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兄弟你邪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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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俞夏跟着俞妈妈在外面吃了碗榨菜丝拉面就回到医院做了身体检查。俞夏术后恢复的很好，由于喝过鸽子炖汤的缘故，伤口从来没痒过。虽然胸口的疤很难看，但毕竟医生技术在哪里，所以伤口很整齐。俞夏冷的很嚷嚷着要穿回衣服，他可不想光着身子让大家看，他心里可是三十多的成年人了。
下午俞妈妈陪着姨娘安慰开导了半天，俞夏自个儿又跑姜老那去挨着他看病人或者到护士站溜达一圈，回来口袋里必定装满了糖和零食。
俞妈妈和自个妹妹唠叨了半天，最后还是俞夏催着才火急火燎的起身准备回家，还好赶上了最后一班汽车。
一回到家俞夏就把口袋里的糖果拿出来给俞华了，小霸王俞华高兴的不行，俞夏怕他又要跑出去显摆分给小伙伴们，有些小气的说道：“把糖放起来，一天只能吃一颗，不然下次不给你糖吃了。” 谁让现在物资稀缺的很，糖是金贵物，而且家里也没闲钱给小孩买糖，这几年为了他的病，家里省吃俭用，爸爸妈妈这些年都没给自己买过新衣服，那些毛线大多还是小姨娘弄到手的，可是大部分都给他织了。
俞华得了便宜跟在俞夏后面屁颠屁颠的，可劲的讨好俞夏，还凑近和他说悄悄话，说什么我只和你好，小三轮车也给你玩。俞夏听着郁闷得要死，合着我不给你糖你就不和我好了是吧！我连块糖都不如啊！
元旦后没几天就小寒了，没下雪，下了场雨但天气明显冷的多，老祖先真是聪明节气都算得那么准，早上起来天井里排水渠里明显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冷的俞夏更加不爱出门了。俞爸爸和俞妈妈却在农田里忙着给小麦施肥，村里大队也号召大家上山给茶树施肥抗冻，还有那成片的茉莉花，去年大家都忙着自家田地，村里的茶树和茉莉花疏于管理，茶树影响不大，可是茉莉花却大大减产，所以今年入冬开始，村里大队就派人上山休整了。
小寒过去没几天大寒还没到呢，就下了场大雪，奶奶说今年下的早了，明年小麦肯定丰收。
腊八到了，腊八要熬腊八粥，自家种的赤豆、花生、晒干的红枣、四季豆（就是芸豆）、村里大队集体分的莲子、小姑拿来的桂圆干，自家收割的糯米，早稻米。奶奶早早都准备好了，腊八那天起来就烧柴准备熬腊八粥了。
俞夏算是条件好的，八样齐全了，有的人家就三四样应应景。俞夏搬着小板凳扒在锅灶头上看着奶奶慢慢熬腊八粥。糯米熬的腊八粥稠的很，俞夏用小瓢羹从锅里弄了点尝尝味道很好，差不多都烂了，就是花生还是有点硬，奶奶也知道花生是不容易煮烂的，所以奶奶不烧柴了，闷一下就差不多了，从碗柜里取出一个小罐头瓶，拿着俞夏小瓢羹小心的把白色的结晶放一瓢羹到锅里，用铲子搅拌一下，弄了点尝尝感觉差不多了，又弄了小半瓢羹给俞夏尝尝：“甜了没？”
“甜了！”不是特别甜，但也可以了。
白色的结晶其实的糖精，物资实在是太匮乏了，谁家也舍得用白糖熬腊八粥的，当时农家很少有白糖，家里有的只要自家种的甘蔗炸的红糖，走亲访友送个两三斤红糖那算是大礼了，有钱人家送送的。一般自家做甜馒头还是甜点的，都喜欢用糖精味道又甜又便宜。
奶奶听俞夏说甜了，就收拾收拾把锅盖盖上闷一下，把俞夏抱下小板凳。俞夏实在是馋的很，等不了要闷一下了，围着奶奶直喊：“奶奶！我要吃粥。”
奶奶笑着点了下俞夏的额头：“你个要吃鬼”
奶奶虽然那么说但还在从碗柜里拿了个小碗给俞夏盛了半碗，怕俞夏烫着，用瓢羹又是搅拌又是吹的，尝了口不烫嘴了才放到饭桌上，抱起俞夏桌上四尺长凳上，奶奶又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大罐头瓶，从里面倒了两瓢羹红糖放俞夏粥里这才把瓢羹递到俞夏手里，奶奶总是最心疼俞夏，知道他爱吃红糖配粥，即使知道腊八粥是甜的，但就怕俞夏嫌不够甜又给他加了两瓢羹红糖。
俞夏哗啦啦的一下把半碗八宝粥吃掉了，举着小碗给奶奶看：“奶奶烧的真好吃，我还要。”
“你个小马屁精！”奶奶知道俞夏的身体，讲究是少吃多餐，所以别人家三餐他们家有五餐，跟着俞夏来的，奶奶不敢给俞夏吃太多，就又给俞夏盛了半碗，加了两瓢红糖。
这边俞华也起床了，嗒嗒地跑到厨房见弟弟在吃粥，爬上四尺凳看了看俞夏背着他偷吃什么了，立马扭头对着奶奶嚷道：“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先洗脸洗手，小花脸，比懒骨头的还花的脸，快去洗洗！”奶奶说着手上也没空，给俞华对热水洗脸。以前的毛巾没现在的那么柔软，一块毛巾会一直用的它烂掉为止，所以家里除了俞夏的毛巾的是新的，其他都是旧毛巾发硬了，大人力道又大，俞妈妈给俞华洗脸，俞华直嚷嚷疼！疼！嘟着嘴使劲扭头不肯乖乖让俞妈妈擦脸。
好不容易洗了脸和手，擦了香喷喷的雪花膏俞华捧着自己的腊八粥哗啦啦的吃着，不肯安分的在桌上吃，一定要下来跟着俞夏屁股后面。奶奶只得抱着俞华下来，再三叮嘱他别把粥洒了。
俞夏在练字，俞华站在旁边也要写字，被俞爸爸喝住了，要让他吃了粥才肯让他写，俞华被迫于俞爸爸的威严哗啦啦的吃完把碗往地下一放就要抢俞夏的毛笔。
腊八过后家庭主妇就又要为过年忙活了，腌鱼腌肉，除尘准备年货。四号是立春，三号俞妈妈要到镇上买年货，俞爸爸和俞妈妈各自骑着自行车就去了镇上，先去小姑妈家停好自行车，就带着俩兄弟逛街，当年镇上老街最繁荣了，快过年了，老街热闹的很。俞夏跟着妈妈走了一圈，累的很，赖着不想走了，最后妈妈带着俞华继续逛，俞夏坐在馒头店里啃着油条夹肉包子等着妈妈和俞华。
等了好久俞妈妈才算买好年货，带着兄弟俩回到小姑妈家吃午饭。小姑父学校昨天就放假了，所以午饭是姑父烧的。姑父烧菜技术比姑妈好多了，平时姑父空的话都说他烧，俞夏小姑父比和姑妈刚结婚时开朗多了，话也多了，饭桌上和爸爸聊个不停，聊的最多的就是这两年的严打，他们镇上83年严打是时候就直接枪毙了十来个，光朱家尖村就有五个，抓去劳改的更多，都发配新疆去了。
今年大家议论最热闹的当属花罗到市里的火车边的张家村。村里一百多户人家，就有八十五户人家都被判刑去大西北了差不多有百来多人。说到这村附近村镇都知道，有名的富贵村，大家还在为分田到户高兴，还在解决温饱时人家村已经是砖块房造起来了，出现了第一批万元户。今年严打被人举报村里的人偷到火车上运输的货物，结果一查发现这是特大案件，村里一百多人判刑，村书记和村长都枪毙掉了。这件事市里很重视特别要求沿线各村镇宣传教育，严厉打击偷盗国家物资，这事还牵连出不少人。
午饭后俞妈妈就带着俞夏和俞华去澡堂洗澡，明天就是立春了，要洗的干干净净好准备迎春。
小姑妈一听兄弟俩要洗澡，忙进房间对俞妈妈喊着：“啊呀！我刚才就想什么东西忘记了，想半天都没想起来，现在我想起来了，明美啊！荣昌的衣服多啊！都穿不到了，放着，我正想着给俞华他们送来，很多的啊！送来的多哇，都来不急穿，一下子又长高的，很多的衣服了都只穿了一两次，送人又可惜，舍不得，刚好俞华俞夏好穿，你带回去，我给你打包起来。”小姑妈嘴上说着，手上也没空着，翻出衣服就给俞华俞夏比划着：“俞夏穿这间白色毛衣背心好看，半冷不热的时候穿，好看！这条毛线裤现在就好穿，长了点，可以的，相差不了多少····”
俩女人基本每件衣服都比划过，还商讨着怎么配，结果叽里呱啦的半天时间去了，最后俞爸爸看不下去了说道：“好了，好了，动作快点，都看看几点了，还在那东摸西摸的，快点收拾下，带俩小的去洗澡，时间不早了啊！太迟回去温度低下来，俞华身体吃不消的。”俞爸爸看着窗外天空起运了太阳都不见了，起风了，他有点担心下午会起风下雪。
浴室在镇边上，很简陋的砖瓦房，不像后世那么单间条件好，进了浴室就是一个大锅炉和一排柜子。老板正在往里烧柴火，老板娘坐在一旁嗑瓜子发票收钱，80年代洗澡是要买票的，五毛洗一个澡。人很多，得排队，俞妈妈有些后悔来的晚了，他们是二十八号。等了好长时间，终于轮到他们了，俞妈妈拎起袋子就拉着俞华，俞夏紧跟着进去更衣间，俞夏俞华他们还小，俞妈妈和其他女人们根本不把他们当成“男人”所以俞夏和俞华被俞妈妈堂而皇之带进了女澡堂。更衣间很简陋只是用木头钉成的两面靠墙的柜子，俞妈妈按编号找到柜子，把干净的衣服，放进去，然后挨个给俞夏和俞华脱掉衣服。俞夏那老心脏啊！尴尬的不行，抓着小短裤死活都不肯放手，最后俞妈妈生气了，给了俞夏屁 股一巴掌，俞夏无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脱掉小短裤，那模样就像是被逼的良家妇男，让周围的妇女笑的前俯后仰。
一进浴室，天啊！一片白花花的…… 俞夏颤抖了！太刺激了啊······虽然他是同性恋，但是他也有性别观念的啊！
现在的浴室还很是很简陋的，一个大通间，四周一圈挨个装着水龙头，可没后世什么水洒，是直接装着水龙头水很大，很烫。现在条件不允许，所以到了冬天去澡堂洗澡就跟过年似的热闹，农村人也没什么卫生观念，所以大都是个把月洗个澡，大家认为花钱了就得洗干净，最好是扒成皮下来。于是给俞妈妈搓起澡来格外卖力，使劲的搓，身上的灰一捻一捻的搓下，搓的满身通红，俞夏感觉自己都快被妈妈剥了层皮，俞妈妈这才放过俞夏，一把逮住在玩耍的俞华，可是给他搓澡。被夹在俞妈妈的胳膊里，俞华杀猪般的嚎叫，甚至连救命都喊出来，旁边的妇女们笑笑但就是不会管的。
因为整个镇就俩家浴室，而且来洗澡都十里八乡的。所以经常能碰到认识的乡亲，洗澡的时候就挤到一起，女人们就扯着嗓子拉起家常，不扯嗓子绝对不成，里面声音多而且杂，间或淋浴的哗哗的流水声，什么都能聊上，俞华小色鬼也学大人说话，间或摸摸俞妈妈又白又嫩的大腿，被一年纪大的老妇女学会什么叫“□□”，什么叫“奶奶罩” ，羞的俞夏真想把俞华的嘴巴缝起来。
俞华是好奇的孩子，现在的妇女，都留长发，俞华看着好奇的问，为什么他没有长发，俞妈妈只得耐心的解释。小色鬼歪着头听着也不知道明白不明白，什么叫女人什么叫男人？
俞华的问题特多，后来俞妈妈就懒得搭理俞华，自己搓澡去了。这时俞华突然有个重大发现：“啊！你下面长头发了！为什么我没有？”
俞夏听到当场僵硬，天啊！把他兄弟用洗澡水冲走吧！ 随之而来的女人们的哄堂大笑，兄弟啊！你邪恶了！好纯洁的问题啊！
俞妈妈也笑，丝毫没感觉这问题有多邪恶，只是笑着骂俞华：“你个小么夺！”（小笨蛋的意思）
俞妈妈给俩兄弟擦干身子，套上感觉的内衣和秋衣秋裤，俩人的秋衣秋裤是堂哥们的，虽然旧，但穿着却很舒服。
兄弟俩穿好衣服就窜了出来，俞妈妈扯着嗓子喊让俩兄弟别走远，自己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就赶出来就怕俩孩子走丢。
下午会到家没多久，风就大来了，天刚擦黑时下起了几片小雪。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 兄弟你邪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