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
“很抱歉，你没达到我校规定的收生要求。”这是凌光这天上午听到最多的一句话。跑了十几间学校，竟然没有一间肯收留她。凌光正为此而纳闷，不觉太阳已到头上。她突然发现肚子空空，才记起上午还没有吃过东西。于是她抚着肚子进了附近的一家面馆，点了道菜，吃了起来。
“老板，这个城市有没有收生要求比较低的学校呀？”凌光边吃边问，“你可以告诉我吗？”
“在焰城找学校可难啦！”老板说。经过一个上午的颠簸，凌光认为这不难发现。“就算是这个城市的原居民，也很难进这里的学校。”老板又说，“而且就算是豪门贵族，不一定能进这里的学校……”
面馆老板滔滔不绝地给凌光讲解在焰城找学校的困难，到凌光把点的菜吃完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答刚才凌光提出的问题。
最后凌光拿出钱递给老板结账。老板找钱给她的时候说：“我劝你死心吧，普通人在焰城读书是不可能的了，还是趁早到别的城市去找吧，不要耽误了学业。”
凌光知道老板这样说是出自好意，所以并没有生气。但她不能离开这个城市，她唯一的亲人现在就在焰城里。她怎样也不能离开她和他的家——她唯一可以跟他见面的地方。
“谢谢你，老板。”凌光说：“那你可以告诉我哪间学校的收生率最低吗？”
“焱烨学校。”……
“原来离家那么近啊！”找了两个多小时，凌光喘着气凝视着眼前墙壁上雕刻的四个大字“焱烨学校”，“早知道先向面馆老板打听清楚这间学校的详细地址！”因为当她听到这间学校的名字时，就迫不及待地想第一时间到这间学校面试。面馆老板当时好像有什么话想说的，但是没等他开口，凌光就丢下一句“谢谢！”离开了。凌光冷静下来时，才意识到她太冲动了。
此时，焱烨学校就在凌光的面前。深呼吸了一下，凌光向门卫打听了这间学校的招生处。门卫似乎对她不是很友好，凌光认为这是她的错觉，于是走进了校门向目的地走去。
炎炽大陆上的每间学校都可以让大陆上的公民从小读到投身社会工作。而且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随时转到其他学校，但校方也有权利拒绝申请人入学。学校内部有分级制度，每上一级必需通过考试。而且有年龄限制：如无特殊情况，到了25岁，不管读到了哪一级都必须结束所有学业，投身社会工作。一般来说，普通的人到23岁就可以毕业了。
一些知名企业认为申请人多少岁毕业也是判断其能力大小的一个标准。因为这里的人可以通过考试跳级到更高级别，但要是考试不及格，就必须停留在原来级别。还有每年只有一次考试，所以一般的人都会逐级向上读。就算跳级，幅度也不会太大，因为每两级间的知识深度都存在一定的落差。
而凌光现在则承受着考试压力：还有一个月就是这年的升级考试了。要是到时还没有找到学校，她就不能参加考试了，所以凌光近来很着急找学校的事——她不相信自己有跳级的能力。每一次的考试都影响着她的将来，纵使凌流没有给她这方面的压力。她相信最后的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今次，她就必须面临离开凌流或放弃学业的选择。两者都是她不愿舍弃的，今次她怎样也要成功！
在宁静的校道上，习习凉风，夹杂着草味花香，伴有树的沙沙声，还有——流水声。仿佛置身于山林，置身于乡间，一点学校的感觉也不存在。
风把凌光的长辫子吹了起来，似乎在阻止她前进。凌光只想着面试的事，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
忽然一阵强风迎面刮来，凌光只好停下来忍受强风带来的阻力和寒冷。强风似乎还带着杀伤力，凌光不得不闭着眼睛躲避强风的“攻击”。
强风过后，凌光慢慢地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男孩向她走来。男孩穿着校服，面无表情。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凌光心想。
就快接近的一瞬间，男孩身子转了点角度，跟凌光擦身而过。凌光回头看他，但他并没有回头。凌光叹了口气，继续前进……
“很抱歉，你的孩子没有达到我校的要求。”是凌光这天下午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刚进这间房间的时候，凌光发现这里堆满了人，而且大部分看起来都是豪门贵族。凌光填了张申请表，在角落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她看到的进去的几个都没有成功，现在正出来的那个也遭到了那句话的袭击，“请问我可以见一下你们的校长吗？”一位绅士说，旁边站着他七八岁的儿子。“对不起，我们校长很忙！请回吧。”面试室里的女士带着警告的语气。绅士只好带着他的儿子离开了。
经过大半天的来来回回，凌光忽觉得全身无力，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怎么了，梓岚？”一把女孩子声音。
“没什么。”这是男孩的声音，“只是太久没有跟普通人接触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女孩迷惑不解。
“我刚才在校道上遇见了个普通女孩。” 男孩不耐烦，“感觉实在不爽。”
“这是当然的！”女孩说，“当你把‘能力’ 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时，你又必须把它隐藏起来，那种感觉当然是很别扭！”
“这我当然知道！”被当成无知的一分子，男孩有点生气，“只是那女孩给人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呵呵！原来你是对人家一见钟情啦！”
“你说什么？我会喜欢那种又蠢又笨的普通女孩吗？”男孩冷笑：“我可不想毁掉我的一生！况且刘丽应该已经把她给轰出去了！”
“唉，真可惜啊！梓岚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女孩说完，顿时感到一股杀气，“不要这样啦！开玩笑玩玩而已！开玩笑，开玩笑的！哇――”
……
一觉醒来，凌光发现自己睡了很久，在房间里等候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打了个哈欠，揉了一下眼睛：“刚才那两个是谁的声音？”凌光只知道自己发了一个梦，而梦的大部分内容已忘了。这时面试室里走出了一对父女，从他们的表情可以断定他们也没有成功，而且自从凌光来到后，没有一个是成功的。“凌光小姐，请进来！”广播响起。
凌光一听到，整个人完全从刚才的睡梦中醒来，站了起来直直地向面试室走去……
面试室里有一张长方形大桌子，对面坐着位三十来岁的女士。凌光走近与女士相对的那把空椅子，打算坐下来，“很抱歉，你没有达到我校的要求，请回吧！” 还没等凌光坐下来，女士就向她泼冷水。“什么？”凌光很惊讶，“到底哪里不符合啦？不，我要见校长！”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凌光开始语无伦次。
“凌同学，你先坐下来冷静一下，听我解释。”
等到凌光在椅子上深呼吸后，女士才继续发话：“首先我要说的是，”女士顿了一下，“我们校长很忙，不会随便见任何人。”凌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然后是你的资格问题。”女士拿起凌光填的申请表，“从你写的个人资料来看，你的学习表现一般，也没什么个人之处。”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凌光不解。
“那正是我校的要求之一！”女士决绝地说，“所以还是请回吧，我校是不会收你入学的。”
“我知道我达不到你们学校的要求，但我已经跑了十几间学校了。”凌光哀求地说道，“我听说你校的收生率是全城最低的，你们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暂时在这里上学？要是找到另外的学校，我一定会马上转学的！”
“很抱歉，我们不能这么做。”女士态度坚定。
“那好，我跟你就谈到这里。”凌光站起来走向门口，“我还是找校长继续谈吧！”然后快速离开女士的视线范围。
“请等一下，你不能在学校里乱跑呀！”女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光不予理会，只顾往前走。她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因为从那位女士身上得不到机会，她必须另想法子。干脆就去找校长，凌光想，拿把刀子威胁他，叫他让她入学。不过这些只是想想而已，她可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是疯子。突然凌光觉得很绝望，她要如何选择呢？
“请等一下！”女士的脚步声在逼近。果然是开不了玩笑的家伙，凌光心想，看来必须解释一番。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不出所料，女士正向她走来，脸上带有怒色。
女士离她相隔几步，凌光正要开始解释，发现女士的神情变了，变得很畏惧，并停下脚步，战战兢兢地吐出了“杨先生”三个字。这时，一个黑影从凌光身旁穿过。凌光下意识地抓住那人的手臂。虽然扎着一条黑色长辫，但凌光认出那是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就在四目交接时，冰冷的目光投进了凌光的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凌光反觉得那眼神有点熟悉。
“我说校方就不能让我先借读一下吗？等这次考试结束后，我一定会马上找另外的学校！现在不能通融一下吗？”凌光眼神坚定且带着请求，说完便松开那只手。而女士的脸色却变得铁青：“实在很对不起，杨先生，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这个人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凌光的视线没有移开，直看着眼前这仿佛黑夜的幽灵——男子全身都被黑色的物料隐藏着，只有他的脸是唯一有颜色的。那是一张英俊的脸，毫无血色，不时发放出危险的气息。现在那冰冷的眼神也停留在凌光身上。
一阵沉默过后，女士的脸也变得跟男子一样毫无血色，嘴唇在不停地颤抖。男子把视线转移到女士身上：“让她入学。” 一把带有磁性的声音从男子的口中传出。
女士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又吃了一惊：“但……但是……”女士很艰难地把这两个字说出。
“我做她的担保人。”男子带有命令的语气，说完他便飘忽地离开了，留下那惊愕的女士跟惊讶的凌光……
一分钟前，她掉入了绝望的深渊；一分钟后，她飞入了希望的仙境。凌光太意外了，她现在还是不能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感激的眼光停留在男子消失的拐弯处。
过了一会儿，女士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想不到你的特长就是运气好。”女士轻蔑地说，“想不到本来不可能的事也被你碰上了。”凌光现在正沉浸于喜悦之中，没有理会女士的态度。
“好吧，你现在就跟我来办手续。”女士说，“明天过来再向你交待详细细节。下个星期一你就可以来上学了。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要注意的！”女士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凌光不得不从喜悦中跳出来，认真地听着，“不要在学校里乱跑，否则再多十个杨先生也保不住你。”看到凌光脸上满是疑惑，女士又说：“原因明天自有人会向你说明。还有你必须遵守你刚才说的话，一找到另外的学校，你就要马上离开这所学校！”
“我知道了。”听到女士这么说，凌光的喜悦顿时去了一半。
……
在面试室里，看到凌光办完手续离开后，女士随即按了一下电话键：“叫赵希来找我！”然后神色凝重地闭着眼等待着……
而另一方面，凌光迈着轻快的步子，踩着夕阳的余辉，朝着新家的方向走去。想到不用离开凌流，又可以在这里读书，凌光情不自禁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