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s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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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了，烧得很高。
大部分原因是前一天穿的太少，北风那个吹，吹凉了我的心，吹升了我的体温。但是我更觉得是阿斯莫德的错，之前让我亚历山大、成吉思汗不说，居然还出现在我的梦里激情澎湃。
虽然我不能那么傲娇去怪他。
但是一想到头被包成粽子，还躺在医院，就不能不恨他。
只是这一回把老卡和小麻雀们吓得不轻，一大早醒来睡眼惺忪地，就看到我躺在血泊之中，还以为家里出了血案。老卡很夸张，生怕我摔出脑震荡什么的，就带着我到各处医生那儿做检查，问我有没有这里病那里痛的。虽然很夸张，不过我很开心。想来，大概亲人就是这个样子了吧，如此的受宠爱。小麻雀们也非常关心我，每天都绕在我身边，给我讲些外面的事。
对了，我住院已经有四天了。
今天是三月二十八日，离交方案给色.情狂还差三天。
但是连续高烧四天的我，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想不出来。而且还不知道要多久我这病才能好。
这样下去。
说不定梦里的事会变成真实。
想到这里我的头就开始疼，在要死要活之际。最不想看到的脸又出现了。
阿斯莫德提着一个华丽到有点恐怖的果篮、带着一脸淫.贱的笑就窜进来了。我无奈地摇摇头，这四天他几乎每天都要来骚扰我，恰好我又做了那样的梦，只要一看见他，我就……难受。
“殿下能不这么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吗？”
“为什么？你要是太思念我，病不容易好的。所以还是我常来看你比较好吧。”是你天天来，看到你这张脸，我的病就好不了。这小孩谁把他教的这么自恋臭屁不要脸？他放下篮子，颇有挑衅意味地看着我：“只是，宝贝儿，你这病来得不是时候啊，看这情况你早晚都是我的。”
好想一拳打死他。
“你说这话是想和我干架么？”
“不，不要架，只想和你干。”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色.情狂真的惹毛我了。我提起爪子就往他那张妖孽脸上挥去，可惜生病没什么力气，手立马就被阿斯莫德抓住，然后他笑吟吟地抓起我的爪子就吻了一下。
恶寒啊……
我迅速抽回手，在床单上擦了又擦。
我正欲打不死他骂死他之际，色.情狂的身子毫无预兆地相我这边倾来。我反应迅速向后靠，枕头都被我压得凹陷了下去，他还一直往这边贴过来。我以为他要乘人之危，正打算喊救命。没想到在我和他的鼻尖触碰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轻轻笑了笑，然后抬头，在我的额间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
而他的眼神，就像是望着与他相爱相思相守了几十年的恋人。
那样宠溺的眼神，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在和他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失神到再也挪不开。
“宝贝儿，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阿斯莫德转身打算离开，我有些条件反射地扯住他的衣服。
“等会儿，殿下，你认识我吗？”
他淫.笑：“当然了宝贝儿，不认识你怎么会来看你？”
“不是，你以前认识我吗？我是指很久以前的那种。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以前认识。”
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挂出他的招牌贱笑：“小宝贝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搭讪方式挺没新意的？”
我狂汗，TNND，这种人还是不要认识得好，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用力甩手：“没事了，殿下，您滚蛋吧。”
阿斯莫德走后，我又开始百无聊赖地发呆。但又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不行，打赌迟早会输。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
往窗外望去，依旧是雪白一片。路边的凤凰树居然开了鲜艳的凤凰花。这让我不禁开始崇拜国王陛下起来，幸好有国王在，才能让这些不存在寒冷北方的植物生长，才能让这些冬天无法出现的艳丽绽放。
娇弱的大片火红凤凰花被压在积雪下，被寒风吹得好像有些冷而颤抖着。
我发了一会儿的呆，离开了窗台。
脱下病人服，拆下头上厚厚的纱布，伤口已经在愈合，在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很醒目的疤，我用额前的头发遮挡住那块丑陋的伤痕。
穿上老卡给我买的那套衣服。照镜子，镜子中的少年脸颊有两抹病态的潮红，而嘴唇却干裂且毫无血色。下意识舔嘴唇，却闻到口中极难闻的苦药味。又擦去唇上的口水，食指在茶杯中沾了点红茶抹上去，才看起来气色好些，不太像个病怏怏的人。
悄悄出门，小心避开医生，偷偷出了医院。
外面的天气如同在病房看到的那般寒冷。医院所在的罗曼街十分冷清，而且地理位置很不好，一年下来阳光照进来的次数都不够十次。街上四处不是要去医院的病人，就是从医院出来散步的病人，医治好了的一出医院就溜走了。剩下的都是病气冲天，脸色不是铁青就是惨白，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我看起来还比较像正常人。
出了阴郁的罗曼街，马上就有阳光照过来。虽不是能融化积雪的强烈阳光，但也觉得身上暖暖的，非常舒服。
接下来就是不知道目地的四处游荡。
长长地慢悠悠地走了许久，额头上出了些细细的汗。
体温好像越来越高了。
唉，这样一直烧下去，终有一天会烧坏脑子的。
万一变得和阿斯莫德一样白痴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突然间地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戳到笑点了，一直狂笑不止。只是乐极生悲，笑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连气都喘不上来。
我的身子怎么这样弱，难不成是个药壳子？
“咳！咳咳！咳咳咳……”肺都要被咳烂了。我蹲下来用手臂抱着膝盖，一手捂着嘴，一边咳嗽身体就一边颤抖。我望了一眼四周，也不知道自己毫无目的地走到哪里去了，这里也没有半个人。完了，咳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背。
我被惊吓到，一时咳得更加厉害。不过还是迅速起身，跳到一边才转身查看悄无声息躲在我身后的那个人。
那人穿着白色的连帽大衣，宽大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留下高挺的鼻尖和形状姣好的嘴唇露在外面。虽然看不到他的双眼，也可以想象出那是一双怎样妖治的眼睛。
“你……咳，咳咳，是谁……咳咳…咳！”
“别怕，我可以帮你止咳。”只是他还没过来，我已经跪倒地上去了，咳得腿都软了。
靠……嗓子好痛，血腥味从嘴里蔓延开来。该死的阿斯莫德，每次和他有关就没什么好事。
“深深呼气，吸气。”男人走过来轻轻拍我的背。我看见他的手上散发着些许白雾一样的光，轻轻拍背之时那些雾气好像透过背部，凉凉的在胸膛环绕，没过多久，咳嗽就慢慢停了下来。
然后他提起我的腋下让我站起来。
“谢……呼……谢谢。”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膛，终于能好好喘一口气了。
男人说：“不用谢，你是不是生病了？”
之前脑袋一直处于混乱状态，竟未发现他的声音就像唱诗班的小孩所吟唱出来的那么迷人与神圣。只要听到这个声音，我居然有种见到神的感觉。
“没没没，谢谢，没事。”我正欲逃开，却被他抓地紧紧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后我居然开始紧张起来，恨不得落荒而逃。
他轻轻撩开我额前的发，丑陋的伤疤立即暴露无遗。我正惊讶他怎么眼睛被遮住还能知道我头上有伤口，他就将左手伸过来，轻轻点在我的额头上。我立即感觉到从他冰凉的指尖传输过来一股能量，由大脑传遍全身。就好像被圣水净化，清除了我一切的不适与混乱。
虽不知道他是谁，我却已经有了受宠若惊的意味。
他指尖触碰的感觉就像是梦幻，是神赐。因为是他而感到燃烧，灼热。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我在恐惧、在畏缩，却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这不重要。”
我用力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却将我几乎搂入怀中。我大喊：“如果你不说，那就不要为我治愈！”，他愣了一下，笑出声来：“我叫伊尔维特。”
伊尔维特，我知道这个名字。御前骑士伊尔维特，大魔导师。
和我心中想象的不太一样。其实我都把那几个知名人物都自己想象了一遍他们的样子。加伊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一定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了首也见不着脸的特级神秘人物。阿斯莫德没什么好想象的，他猥琐的性格已经在我心里无法改变了。希尔是个平时戴眼镜斯斯文文，一打仗就变成怪物的女人。罗司杰是个肌肉强壮的人肉盾。而伊尔维特，我还以为是个臭屁的金发潇洒哥……
所谓金发潇洒哥就是天天挥个魔杖，金发飘飘，一个回眸迷死一大群少女的纨绔子弟。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想，看他名字那么华丽，就自行转换了。
“原来是伊尔维特殿下。”
“额……怎么好像很失望？”
我没回话，安安静静地被他治疗着。其实不失望，而是超出期望，搞得我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有点短浅……话说我也没看过他……
“好了，现在还觉得身子不舒服吗？”
动动胳膊踢踢腿。大魔导师就是不一样，就稍微给我点那么几下，我发了四天的烧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额头上难看的伤口也完全愈合了，伤口那块皮肤变得十分光滑，而且还觉得大脑神清气爽，非常舒服。
“谢谢伊尔维特殿下，我觉得很舒服，没有哪里不妥了。”
“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和我说话就像是父亲和小孩子说话那样。
不过无所谓，他是个好人。
伊尔维特将手背在身后，不再看我，直径朝左边走去。
我往他那边望去。那是个小型的湖泊，难得的是湖水没有因为寒冷结冰不说，上面居然都开满了赤红色的睡莲，我知道那叫红莲，在古印度都是被视为高贵的象征。
而我觉得那赤红色的莲花非常的妖异。
我跟着伊尔维特渡步过去。他在湖边坐下，好像并不排斥我跟着他，我也就大胆地坐在他旁边。
“殿下喜欢红莲？”
“非常喜欢。”
“嗯……”我把下巴抵在竖起的膝盖上，望着那一潭红莲痴迷：“为什么喜欢红莲？”
他的手轻轻一挥，我便听到轻轻的一声花枝折断的声音，再回过神来，伊尔维特手中已经拿着了一株娇艳的红莲了。他将莲花放在鼻尖下问香气，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我看得有些入迷。
“一见到它就喜欢上了。”
他将花递给我，花的枝干上还留有他的温度。
莲花开得艳丽。
喜欢莲花的人也如此美丽。
我的视线不再逗留与莲花中，而是一直望着他，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觉得他也在注视着我。
他似乎被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也不觉得不妥，大概是被人看惯了。
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根本不是我所想的这样。
他是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所以无所谓。
在我有些想翻开他的帽子一探究竟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伴着快速的脚步从我们后面响起：“您怎么还在这里游荡？一大批的奏折……你是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剑就搭在我的肩头。
这人有明显的焦虑症。
居然敢拿剑威胁你爷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来人穿着和阿斯莫德有些相似的衣服，不过主色调是黄色。他五官英俊逸朗，深邃的金色眼睛正怒视着我。
这人要是不出差错，应该是人称“肉盾”的罗司杰了。
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活活吞下去一般。
我最讨厌别人这样瞪着我……看本少爷不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快点，报上名字！你怎么敢和陛……”罗司杰瞪着我大声质问，伊尔维特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问话。这个男人实在让我不爽，随即我想也没想就迅速抬起左腿猛地朝他的手腕踢去，他没有想到我会反抗，一时疏忽手里的剑被震飞了出去，掉在路边哐当响。
显然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哦？你竟然能将罗司杰的剑踢飞？”我闻声望去，伊尔维特已经把帽子摘了下来，他静静望着在不远处还抖动着的剑，嘴上挂着不明的笑意。
可是，就看了那么一眼，我就呆住了。
我看到他的脸之后，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丑八怪。
他的瞳色淡金色却接近透明，就像是易碎的玻璃，就像是闪耀的宝石，就像是把一切吸进去的漩涡。细长的眼眶禁锢着那颗璀璨的宝石，却看起来如此的相得益彰毫无缺陷。密集而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些许阴影，却让他那双眼睛看起来更加深邃。伊尔维特的眉毛是黑色的，前粗后细，有些上挑，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玩世不恭的邪恶气息。
然而头发却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是金色，而是乌黑色微长至肩头的碎发。些许落在白色斗篷上的看起来分外醒目。
我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情，张着能塞鸡蛋的嘴望着他，以表示他带给我如此惊艳的视觉冲击……
太可怕了，居然有人能长成这样。
怪不得他出门要戴那么大的帽子，这样的视线一扫过去，还不全场阵亡？
“你叫什么？”
“若……若……若……若兰特……”瞧我都结巴了。
“没有人能直接用脚踢飞罗司杰的剑，你是第一个。”本少爷那么一踢竟开创了历史的先河？站在一边的罗司杰脸色不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个怨妇。
我找不到词语回复伊尔维特，只好沉默。
“年底的御前骑士竞选，我希望你来参加。”参加御前骑士竞选……什么！？御前骑士！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只不过是踢了一脚而已啊。我狂汗，用手颤抖着摸摸额头，一把冷汗。伊尔维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反应，又说：“说不定你能成为第五个御前骑士。”
“我我我……我恐怕……做……不……不到……”
“不，你绝对可以。若兰特，你要相信你自己。”伊尔维特一脸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然后对我放射杀人的笑，“那就这样，罗司杰我们走吧。”
然后他们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狂流汗，擦汗，重复动作。
伊尔维特的笑依旧在我的大脑中挥之不去，那双美丽的眼睛，那张绝世的颜，那高贵的一举一动。只要稍微回想一下，就会美得让人窒息。
那绝对是神的脸。
神。
耶和华。
神。
无来由地觉得心痛。
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心脏。
就好像要破裂一样疼痛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s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