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夏茉莉》云梦川

29、第二十九章 做酒

　　立冬了，家家户户开始做酒，南方做黄酒也叫老酒，前些年物资紧张，农作物产量低，吃饱都是问题，谁家还做什么酒啊！现在条件开始好了，吃的饱，农作物有剩余了，大家也就开始恢复老传统做酒了。
　　早上忙完活中午吃了午饭俞爸爸就帮着俞妈妈和奶奶蒸糯米饭，糯米俞妈妈是早上就用井水侵泡着了，差不多泡了半天也就可以了，糯米沥水放进蒸桶里，糯米比较多，家里的蒸桶又有点小，所以要分三次蒸熟。俞夏和俞华放学回来时刚好最后一桶糯米饭蒸熟，俞夏迫不及待的洗了手要做红糖糯米饭团，可是被奶奶拦住了。奶奶拿出一个碗，盛了一碗糯米饭然后拿筷子挑了一小小团糯米饭，放到俞夏嘴边说道：“酒饭先上童子口，金银财宝满畚斗！”俞夏高兴的立马回到：“有！有！有！”啊呜一口把糯米饭吃掉。俞华见状立马挤开俞夏，喊道：“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咱华华也有。”奶奶又挑了团糯米饭放在俞华嘴巴笑着说到：“酒饭先上童子口，金银财宝满畚斗！”
　　俞华高兴的大声喊道：“有！有！有！” 喊完就急吼吼的俞口咬下糯米饭，结果太急了，咬到筷子了。
　　奶奶把碗里剩下的糯米饭团吧团吧，包了两个红糖糯米饭团给俩兄弟，俞夏和俞华高高兴兴的接过，俞夏有的吃了，还不忘拿了个大碗装了一碗给三爷爷送去，献宝的一样的一路上小心翼翼。
　　回到家时就见奶奶和俞爸爸在把糯米饭放在洗干净的‘地垫’上散开放凉，‘地垫’是一种毛竹编的竹席，没睡的竹席那么精致，只是把毛竹劈成竹条就编制席子，竹条没有细致没有抛光，这是拿来晒稻谷的，有时也晾茶叶，以前可没水泥地晒稻谷，每家每户都是用‘地垫’晒的，即使后来有水泥地的晒谷场了，可是农民们还是喜欢用‘地垫’晒稻谷，因为水泥地受热的缘故太烫了，晒的稻谷没‘地垫’上晒的好吃，特别是种稻。如果要在水泥地上暴晒，就要摊稍厚一些，也要勤加翻动，不然局部稻谷受温过高，会影响稻谷品质。
　　糯米饭凉的差不多时，俞爸爸把白药碾碎了均匀的洒在了糯米饭上搅拌均匀，这时的糯米饭就不能吃了，变成了“酒饭”了。俞爸爸把“酒饭”放进洗干净的酒缸里，然后用手在中间抠了一个大洞，这就是“酒眼”然后拿过俞妈妈准备好的白纱布，包好酒缸口，用尼龙绳扎紧，盖上酒缸盖，做酒的前步骤完成了，就等个把月后榨酒、蒸酒了。
　　立冬过后温度眼见着变低，俞夏每天早上起床都是一件困难的事，冷啊！被窝好暖和，加上俞夏爱脱光了只剩下小内内睡，所以早上起床真的很困难啊！但不是有句话就习惯成自然，所以即使起床很困难，但俞夏还是每天早上6点就醒了，然后赖在床上和俞华嘀嘀咕咕半天，直到被俞妈妈催的不耐烦了直接上前给俩兄弟掀被子拽起俞夏就给他套秋衣，俞夏别别扭扭的还是穿戴好嚷嚷着要自己睡，俞妈妈太不尊重他了，他都没穿衣服呢，俞妈妈居然就那么大刺刺的拉他起来，都被看光了。俞妈妈才懒得理俞夏，给了俞夏屁屁一巴掌就推着两兄弟洗漱去，俞华每次都爱取笑俞夏羞羞脸，俞妈妈转头对着俞华笑道：“你就是大人了？还取笑你弟弟，你也给我省省吧！你们嘞半斤八两！”
　　俞夏早就嚷嚷着要自己睡，但俞妈妈怕他年纪小，晚上睡觉不在一起顾不到就不肯，俞夏只得去磨俞爸爸，俞爸爸认为男孩子是该独立点，所以夏天时俞爸爸就去山上砍了几根比较粗的松树加上去镇上买了几块木材给俞夏和俞华打家具。厢房里床有是，还都是雕花木床可惜都是民国的，所以没什么历史价值，但好在都是漂亮精致的，谁让俞家祖上是做木工造房子的呢！不过以前嘛都是大箱当家具的，可俞爸爸接受新思想了，又是走南闯北给人家做家具的，所以俞爸爸想着自己的儿子，当然要最好的，不顾俞妈妈反对，准备要给兄弟俩做两个大衣柜。
　　山上的树是大部分都是自然的，有乌桕 、有枫树、有银杏、还有樟树、野柿子树、板栗树、毛竹等等树种多着呢，但就是有一特点就是秋天了要变黄变红，远远看去金秋十月一片金黄火红漂亮的不得了！但山上也有少数是人工种的，都是马尾松，很好的经济树种，基本上南方山区的经济树种都是这样的马尾松要不就是毛竹，还有就是最近几年市里号召大家种水杉，谁让人家是活化石呢！所以的、家家户户门前门后都种上两三棵水杉，俞夏家也不例外，俞爸爸在侧园边上种了六棵，说是长大了等俩兄弟结婚打家具用。还有连田间村和村之间的每条路两边都种上了水杉，这是俞夏乐见的，因为他记忆里路边的水杉一直伴随着他，即使后来不常回老家，那路边整排整排的水杉也是他记忆力最美的一道风景。
　　俞爸爸因为是给俩儿子做家具，所以也就没那么赶，拖拖拉拉的一直到冬至才算完成了。八十年代的大衣柜俞爸爸赶时髦给做了成了中间有柜格样式组合衣柜，俞夏一看立马摇头，要求俞爸爸把做好的给俞华，他自己的不要赶时髦，直接一体柜，三个拉门，衣柜里的格层按实用分格，还做了四个抽屉。不过俞爸爸脑子转得快，还给柜子做了脚怕受潮。做完上漆抛光打蜡一出来，样子别提多大方了。不过最后木材不够了，只给做了一个小书架子，俞夏让给了俞华，叫俞爸爸给他做个毛竹书架就成。
　　因为俞爸爸忙着给俩兄弟大家具上漆，所以一直到了冬至过后才开始榨酒，其实老酒发酵一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榨了，但因为俞爸爸忙而且村里有几户人家向他们借榨酒工具，榨酒的这套工具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就那么两三户人家有，所以大家做酒都是错开日子，工具互相借用的，整整两个多月村子里都弥漫着糯米香酒香，闻着就让人陶醉。也就因为借出工具了，所以俞爸爸索性就一直拖到冬至过去才开始榨酒。
　　榨酒其实就是杠杆原理，把发酵好的“酒饭”装进长长的棉布袋里，然后放进榨酒工具的木槽内，然后盖上木板，用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棍使用杠杆原理压，一直压两三天，一直压到一点剩余酒都没有，然后酒糟可以喂鱼，可以烧鱼，还可以给鸡鸭吃，反正不能浪费了，特别是吃酒糟长大的鸡烧起来味道特好！
　　榨好的酒要蒸熟，这样的老酒才能放的久，越久越醇香，蒸酒就是把酒隔水用器皿蒸熟，然后用酒坛装好，放阴凉的地方晾上两三天。最后就是封口了，先用粽叶一张张把坛口包牢用红绳扎紧，再然后用山上粘性好的红泥封口密封不透气。然后等到来年就可以喝了。有的人家今年生了孩子是要埋几坛的，生女儿就是“女儿红”女儿出嫁才挖出来开坛喝；生了男孩就叫“状元红”；俞爸爸在生俞夏和俞华那年时就在院子下的桂花树下埋了六坛老酒，这是“状元红”就等着以后俩兄弟上大学和结婚时才拿出来喝的。
　　酒是越藏越香越醇，父母养育子女，也是含辛茹苦经年累月，才能把子女教养成人，藏酒也是父母喜欢子女能像酒一张越来越懂事，成熟稳重有出息！也希望子女以后的日子能像幸福美满！
　　小年前家里里里外外都在大扫除，俞妈妈顺便给内堂的两个厢房打扫下，长时间没人住了，有些霉味，俞妈妈仔细的在墙边撒了石灰，顺便把雕花床拆掉清洗晒晒，俞爸爸还上了两层清漆，光亮光亮的；俞爸爸在把墙给刷了一遍墙，几天忙下来的结果就是把俞妈妈累到了，俞夏巴结的爬上床给俞妈妈按摩按摩，俞华也跑过来凑热闹，结果两兄弟就打了起来，就因为争俞妈妈的怀抱。俞妈妈累的很可受不了俩兄弟闹腾，一手拦过俩兄弟，腿也压上说道：“妈妈累死了，别吵，妈妈都抱抱！睡觉觉，不许吵！” 俞夏立马不声响了，安安静静的看着妈妈，不一会儿就睡了，俞华也被俞妈妈一压没了脾气，他还是听话的孩子，见兄弟不吵了，又不好推开妈妈的手脚，只得睁着眼看看东，看看西，最后也不知不觉都睡了。
　　俞华睡西厢，俞夏睡东厢房，朝阳的可暖和了。以前出生时和爸爸妈妈一个被窝睡，后来大点和兄弟一个被窝了但还是在爸爸妈妈房间，现在要单独睡了，不用和俞爸爸俞妈妈一个房间了，白天俩兄弟时还蛮激动的，在床上闹腾半天不肯睡，俞妈妈只得一个劲的唠叨俩兄弟别闹，睡觉，可是俞夏和俞华就是兴奋的睡不着，一下跑你房间，一下爬到我房间，来回互相蹦跶，还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什么长大了要怎么怎么样！反正俞夏听着各种无语，真是天真幼稚的童年啊！ 结果俞爸爸过来掀开被子把俞夏抱回自己的房间，对着俩兄弟取笑道：“是不是怕一个人睡啊！”
　　俩兄弟立即保证：“我们才不会呢！”“就是！爸爸大坏蛋！”
　　“别半夜爬到我房间哭着找妈妈哦！”俞爸爸继续取笑还装着哭腔学俩兄弟：“妈妈我要吃/奶！哈哈哈哈！”
　　俩兄弟恼羞成怒了，俞华一把拉过棉被裹住自己，不理俞爸爸，俞夏也扭头不理给他穿鞋的俞爸爸。
　　俞爸爸夹着俞夏回到他自己房间，给俞夏脱了毛衣，给他盖好被子，关了电灯泡，嘱咐好俞夏要乖乖睡觉这才出门给俞夏带上门。
　　俞夏躺在床上睡在自己房间，突然感觉有些空荡荡的，有些不适应。正当他安慰自己第一次自己睡总有些不习惯，适应了就好，房门被打开了，传来了俞华的声音：“弟弟，是我！”门又被关上了，不会儿，俞夏就感觉被窝里钻进了冷气，俞华热乎乎的小手就抱了过来。
　　“你过来干嘛？”俞夏伸手抱住俞华这小暖炉。
　　“我要和你睡，哎呀！你别摸我，你冰死了！”俞华被俞夏冰凉的手给惊了下，扭了扭身体。
　　“抱一下拉，你身体暖暖的，热热我哇！”
　　“嘘！别出声，听到没有？”俞华故意压低声音。
　　“听到什么？”俞夏被俞华说的有点心里发毛。
　　“你听，鬼叫了，奶奶说，河对面有鬼叫，听到没？”哇靠！俞华把奶奶骗他睡觉的谎话拿来说。
　　俞夏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几声鸟叫，和哗啦啦小水坝的水流声，还是北风的呼呼声！但是被俞华说的心里更加毛毛的。突然一声嘎嘎声，吓的俩兄度抱成一团，俞华这时突然说道：“弟弟我好像看到窗外有东西。”
　　俞夏可是真的相信有鬼神的，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真实的例子，所以俞夏真的被俞华吓到了，立马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紧紧的抱住俞华，俞华也怕的死死抱牢俞夏，但这不但没有安慰到受惊吓的俩兄弟反而越来越害怕，俞华受不住了，扯着嗓子就喊：“妈妈！妈妈！妈妈！”
　　结果第一晚可想而知，是被俞爸爸和俞妈妈抱到他们房间睡的，被俞妈妈俞爸爸夹在中间，随后几天被家里人翻出来再三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