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故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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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故友
“老子押上这个月的酒钱，这小子最多能杀3个就不行了！”混乱的街道上，路边酒吧正在喝酒的刀疤脸大汉将七八个金币狠狠拍在破旧的木桌上。
同桌的男人瞥了一样桌上的几个金灿灿的金币，不屑的从黄蛀的牙齿缝里挤出“嗤”的一声，“就这几个钱最多在内岛最差的酒馆喝最浑浊的麦酒，还顶多只能喝两个礼拜不到，你也好意思说是你一个月的酒钱？！”男人将一个脏兮兮的羊皮小袋子丢在桌子中央，发出微微沉重的“嘭”的一声，“老子也押一个月的酒钱，那小子最多只能杀两个，很快就不行了！”
街上黑衣的少年擎着比他身高还要长的长刀，木着张小脸在一群膘肥体壮的汉子中游斗。这种街上的乱斗每天每小时都会在这座岛的中央部分发生，本没有什么可值得关注的。大概是这么相差悬殊的群斗很难得一见，围的观众则快速的开起来赌局，纷纷开始下注，赌这个个子小小的少年能撑多久才会被乱刀砍死，毕竟这可是一斗七呢。
“他不是你徒弟吗？你就这样让那孩子去送死？！”就在乱斗街边的一家魔法工房里，有将自己用黑色斗篷裹了个严实的两个在这个到处都是壮汉的地方显得特别娇小的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比较高大的一边紧张的瞩目着街上男孩的战斗，一面拉着正专心致志的浏览着柜台的另一个人的斗篷。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啊！”德里克大声的叫了几次，法尔利亚还是不为所动。再白痴都该意识到这条从里到外都是黑色的冷酷人鱼是不打算理会自己了。看着店外街上被团团围起来左突右冲，有些手忙脚乱的男孩，德里克只能干着急，谁加他一个魔法师却戴着禁魔环，即便是冲出去除了增加被围殴的对象外没有任何其他用途。况且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群殴的结果可不是脸上青紫一两个礼拜那么“温柔”的结果。
进入海盗岛的第二天，加上德里克的十六人的小队开始分头行动。长风十人既然已经得到了他们任务对象的情报，自然是不能浪费时间的去将其脑袋拿下。而隆他们则要继续寻找他家大哥的行踪的线索，他们的时间也并不多了。最后剩下的自然就是作为领航员和“凑热闹”的法尔利亚师徒和被拐来的德里克一组。
一大早法尔利亚带着伊格尔和德里克便又去了一次胖子盖奇介绍的出售情报的饭店，上一次将伊格尔母亲的事给忘记了。再去询问一次，几乎是毫无疑问的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生的面瘫，从伊格尔的脸上却看不出太多失望的表情。
既然没有伊格尔母亲的消息，法尔利亚就想去看看这座岛最大的收入，赃物的拍卖会。可惜他们三人才从饭店里出来没多久，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不用脑子也知道，他们三人虽然都是将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但从身形上来看都与这满是壮汉凶徒的地方格格不入，又没有携带护卫，他们很自然的被这群将抢劫当做理所当然的海盗们给盯上了。
“唉，果然来了。”法尔利亚发出感叹。
一旁的德里克敢用自己手上套着的禁魔环发誓，这条黑人鱼叹息里的成分绝对是高兴大过于无奈。
果然……法尔利亚从亚空间拿出早早就为伊格尔准备好的真正的长刀和银色的□□，在伊格尔闪光的眼神中递了过去，“射击上你基本已经没有问题了，倒是还没有参加过近身的实战。正好，这里有这么多免费的，杀掉也没有人来找麻烦的人肉沙包。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了，希望不用我张开魔法盾。”即便是再缺乏人权意识的世界，第一次近距离杀人总会有些迟疑，毕竟远距离狙击很难让人有杀人的实感，所以法尔利亚觉得还是先去让那小子练练手比较好。
说罢，便在所有人讶异的眼神中将伊格尔给推了出去，他自己倒是拉着德里克晃悠进了附近的一家魔法工房里。
这座海盗岛上店里卖的东西都比大陆上的市价低不少，而且好东西多多，让正思量着要多搜罗些好东西回去的法尔利亚如同掉进了米缸的老鼠，一边眼里放光的挑选，一边嘴边嘀嘀咕咕的，要是有人凑上去听，就会听到“不愧作得是无本生意，让我都开始要考虑是不是转行作海盗了啊！”对街上的乱斗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法尔利亚不放在心上，不代表伊格尔这个实战菜鸟是真的能游刃有余。无论伊格尔的天赋如何的惊人，到底只有十岁，实际上能支持到现在还没有趴下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和长刀早就已经造好了，但法尔利亚一直没有给伊格尔使用过，主要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斗气这么沉重的武器对小孩子确实不好。他在这个便宜徒弟身上先期投资了这么多，又是设计定制刀具又是给他造新枪什么的，就这么长歪了长废了他岂不是亏大了。
在魔法工房里法尔利亚确实发现了不少好东西，但还是留了一只耳朵在注意外面。以人鱼异常优秀的听力，只要留心，从所有人的呼吸脚步声和刀剑金鸣的声音里脑中自然的能知道外面的战况，哪里还需要专门用眼睛来看。
呯！呯！呯！的枪声和各种惨叫响起，法尔利亚就知道自家的徒弟终于适应了新武器和节奏开始反击了。
“老板！这么小的一点空间契约矿签出的契约顶多就盒子大小，你也好意思开那么高的价……啊！”法尔利亚正认真与工房的老板讨价还价，就被低沉如同低音炮效果全开，让听力灵敏的人鱼只感觉自己脑壳里的大脑都在剧烈震动。
“你们这些家伙！作为一个武士！怎么能欺负小孩子！”
“哈哈！哪来的傻子？！”被职责的海盗嗤笑，“这座内岛上没有小孩子，没实力就要挨揍，这才是铁则！”说着就想去教训教训这不开眼的小子，居然敢打扰他们找开心。可是左右看看，都没有看到那说话的人。
“小兄弟，你手上的东西从哪里来的？这可是俺兄弟的秘密啊。”
粗糙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即便是向来顶着张面瘫脸的伊格尔都不由皱了皱眉头，觉得心脏都要因为这声音多跳上个十几下。
“你知道这是什么？”不动声色揉了揉耳朵，伊格尔才回过神来，对方刚才说了什么。转过头，就看到一个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人顶着一个又脏又乱的黑红色脑袋，扛着把重锤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不是‘手枪’吗！俺兄弟给我看过的！俺答应过法尔利亚兄弟绝对不说的！俺是诚实的山地矮人！所以肯定不是俺告诉别人的！”
见两个人就在打架途中突然开始聊起了天，还是个不知所谓的矮人，这群流氓自然不高兴了。“原来是个死侏儒，既然你多管闲事就不要怪兄弟们连你一起砍！都上！”一群人涌了上去。
“小心呃……”从这脑袋分不出上下前后的矮人嘴里听到了黑人鱼的名字，伊格尔便猜是自家师父的朋友，见到一群人都冲着矮人去了好歹要提醒一声。谁知他话还没说完，矮人大吼一声，将肩上铁锤一抡，所有冲上来的海盗都比冲过来还要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重重砸在路边的摊位上。刚才还看好戏赌金币的都纷纷被压在了下面。
“咚！”矮人将重锤放下，在地上砸出一个让人心颤的重音，“俺们是战士！是不能偷袭的！”
“对对对！您说得对！我们这就离开这就离开！”被打趴的海盗非常识相的爬起来准备跑路。以实力为尊也有好处，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便不会再多作纠缠，这些人最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也最最惜命了。
“咚！”矮人高兴得又是一震重锤，老远都能感觉到地面因此而震动，“嗯！俺就说嘛！战士都是诚实的！做错事就应该改正！”
刚才还一副催命模样的海盗们顿时如蒙大赦，一溜烟的不见了，留下开赌局的骂骂咧咧，大有自己挽袖子上去打的架势。不过见到矮人轻松将这么沉重巨大的重锤给单手一甩扛在肩上，心里琢磨着自己的水平，便也就乖乖回酒馆喝酒去了。
矮人对此现象显然非常的满意，“哈哈！俺就说嘛！”
“够了鲁斯泰！不要笑了！震得我耳朵疼！”法尔利亚捂着耳朵皱着眉头从工房里走出来，顺手将才买的一块两个指节大小的空间契约矿扔给了伊格尔。
“还有他们会离开不是因为你的感化而是你的实力！难道说矮人还适合当传教士吗！这不是逼我想起以前战场上最讨人厌的那群人嘛。”当然这句话法尔利亚没有直接说出来，不然和这笨蛋有的要争了。
乱蓬蓬的毛发估计挡住了视线，矮人胡乱在脸上撸了一把将小老头似的满头乱发掀了起来，露出一张黝黑的年轻的脸，“哦！哦！哦！这不是法尔利亚兄弟嘛！俺说这小鬼怎么拿着法尔利亚兄弟的武器呢！好久不见……”
“停！给我停！”矮人的重低音让法尔利亚耳朵疼，赶紧出声制止，顺道闪开矮人热情的拥抱，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与这个矮人有这么亲切的关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山地矮人吧。”
“俺……”
“给我说话轻一点！”见到矮人鼓起的胸腔，法尔利亚就知道这声音轻不了。
“唔……俺，俺，嗯……”矮人委屈的反复张张口，好不容易才能让法尔利亚不皱眉的开口说话，“俺也不知道俺为什么在这里！俺们勇士们和南坡一族的正在打仗，突然有一群豺狗冲进俺们住的寨子里！他们冲进来俺们的战士们都去打仗了。等反应过来不少族人被抓走了！那群豺狗！俺要将他们都一锤子砸扁！”鲁斯泰越说越激动，开始呼呼的将抗在肩上的重锤舞成了风扇。好在因为矮人说话的声音让人受不了，都站得比较远才没有被牵连进去。
鲁斯泰的话大致应征了当时法尔利亚遇到血影豺狼时的猜想，在联合现在东北大陆紧张的局势，不难猜想到是科尔伯恩帝国的授意。矮人族向来是帝国的边防和征兵重点，让什么委托都接受的黑暗佣兵把驻扎在兰登山脉北坡的矮人族抓走或是分裂掉，伪装成奴隶贩子所为，不仅可以消弱蒂姆帝国的边防力量，还能掩盖住帝国的意图。黑暗佣兵团贩卖矮人奴隶，帝国需要化解矮人的力量，两方利益重叠，臭味相投所以一拍即合。
“所以你也被抓住了？”法尔利亚问道。
“怎么可能！俺可是族里最好的战士！”鲁斯泰像是被冒犯到了，大声的反驳，看到法尔利亚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示意他小声，才稍稍降低声音气呼呼的解释，“那群可恶的豺狗！抓走了好多俺们的崽子！和南坡打仗的时候南坡说他们也被袭了，所以俺们决定不打仗，勇士们都出来找崽子们了！”
法尔利亚无力扶额，这群矮人们要不要这么配合啊，这不是彻底让寨子空掉了嘛，果然不能期待矮人的智力。
“然后呢？你还是没有说你怎么会在这座外海的岛上。”法尔利亚叹气，同矮人说话就是累。
鲁斯泰眨巴了两下眼睛，面露疑惑，“俺不是说过了吗？俺不知道啊！”
众人绝倒。法尔利亚很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好吧，我换个问题。”顺了顺气，觉得和一个矮人谈智力本身就是一件降低自己智商的行为，法尔利亚干脆换些简单的问题，估计得到的推断结果会比直接问强多了。
矮人先是想了想，估计是想不通，干脆抬起空着的手看是数手指。可惜一只手只有五根手指，不够他数的，又放下重锤数另一只手。数了半天，法尔利亚都要失去耐心了，鲁斯泰才抬起头，高兴得像是研究什么高科技得到了决定性成果了似的，“俺知道了！俺在这座岛上看到过三次金月的月圆！”
金银两个卫星三个月一交替单独满圆出现在这颗星球的上空，见过三次的话那至少有六个月，时间不短了。
“那你怎么在这座岛上待那么久？不是去找你们族里的孩子吗？”法尔利亚继续问。以鲁斯泰的战斗力，强硬的跟着商船又或是扮作奴隶离开都不难，难道他想不到？
“俺告诉你啊！这座岛是好地方！”鲁斯泰像是得到了有趣的玩具似的，语气非常高兴，所以嗓门的音量又升高了。
“哈？！”所有人都是等耳鸣缓解了些才反应过来，这个地方一般来说能被说成“好地方”吗？
“是啊！这里的好人好多！给俺搭船的人很高兴的将俺带过来还很高兴的将俺放下船！那家武器工房的老板也是好人啊！一开始就很友好的和俺比赛打铁，俺赢了又把工房都送给俺了！真是好人啊！而且在这里俺总能找到矮人族的崽子们！不是俺们族里的也没有关系，俺都会让他们成为优秀的勇士回去族里的！哈哈哈！”鲁斯泰显得非常高兴，那笑声估计能震几条街。
用膝盖也能知道，这矮人先是被当做奴隶被给运上了船，但鲁斯泰的破坏力太大，在这座岛中转的奴隶商人又将这破坏神给扔掉了。那工房的老板估计也是一开始想打鲁斯泰的主意，结果被这天然黑打败后逃了。而这没大脑的矮人都将他们当成了好人。
“我说鲁斯泰你啊……”
“就是你吗！？胆敢离开自己的主人独身进内岛，能说不愧是能从塔赛伊前会长手中跑掉的人吗？人鱼的小子！”法尔利亚刚想对鲁斯泰的天然程度吐个槽，却被打断了，对方很显然找的就是法尔利亚本人。而且这把声音……女人？！
“啧！”法尔利亚扫了眼几乎将他们包围的一群人，都怪鲁斯泰那大功率低音炮一样的嗓门，这么多人的一致移动的声音他居然没能听见。
“塔赛伊？”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一会才记了起来，这不是被塞杰干掉的“血影豺狼”的首领吗？这么说的话……
“你们……血影豺狼吧。”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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