吧里驻唱呢。
　　“没门儿，发现是人才了才往回领，早干嘛了。”文政赫才不把钱往外推，“我这儿打算升他职呢。”
　　“切，还不是我当初让你留他加班，他才进步这么快。”金东万甚至有点培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栋梁的感觉。
　　文政赫这回倒没接话，言多必失，被套出点儿什么就不好了。整理屋子也算业务锻炼吧？
　　金东万拍拍文政赫的肩，去小精英那没话找话了。
　　“诶！别打扰我员工工作，有事儿下班去说。”文政赫看着金东万已经动手帮李玟雨整理衬衫领子了，实在有碍观瞻。
　　“我就是在工作，玟雨，给我看看合作案资料。”金东万无声无息地把手搭在李玟雨肩上。
　　“其实这点小事，让lily来就可以了。”交过合作案，李玟雨重新坐在椅子上，脱离金东万的手。
　　“啊，我不放心嘛，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问题？”金东万是谁，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干脆俯下身，胳膊肘支在李玟雨桌子上，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同事，跟李玟雨靠得那叫一个近。
　　“没什么问题啊，您看错了吧？”李玟雨低头看了半天，一抬头，脑袋刚好撞到金东万的下巴，没办法，他靠得实在太近了。
　　“啊！”金东万听风就是雨，甚至蹲在地上开始揉下巴。
　　李玟雨实在忍不下去了，耐着性子，用眼睛四处求助，李玟雨虽然平时待人和善，但和谁都不多亲近，一时间发现根本没人理他。只好死死盯着文政赫看，心里想着，一个CEO，一个董事长，说得上话吧？
　　文政赫实在觉得成人之美也不应该做得这么蹩脚，一招手叫李玟雨：“过来，核报表。”李玟雨屁颠屁颠地就去了，金东万顿时下巴也不疼了，刚才觉得满是问题的合作案随便一丢，刚想跟过去，就被文政赫拦下来了：“这位CEO，你们老板可全指着你开张吃饭呢，刚才还给我电话让你处理完事情早点回去呢。”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金东万由一开始的全然信任文政赫，到现在越来越怀疑他，尤其是在李玟雨这件事情上。
　　“你随便，你不回去我不亏钱。”文政赫一脸无所谓。
　　“早晚赚钱赚得你腰肌劳损！”恶毒的诅咒后金东万终于走了。

　　“谢谢啊。”李玟雨觉得还是要谢一下。
　　“呵，没事儿。”文政赫轻笑，“你知道？”
　　“知道。”李玟雨知道文政赫指的是什么，“你也知道？”
　　“你说呢？要不是金东万托我，我每天海归、研究生来应聘的一大堆，干嘛招你这个毫无经验的小本科？”文政赫根本不用他来核什么报表，两手往脑后一垫，悠闲地瘫在老板椅里。
　　李玟雨不吭声了，又在心里咒骂文政赫狼狈为奸。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送给金东万？”想了一会儿，李玟雨问出声，说是送给太跌份儿，可要是文政赫不说，自己不就是被送来送去的么。
　　“送给？”文政赫更高兴了，看着李玟雨因为有点憋气微微撅起的小嘴，“不送了，送什么呀，你干得不错，虽然学历经验都不是最好，但你谦虚认真，是个好员工。”
　　“哦。”李玟雨松了一口气。
　　“你有男朋友了？”文政赫突然问，他确定李玟雨是gay，但显然，李玟雨的同志雷达不如文政赫的发达，没看出这个躺在老板椅上的魔头是个同类。
　　“啊？”
　　“哦，金东万不让我放你早下班，以前还以为你背着他有情儿，现在看来，是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吧？”朋友一出卖起来就渣都不剩，金东万，你默哀。
　　“呵，没有。”李玟雨不喜欢到处招摇自己跟朴忠裁。
　　“哦......行，你出去干活吧。”
　　又是这一句，李玟雨点个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