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闷骚，跑你妹！》纪子期

44、江杭远番外

　　她跟他拥抱在一起，彼此拥抱着，欢笑着，受到周围围观起哄的那么多人祝福鼓掌的时候，我往后退了几步，慢慢循着人流的方向，退出了那个圈子。

　　……

　　我只能叹气。真的很难插足啊。这个女人。

　　也许说这个女孩子吧。我认识她的时候，我们都还十三岁。她比我大几个月，我不太记得当时第一次见的时候她的模样了，其实那以后的很多次见面，也没有特别的上心。

　　却没想到真的决定要舍弃的那一刻，自己心里面原来会觉得那么地舍不得。

　　其实我挺喜欢她的。

　　真的是，很喜欢的。

　　……

　　我从小都算是一个非常听父母话的人。

　　我出生的时候有些难产，几乎都快活不下来。母亲那个时候是抱着不要自己也要保住我的想法，在产房挨了两天两夜，才生出我。那以后就算勉强撑下来了，她的身体也变得很不好，时常觉得虚弱，生病。

　　这些事情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听，母亲生下我很不容易，我得听话，好好地照顾他们，才对得起她这样地辛苦。

　　很小的时候还很懵懂，但已经学会像广告里那样，认认真真地给父母端水洗脚，或者递杯水喝。后来慢慢长大懂事了，我也一样觉得理所当然。母亲经历了那样的磨难，真的很辛苦，我很难说服自己去拒绝她的什么要求，偶尔见她露出一些难受的表情都会学着体贴地关心她，也学会顺从他们的想法意见，不去做会让他们伤心的反驳。

　　我一直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偶尔会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们给的目标都有些太大，一个接一个的，有时会让人觉得压抑，也让我觉得辛苦。

　　然而到底还是没有想法去反抗什么。从小养大的性格和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纵使有时候也会对着周大宝抱怨一些什么，但从来也不会真的像父母说。

　　所以……

　　高中那段日子，同她在一起的，彼此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其实曾经是我记忆里，最最难以割舍忘怀的一段时间。

　　纵使我分不出那是什么心情，也努力压抑住自己对那股暧昧的，扰人的情绪的渴望。

　　因为我的父母曾经非常明确地说过，高中这样重要的时期，不需要，也没必要去做一些跟学习无关的事情。

　　我懂他们的意思。却没法分辨出自己对她是怎么样的心情。

　　于是我即使得知了那件事情，也没有阻止她的父母改掉了她的志愿。

　　我想……也许，这也是件很好的事情呀，我不会分心，不会违背他们的愿望，也不会……不会有些什么奇怪的心情。

　　后来我想，这大概是我这一生中最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之一。

　　我在之后很久，都不止一次地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真的那样盲目地放任她离开，放任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情疯长，放任自己越来越没法停止的思绪，放任她离我越来越远……

　　也后悔，面对她第一次发出那样的诘问，问我如果父母反对我会怎样的时候，没有坚定地说——

　　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最想最想了，再没有比这个更吸引我的，没有谁能阻止我的事情了。

　　我的确是很迟钝的。

　　只是后来已经来不及了。

　　尽管我努力，再努力，可是还是没法阻止那个男人的脚步。也没法阻止她对我越来越明显的抗拒和躲闪。

　　以前以为这又怎样呢？不过是高中时期曾经有过很怀念一段时间的女生，不过是曾经隐晦地互相仿佛存着好感的人，不过是大概这么算起来也能划入青梅竹马范畴的姑娘，那又怎样呢？

　　那又怎样呢？

　　……

　　大概我不只是一个迟钝的，而且是一个并不善于补偿的，分不清眼前到底自己要的是什么的，没有自我的人。

　　而且过了很久很久，到她跟他的孩子都能跑着打酱油，到他还是一见我就暗放眼刀吹胡子瞪眼，到我终于也听从了父母的要求，有了自己的家庭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当年，她选择的是我，如果我和她在一起以后，我的父母真的反对我们，或是对她有了什么意见，不喜欢她，那我又该如何自处，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至今想不到答案。

　　只是时间越长越觉得怀念，怀念那段一起共度的时光。这种怀念无关后悔不后悔，也不再沾染太多放不下的迟疑妄念。

　　……

　　那个时候的她是很精神，很明媚的一种模样。

　　我们是同桌，即使班主任秉持男女大防坚决杜绝早恋，却也把不住班上的确刚好多了一个男生跟女生的情况。我很吃惊的是每一次按成绩排座位，她总能恰好在我之后，不是同桌便是前后桌，总不遥远。

　　每次换完座位总看到她在附近的地方盯着我，我一回头，她就眨眨眼，特别狡黠地笑，偷吃了什么样的得瑟的狐狸样儿。

　　很可爱。

　　我每每都是转过头，或是看着书，假装自己没有什么感觉的模样。但却只有我自己知道，左边胸前有种电击的心悸感，那般的悸动，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她还总喜欢惦记我早上有没有吃早餐，中午吃的什么，下课的时候总爱偷偷瞄我，或是拿着什么题目，明明自己就知道，还要一副纯然无害的模样，眨着眼睛，无辜又狡黠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笑。

　　我那个时候最讨厌她这么似笑非笑的样子了。

　　每次她这样我都好想冷着脸把她推开不看她，继续回到自己刚刚想的题目，或者老师问的问题，或者复习预习，或者作业里。

　　可是发现自己老是做不到。

　　久而久之就有些恐慌，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她好像知道我好多东西的样子，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菜，小动作小表情，这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让我恨得牙痒痒，好像我在她眼里没有一点儿遮拦，全然明白大敞开的模样。

　　那段时间真的觉得特别不自在，羞恼着，又心跳着，明明知道不该，却又止不住那样乱七八糟的矛盾的想法。

　　甚至在高考前夕有天早晨醒来……

　　——那一天以后，我才明白，自己的确已经干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没有听从父母交代的，一件大不韪的事情。

　　那以后就开始非常明显地疏远她避开她，甚至当时班上原本就有关于我和她的传言，在我这样刻意的表现下传得几乎能说是有些愈演愈烈。我没法阻止，也不知怎么才好，只能遵循自己自以为正确的方向，拒绝她的一切出现，一切好意，一切贴上来的动作。

　　我做得很含蓄。她也很迟钝。

　　仿佛只是失落地看着我，却垂头丧气地，什么也没有说。下一次还是那么兴高采烈地奔过来。

　　我们都没有多的时间再计较那么多事情。

　　那已经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礼拜。她也都有些头昏眼花了，甚至没有分辨出我那时的失常。那周父母对我的关照也更多了，然而我心头缠绕着的那些情绪乱纷纷的，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

　　填志愿的时候，她那么高兴地跟我说，要在一起，念一个学校。

　　可是后来即使得知了那件事情，我矛盾了很久很久，纠结了很久很久，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去告诉她这件事情。

　　那段时间母亲因为我高考的事情，夜里起夜跌倒了，歇了几天。我觉得很内疚，也再不敢不愿不能去想那些事情。

　　于是就当做他们都过去了。努力压在回忆里。

　　也看着她跟那个男人，跟她的家人闹了那么一遭，再看见我的眼神再不复从前热烈跳跃的模样，那么冷漠，愤怒，也是无话可说一般。

　　那一刻才觉得恐慌，觉得心里铺天盖地的，全部都是难以言说的张皇无措，仿佛失去了什么再也没法拿回来的绝望感像洪水一般淹没了我，那一刻，我才明白——

　　原来那种每日挠心挠肺，拿不起，放不下，已然没法拒绝的心悸，早已经在我没有发觉的时候，变成的难阻挡的好感，喜欢，甚至无法释怀，不愿离开。

　　那一刻才明白什么才是作茧自缚。

　　但原来一期一念，便是一生。有生之年，再也没法回转。

　　……

　　有些东西，我曾以为失去了就算了，我不会后悔，也没必要后悔。

　　有些事情，也曾觉得就像从前一样，听从父母的安排，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该有的轨道就好。

　　却没想到有的事情并不是以为了，就会是这样，不会有别的意外。

　　……

　　我想我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周大宝了。

　　就像周大宝，也再也不会遇见一个陆竟，遇见一个我了。

　　……

　　也许这就是人生。

　　他争取了，她也争取了，他们一步一步，却是刚好了。

　　而我棋差一招，也就再没有了然后。

　　……

　　其实即使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如果再让我在忘却前尘往事的时候，遇见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她，同样的问题，大概我的回答……还会和从前一样。

　　我放不下我的父母。

　　我愿意折中，却没法真的不去顾及他们的想法。

　　所以你看，他跟她，他们在一起，果然，比我真的，适合得太多。

　　也许就这样，也还不错。

　　……

　　爱上一朵花就陪她去绽放。

　　然后到这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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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挖槽我疯了= =我今天一个晚上七点开始码字码到十点多，三个小时时间劳纸码了8Q多！！！……尼玛这又不是混Q\D神马的……我疯了……
好了双更完成了= =码好了就干脆提前放上来了，以后的番外布吉岛还有没有了，新坑也布吉岛神马时候了，最近挺忙的，虎摸布吉岛还在不在的乃们，我会想你们的
爱乃=3=
那么诸位晚安，到这里能写的全部完结了，希望没有辜负乃们，我爱你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