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彼岸的恋人》漩涡黯人

14、第十四章. 深夜造访

　　“诶，真的我交给你什么工作你都会做么？”林玥问道。
　　白雅忙不迭地点头。
　　“有点意思。”林玥笑得很开心，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既然你这么勤快，那么麻烦你把马桶也顺便刷了吧。”
　　“玥姐！”尹仕桓皱眉叫道。
　　林玥挑了挑眉。“怎么，心疼了？”
　　尹仕桓不说话了，有点担心地看着白雅。
　　白雅却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刚刚被贾汀之那个恶棍老师罚扫一个月的厕所，现在倒好，连这个恶妇也要让她刷马桶！真得去看看黄历，看看上面是不是说她最近走了厕所运！
　　林玥挥挥手叫来个服务生，让他带着白雅去熟悉工作环境。
　　看着白雅愁眉苦脸地去干活了，林玥这才又把尹仕桓拉到身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看。
　　被这女人的目光瞪得有点发麻，尹仕桓一阵瑟缩，说：“玥姐，你看什么？”
　　林玥说：“你真的喜欢白雅？”
　　尹仕桓一时无言。
　　林玥的眉头凝了起来。“仕桓，你为了完成任务，竟然不惜做这种事？”
　　“张sir说过，完成任务的警察，才是好警察。”
　　林玥轻笑一声，忽而一声长叹。“没错。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好警察。但是作为一个人，我是个糟透了的。”
　　尹仕桓琢磨着这话，一时间竟是有些发愣。
　　林玥没有注意到他恍惚的表情，又道：“你知道吗，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利用一个人对你的爱和信任更可恶的。你明明是个善良的孩子……我这个过来人，虽然没办法左右你的思考方式，但是还是会尽我所能地劝诫。”说罢，她又是一声低低的叹息，转身走到吧台后面去了。
　　灯火辉煌的豪宅。
　　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倚在窗前，房间里烛光黯淡，笼罩着幽暗而静谧的气氛。
　　有人敲了敲门，他淡淡地应到：“进来。”
　　一身正装的管家带着白如山走了进来。男人转过身来看着他，神色冷漠，却是有种高高在上的倨傲。
　　在面色青苍惨白的白如山脸上瞟了一眼，男人的目光又悠悠地投向了窗外，说：“听说你的女儿落到条子手里了。”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讨论晚间会不会有雨。
　　白如山酝酿了很久，最终却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说：“龙寰，合约上说得很明白，你要保护我和我女儿的安全。他们来了，而且是冲着白雅来的。我不想向从前那么退让着了。麻烦你如同合约上说的，去灭了他们。”
　　男人依旧淡淡地望着窗外。“合约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合约是我定的，现在我想把合约改一改。”
　　白如山的手蓦然握成了拳。
　　这个动作当然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他的目光终于又很愉快地落在了白如山脸上，说道：“老白，那小崽子下了个这么幼稚可笑的套，你觉得我会往里钻？”
　　白如山没有说话。他知道，‘麒麟’的老大，这个野心大到可以吞噬天下的男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小女孩牺牲自己的任何利益。
　　男人一笑，眼睛里却没有分毫笑意。“这样吧，老白，我答应你会救你女儿，但是——”看到白如山的眼睛倏然一亮，他举起一只手，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在那项技术研究成功之后。”紧紧盯着一言不发的白如山，男人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那种自信仿佛是在昭告世人，这世间的一切都要按照他定下的规矩走。“老白，”他又说。“其实，离完成研究真的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上次，我已经命令一个部下去执行实验，他成功地把自己的意志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当中。”
　　白如山蓦地抬头，正撞上那双冷漠的眼睛。“你竟然瞒着我私自实验？你知道这有多危险么？如果出个差错，那个被交换的人很可能一辈子找不回意识，一辈子做植物人！”
　　男人哈哈大笑，拍了拍白如山的肩。“老白，你真善良，比那些蠢条子们善良一百倍。可惜我不是你，有些事我不在乎。怎么样，对于我提出的条件，你是怎么想的？”
　　白如山凝神思忖道，这个男人真是狡猾，竟然来了个将计就计，借那些警察的手来利用女儿威胁自己。
　　没错，白雅确实是他唯一的但也是致命的软肋。
　　有了这根软肋，他就背腹受敌，进退两难。
　　现在唯一可以走的这条路，就是‘麒麟’帮他铺出来的这一条。到时候，‘麒麟’手握最强武器，帮他干掉几个碍事的家伙，就是绰绰有余，料他到时不会再反悔。
　　心念一转，白如山惨然一笑。“好，就这么定吧。”
　　蒲公英酒吧。
　　和西街上其他酒吧一样，林玥的酒吧也是差不多每天从下午四点半开到凌晨一点半。
　　尹仕桓把白雅送过去之后不久就被林玥轰走了，她说儿童不能在外面闲逛到太晚。
　　林玥在酒吧的后面有个房间，那便是她的住所。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个化妆台。虽然不大，却很温馨。
　　白雅干完苦力活后，便被林玥轰上床去睡觉了。她说儿童不能熬夜熬到太晚。
　　白雅想，尹仕桓一定跟自己一样郁闷吧。
　　但是，在床上躺着，她辗转反侧。主要原因是手机响了无数次，都是她老爸打来的，她全部按掉了。短信也是，以一分钟一条的速度挤满了短讯箱，最后她索性把电池拔了，省得麻烦。次要的原因，是前面酒吧的音乐和人声太吵，吵得她心里愈发烦躁。
　　终于等到一点钟，酒吧关门了。
　　林玥精神抖擞地走进屋子里来，却看见双眼无神瞪着天花板发呆的白雅。笑了一笑，她在床边坐下，说道：“怎么，睡不着么？”
　　白雅点头，极其郁闷。
　　林玥轻轻地叹息一声，帮白雅把额前散乱的刘海细细地梳理到脑后。白雅闭了闭眼，觉得这个女人的手掌散发着一种母性的温度，让她顿时充满了安全感。“白雅。”林玥轻轻地唤道。“你真的觉得，为了尹仕桓跟老爸闹到这种地步值得？你真喜欢上那家伙么？”
　　白雅愣了一愣。她……喜欢他么？
　　她这人，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绝色容颜，但还是有几分小姿色的。在学校的时候，她凭着这点小姿色还能硬生生地挤进校花团队的边缘，并且被一些男生表白过，但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
　　可这一次不一样。当那少年望着她时，满眼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每逢那样的瞬间，她体会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开心，从来没有人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他的温柔，他春风般的浅笑，他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坐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着白雅的神色，林玥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情有一个瞬间，她很想把真相说出来。但是，想到那个让多少人费尽心机的任务，以及这孩子知道真相后伤心的表情，她又惧怕了。最终，她只是说：“白雅，你知道吗，爱比刀枪还要尖利，不要沉溺下去，否则到时候受了伤，没有人能解救得了你。”
　　白雅有些懵懂，林玥这番似乎有感而发的话她听得似懂非懂。
　　正纠结着，外面酒吧大门处忽然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林玥陡然起身，神色警惕起来。她冲白雅“嘘”了一声，轻声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说罢，她匆匆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白雅听到前面传来桌椅打翻的声音，还有女人的说话声。她担心林玥出了事情，猛地跳起身来飞奔了出去。
　　来到前面酒吧里，她只看见门口几张倒在地上的椅子，似乎是被刚才那人踉踉跄跄冲进来时撞翻的。紧接着，她便看见了旁边沙发里坐的两个人。一个是林玥，另外一个，却是个披着大红袍子的女子。
　　看她这行头，简直比拍古装剧的还要古装。那长袍广袖，纤腰玉带，头上珠钗环佩，像是汉朝时的衣服。这女子的样子美得惊人。眼眸顾盼生情，樱唇朱砂一点，春山如黛，肌肤胜雪。这艳绝无双的容颜，让白雅顿时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汉朝是出塞和亲的王昭君。
　　只听林玥扶着她手，满脸焦虑地说：“阿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怎么没回去？”
　　女子摇头，一脸快要虚脱的样子。“我的体力最多只够往后走两千多年，再走一千年大概就不行了。而且，我跟你讲，就我走到这里的时候，隧道里突然出现了个大豁口，我就掉出来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林玥凝神不语，脸上似乎有点沉重。这时候，她看见了站在走廊处的白雅，一惊之下站了起来，说：“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呆在房间里么？”
　　“我怕你碰到坏人啊……”
　　林玥看了一眼那女子，介绍说：“这是王嫱，我老家的一个朋友。”然后又像王嫱说：“阿嫱，这就是老白的闺女。”
　　名叫王嫱的女子惊异地看着白雅，打量了她半晌后，说道：“和白大叔长得真像呢……”说着，她突然看见白雅脖子上尹仕桓送的那个钥匙形状的金色挂坠，不禁“咦”了一声，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白雅脸红了红，低声道：“一个朋友送的……”
　　“小桓送的？”
　　白雅诧异地看着她。她认识尹仕桓？还这么亲昵地叫他小桓？
　　忽然间，酒吧大门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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