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有余》鱼儿可可

1、第一章

　　第一章
　　腻粉琼妆透碧纱，雪休夸。金凤搔头坠鬓斜，髪交加。
　　倚着云屏新睡觉，思梦笑。红腮隐出枕函花，有些些。
　　纤蕊笑吟吟的推门进来说：“你莫不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笑成这般！”
　　“我倒是想做些，可恼从未做过！”我飞给她一个遗憾无限的眼神。
　　“娘娘叫你呢！”纤蕊说明来意。
　　“哎，准没好事！”每次被她召见没有一次是对我有好处。
　　“现在叹气有何用？早就叫你不要偷懒，偏不听。娘娘要不是念着你在她园子里那么多年，还指不定罚你多少次了！”
　　“有时候，我也很勤快的好不好？”我为自己辩解
　　“好了，你快些过来，我帮你把头发梳梳好，去晚了受罚我可不管。”
　　很快纤蕊便把我拾掇好，两人一起去见天后。
　　“以后你就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去照看寒惜殿下吧！”坐在宝座上的天后只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说。
　　我拼命的想，也想不出什么时候天庭多出了一个寒惜殿下，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还是天后自己为我答疑解惑：“他才出生不久，昨日寒露那丫头到我跟前说瑞儿不待见他，便决定让你下去帮忙带孩子！”
　　“凤晨殿下又生儿子了？”我听了直咂嘴，心中好生佩服，他的小儿子寒晖殿下都当爹了，他还能再生儿子。
　　“大惊小怪做什么？”天后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脖子一缩，“天家子孙繁衍不息，在正常不过！”
　　“可我根本就不会带孩子！”我很为难的拒绝。
　　“就你废话多！”天后娘娘的眉毛已经竖起来了，“到了那里自然就知道怎么带了！”
　　于是，我就这样结束了自己三年又两个月的天庭生活。
　　我很苦恼，早知道当神仙是这样，当初还不如做个占山为王的妖。虽然自己位列仙班，却只是小小的仙女，在这神仙济济的天庭渺小的就像凡间大户人家的丫鬟，根本就是被那些大神们呼来唤去跑腿的命。这样都还好，再不济也是住在天庭，和大神们朝夕相对，如今到好，天后娘娘一声令下，我就得乖乖的去那深山老林中伺候一个奶娃。
　　我觉得自己活着为什么就要面对这么的曲折离奇？在蟠桃园里呆着，好不容易长成一只熟透的大桃子，却要被寒夜殿下摘下凡间送给一个凡人吃。吃了就吃了吧，谁吃不是吃，可还要将我种在园子中。好吧，是我花舞命不该绝，在那后花园里生机勃勃的活了过来，可为什么又要让我一不小心飞身成仙？成仙也就罢了，却还是被使唤的小仙，这我也就认命了总归是仙，可现在……哎,哎，有谁能告诉我神仙怎样才能修炼成妖？我真的想当妖王！
　　寒露公主见到我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开心。我想起来了，是她，就是她在天后面前诉苦，天后才将我下放。我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算算，她就兴奋的牵着我的手，在这腊梅园里逛了起来，这颗树下埋藏的是什么酒，那颗树下埋藏的是什么酒，一一的和我交代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她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酒在树下干嘛，走在上面都提心吊胆的，好像随时都会被炸飞。
　　等她交代清楚，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说了句：“我的小小弟以后就拜托你了！”然后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人了。我望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天空，笑着咬牙，很好，溜得很及时。
　　呆了没几天我就觉得自己在这里根本就是个闲人。天妃娘娘自己很会带孩子，毕竟已经生了三个孩子。凤晨殿下做得做的最多的事是将寒惜从天妃怀里挪到我的手上，然后我就抱着寒惜坐在一边看他夫妻二人如何恩爱，如何相敬如宾！
　　更多的时候我是在腊梅树下睡大觉，没有人会来吵我，天妃娘娘认为打扰别人美梦是很不道德的行为，我想那是因为我和她都是植物，都很知道睡眠的珍贵。
　　当我闲的很惭愧的时候也会主动要求抱抱寒惜，比如现在。
　　寒惜真的很可爱，白白嫩嫩的，偶尔会朝着我憋着嘴笑，“天妃娘娘，我好想咬他一口！”
　　“咬吧，别把他咬疼了！”天妃娘娘很大方的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将自己发痒的牙在他白嫩肉嘟嘟的胳膊上磨了起来，真的好过瘾。寒惜一点都没有生气还张着嘴朝我笑得开心，我便咬得更加起劲了。
　　“几个孩子中就只有他的真身是萝卜，也难怪你见了眼馋！”天妃娘娘看着我们玩的开心，笑着说。
　　“寒惜是萝卜？那我们将他煮来吃了！”我突然好想将他一口一口的吞下肚。
　　天妃脸色微微变了下，说：“他现在吃不得，不好吃！”
　　“那我们等他变成萝卜的时候再吃好了！”我朝天妃眨眨眼，现在真的好想看见寒惜变成一颗小萝卜。
　　“花舞，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嗯，有点饿！”
　　天妃从我手上将寒惜小心翼翼的接过，领我去吃东西。
　　后来，每当我抱寒惜之前，天妃都会先让我将肚子填饱，可看见寒惜我还是牙痒的难受，想吃他。
　　下凡之前天后就交代，每个月都要带寒惜上天庭两次，以增加大家的感情。所以，每个月我都要在天庭，凡间奔波两次，怀里还要抱着一个奶娃。
　　还记得第一次带寒惜去天庭的时候，一个认识我但不认识寒惜的和我一样是伺候人的小仙奴看见我抱着一个奶娃，张大了嘴说：“花舞，你什么时候连孩子都生了！”
　　我当时就气得吐血，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好不好？这个白痴。
　　后来再上天庭，我就抱着寒惜尽量挑人少的路走，直到所有神仙都知道那是凤晨殿下的儿子以后，我才不偷偷摸摸的。
　　有时候寒晖殿下的儿子寒容也在，寒容比寒惜大上一点点，他现在已经可以在大殿上爬着玩了，寒惜却还在我的怀里流口水。有时候看见寒晖殿下，真的想上前去问问，看见那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弟弟有何感想。真的，很想知道。
　　寒惜慢慢的长大了，却越来越不可爱，成天都见不到一丝笑容，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什么一样。明明个子都没别人高，却要拼命的用鼻孔去看人，动不动就发出一声冷哼，有时候我还以为他被天后附了身。其实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是很可爱，会糯糯的叫我姐姐，和我一起玩，也会很大方的把他肥嘟嘟的脸蛋送到我的嘴里让我咬，看着留在他脸蛋上的我的牙印，我就觉得他更加的可爱，想要将那脸蛋上的肉咬下来，可又害怕他疼。
　　可惜后来，他拒绝我靠近他，就算是一起上天庭也不要我牵他的手，哎，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寒容却和他不一样，每次见到我都围在我身边，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
　　我捏着他的小脸蛋说：“让姐姐咬一咬，好不好啊？”
　　“好！”寒惜这个别扭小鬼不让我咬，自然有小孩让我咬。
　　我很喜欢寒容，每次见到他都抱着着他亲个不停，后来，他亲了一下我的嘴，我笑着告诉他：“亲了姐姐这里，以后你长大了可是要负责的哦！”
　　“恩！我长大了会对姐姐好！”说完小家伙一口又亲了下来，弄得我满嘴的口水。
　　寒惜就站在旁边，冷着眼看，也不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哎，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上前去拉他过来一起，却拼命挣脱被我握住的手，我盯着他说：“寒惜，有时候我真的想给你几个大耳巴！”望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我气得将牙都要咬碎。
　　几乎每次上天庭的时候寒惜和寒容都会吵架，甚至打架。寒容大他一点点，有时候也明白尊敬长辈的道理，尽量处处让着他，可越是这样寒惜越是嚣张。每次见他们掐架我都不知道该劝谁，大多时候我自己也会挂点彩，后来我学聪明了，一见情况不对就马上去唤人来帮忙，自己再也不亲自上阵。
　　我对寒惜说：“哪有你这样做叔叔的？每次都是你挑事，寒容都那么让你了，你还不知进退。哎，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我痛心疾首，苦口婆心的规劝。我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所以完全有义务和责任教育他。见他小小年纪就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已经让我觉得很失败。
　　他不理我，转身就走，每次都是这样，哎，为什么天家要有这么一个叛逆的殿下？他的所有亲戚除了天后，大家都很和善，有正常的脾气，都很好相处，为什么他好的不学，偏要去学那阴阳怪气的奶奶？我的天啊！望着天，我很痛苦的拍着额头！
　　等寒惜长成一个少年的时候，凤晨殿下和天妃娘娘不知所踪，寒露赶来说：“你也不要担心他们，现在说不定在什么地方生儿子呢！”我感叹万千，这两位大仙还真是精力旺盛啊。
　　“所以，你只管照看好我的小小弟就好！”
　　望着坐在屋里静静喝茶的人，我无奈的叹口气，真想告诉她，对她的这个小小弟，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寒露又在腊梅树下埋了许多酒，对我讲明每种酒的用途便回她的窝了，山上就只留下我和寒惜两人。
　　寒惜现在基本上是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可我却不能沉默那么长时间。于是我找他说话，说这个，说那个，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什么都说。就算他再怎样不开口也是个活神仙，总比我对着满山只会摇来晃去的腊梅说话强多了。
　　寒惜喜欢站在腊梅丛中发呆，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他在想什么，于是，我就默认他在发呆！
　　他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哪怕换了其他的颜色，也能在衣服上找到那鲜艳的红。
　　“寒惜，就算你不喜欢像天妃娘娘一样终年一身白，也好歹找些可爱颜色的衣服穿，你看寒容，大家都是一样年纪的孩子，他就怎么这么会打扮自己？”我开始劝诫他。
　　他从来不喜欢束发，任由他柔顺的黑发垂在肩上，这样很魅惑，我承认，可也是不妥的啊。
　　“寒惜，你什么时候将头发好好的束起来，你现在这样是很好看，可你总归是天庭的殿下，怎么能这样豪放不羁？你看寒容将自己打理的多么一丝不乱！”我又苦口婆心的劝诫。
　　我想他从来就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一个字，所以依然是红衣飘飘，长发披肩，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天庭殿下要将自己打扮得像妖界殿下一样，苦恼啊！
　　今日他又望着腊梅发呆，他里面穿了件嫩黄镶边袍子，可外面还是要穿一件红色罩袍。寒惜的丹凤眼是家族遗传，除了她姐寒露是个例外，她一直说那是杏眼。我真的觉得寒惜是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如果他没有这么怪异的性格，一定有很多人为他沉迷。
　　“寒惜，小时候你挺爱笑的，为什么现在不笑了？你就不可以像寒容那样开心的笑？”我来到他身边，问他。
　　他撇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开了那片已经让他发了很久呆的腊梅林，望着那抹红消失在一片淡黄中，我，开始发呆了。
　　以前本该我带他一起回天庭的日子现在只有我独自回去，在凡间呆久了总要回去接接仙气不是。
　　这天，我走得很早，到了天庭，见到纤蕊忙碌的指挥宫人做这做那，看她团团转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她，便一个人到处闲逛起来。不知不觉逛到了寒容的宫殿，想到有些日子没有见于是就进去瞧瞧他。
　　他宫里的人认得我，也不阻拦，找不到人，我想估计还在睡觉，于是朝他寝殿走去。
　　初见他那模样我吓了一跳，他就直直的呆坐在床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寒容？”我轻声唤他。
　　“花舞，你快过来！”他转头看见我，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焦急的叫我过去，像见到了救命稻草。
　　自从他的个子反超我以后便再也没有叫过我姐姐，老是花舞，花舞的叫，我也不介意，叫什么不是叫。
　　我走到他跟前，他一把将我的手捉住，我不知他要干嘛也没反驳。他却将我的手迅速带进被子，伸进了他的秽裤。
　　当触碰到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连大脑都一起被定住了。
　　“今天早上一醒过来便是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的手和他的手现在就放在他的……那个上面，可以感觉到凉凉的，软软的，黏黏糊糊的。
　　“花舞，花舞，你说话啊！”寒容叫我。
　　“哦，哦！”我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将手抽出，上面还沾了些他的那个东西，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办，只得让它们就在手上就这样干掉，觉得寒瑞寝殿的气氛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花舞，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寒容问得急。
　　“不是，这个是……这个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所有的男子都会这样。这说明你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可以娶妻生子了。”这已经是我最明白的说法，如果他还不懂，我就真的没有法子了。
　　“花舞！”寒容想了会儿，又叫我。
　　我还没来得回答他就将我一把扯进怀里，他说：“我明白了，其实这个，”他拉起我那只沾上了东西的手继续说：“应该落在NR体内才对，是不是？”
　　我心里想点头，可却在摇头，努力的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花舞，我们俩来一次好不好？我好喜欢那种感觉！”他望着我的眼神很认真，却让我的心七上八下。
　　“寒容，我们不可以。你必须得和自己最喜欢的女子做那事，明白吗？”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趁着他还在思考我这句话的时候便逃出他的寝殿。一路上告诉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在早上去男子的房间，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找到纤蕊，拐着弯将这事告诉她，她比我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便看见几个温柔可人的小仙女朝寒容的宫殿走去。
　　那日我是和寒惜一起回去的，也不知他什么是时候上的天庭，从纤蕊那里出来就遇见他，两人一起回去。一路上他也不说一句话，觉得这和我独自回去没太大区别。
　　回到山上，又过起了了我说，他听到枯燥日子，有时候他连听都懒得听。我真的想要飞身冲上天庭，抱着天后的美腿，祈求她快快将我召唤回去，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可后来又想，虽然这里无聊，但却还有人身自由。回了天庭就是这样规矩那样规矩，说不定哪天我会像和那天几个小仙女一样送去给大仙……，也不知寒容有没有和她们有没有做什么。
　　一天，寒惜倚着一株腊梅树睡觉，我走近他，其实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很可爱。因为那双老是散发寒光的丹凤眼已经闭上。他的眉毛很整齐，很顺，鼻梁很挺，很尖，整张脸虽然很平静，但看起来还是很严肃的样子。纵观他整个家族，也只有他有那份承接天君之位的气魄。我一直认为冷面严肃，不苟言笑的人才能身局高位，统管天地。
　　我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那张很少笑的唇上，然后，俯下身子，凑上去，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碰上的时候，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丹凤眼突然睁开了，先是迷蒙，很快清晰，我被那双透亮的眼吓得跌坐在地，只得望着他嘿嘿傻笑来掩饰刚刚就要成功的非礼。
　　寒容没有我意料中的生气，他起身，将我从地上扶起，牵起我的手朝他屋子走去。
　　我的心七上八下，他这是要干嘛？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牵他的手，以前肉嘟嘟还有小肉窝的小手已经变得修长有力。以前都是我牵着他走，现在却被他牵着走。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由我欺负的小孩，而是高出我一个头的俊朗少年。
　　寒惜的手指灵巧的解开我的衣带，我惊了，连忙抓住他的手，问：“你这是做什么？”
　　“做你刚刚想做的事！”他将我的手掰开，继续解我衣服的动作。
　　我懵了，当时只是很单纯的想要亲亲他的嘴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得那么深入。他已经将我的衣衫剥落在地，只剩下秽衣。我本应该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洁而奋勇反抗的，可就在他的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将我搂近他身子的时，我放弃了。
　　（响应号召，中间省略若干字）
　　他领着我和他一起，一次又一次进入美好的梦境。
　　他的汗水将他的衣衫打湿，后来一切静止了。他从我身上起来，说：“你回房吧！”
　　然后我将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抱起，走出去，这才发现他没有关门。山中常年不会有谁来，所以并不担心自己此时□□会被人看了去。
　　当我将自己清洗干净以后，寒容已经换了一生衣服，依然是耀眼的红。
　　有好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我和他之间究竟算什么？后来想得脑袋发痛也想不出答案来，反正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以后该怎样还得怎样。
　　有了第一次的开始，后面的事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在寒露埋着酒坛的腊梅树下，在那颗老树旁，在石桌上，在他屋里，在我屋里，只要他一时性起，我们就毫不择地的疯狂的做着。
　　他依然穿着衣衫不肯露一点肉，还是用力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完整的呼出一声，我想要咬他的手，可又舍不得，最后总是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他，从来没有吻过我的唇，从来没有，哪怕一次！
　　他和我说的话极少，态度依然冷冷，好像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我内心清楚的明白，我变了，我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我看着长大的男人。想想很奇怪，我的生命比他长了许多，当他娘还是一颗萝卜的时候我就不知已经在天后的蟠桃园里呆了多少的岁月。但我又想，这其实和年纪的大小并没有关系，年纪对神仙来说其实是最不值一提的事。
　　因为爱上了他，所以我觉得痛苦起来，我比以前还更加在乎他的一举一动，有时候甚至他看我的一个眼神都能左右我很长时间的心情。原来这就是爱情。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否爱我，所以我也不敢告诉他我爱他。从此我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因为我害怕到最后才发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如就自欺欺人的和他继续这样过下去，两人总在一起的不是。
　　一天，我终于将自己想了很久的事问了出来：“寒惜，我以后会有你的孩子吗？”其实我心里一直在幻想着我和他孩子的样子，会不会像他小时候那样胖嘟嘟白嫩嫩的，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会长得像他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但是不管像谁，都希望孩子的性格不要像他才好。
　　他听了望着我，我很不喜欢他的这种眼神，就像看一个傻瓜一样：“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吃的药吗？”
　　我想了想，点头，当然还记得。
　　“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断续丸！”
　　我听了觉得好像有雷在头顶炸裂。断续丸，要两人同时服用才有效，服了药的两人以后再也不会有对方的孩子。我以前曾听说过，可这药总归不好，在天庭中早已是禁药，我不知他从哪里得来了这种可怕的药，还让我吃了下去。
　　“所以，你不会有我的孩子！”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感到恐惧。
　　我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我的心在痛，真的很痛。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也是第一次打人。在他还没有转身之前我便先转身下山，因为我不想他看见我此时的表情。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事后止痛的药，心里还为他的体贴感动了许久。
　　三山五岳，东海蓬莱，所有的洞天福地我都逛了个遍，一直等到自己逛明白了，才返身回去。回去的路上我捡到了一把红色的团扇，将它留在身边是因为扇面上那一株比背景还要红的桃花，我喜欢那种绝望的红。
　　寒惜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改变，更没有因为我的回来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于是我心中唯一的奢望，消失了。
　　那日，我和他就在外面院子的泥地上z了很久，很多次。我的嘴还是被他用手紧紧的捂住，直到天色变亮。
　　我已经明白，我只是他家的丫鬟，人间还有一种特殊的丫鬟，叫做tf丫鬟，我便属于这一种。我只能无怨无悔的给予，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索取。
　　那天，寒惜所有的家人都上了天庭，因为寒容大婚。他搂着狐族的小公主，笑得开心。
　　喝了点酒，我便去外面凝望月宫，我觉得我的心有点变态，看见热闹的事我反而会更加的难受，我不想在那片热闹欢喜中更加突出自己的悲伤，所以，我逃离了。
　　后来寒容走出来，站在我面前说：“花舞，谢谢你当初提醒我，那日你一走祖奶奶便派人送来了几个小仙女，我不喜欢她们，自然就不能和她们做那事。我很喜欢媚喜！”媚喜是他的新娘。
　　我对着他笑，从小，他就比寒惜可爱许多，长大了也是。心想，如果我爱上的是寒容，今日寒容娶的是我，那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寒容，可以抱抱我吗？我现在很难过，以前你亲过我的嘴，说要对我负责。可如今却背信弃义的娶了小公主！”我笑着哭了。
　　寒容听了呆在我面前，但他还是将我紧紧搂进怀里，拍着我的背说：“怎么了，花舞！”
　　“我只是觉得想要靠一靠！”将头搭在他的肩上，以前跟在我后面的小不点，现在已经可以成为我的依靠，真好。
　　“靠吧，靠吧，只是不要伤心了，我不愿意见你这样，我也会难过！”寒容安慰我。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说：“小天妃很美丽，难怪你要移情别恋，抛弃我！”
　　“别再取笑我了，我一直当你是姐姐！”寒容将我的脸上的泪珠轻轻抹去。
　　“好了，你进去吧，我没事了，今天你可是主角！”我催促他。
　　“等我这几天忙完了你再来找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和我说，我自然会替你分担！”
　　“知道了，去吧，去吧！”我挥着团扇让他赶紧进去，望着他的背影我想笑，你怎么能替我分担？感情这种事从来就是勉强不得，我心里再明白不过。凡间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
　　寒容走了以后我独自坐在微冷的玉石台阶上，望着对面宫殿里把酒言欢的一群神仙，如果我没有爱上那个不该爱的人，我也会在里面玩得疯狂。寒容开心的笑，媚喜娇羞的笑，果然是天作之合，寒容这小子真正是好福气。
　　寒惜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他问我：“知道那日我为什么要了你吗？”
　　我摇着团扇笑着说：“小殿下的心思我又怎么能猜到！”那日我从外面回去后便叫他小殿下，不再叫他寒惜，我不知道他无缘无故提起这事有什么目的，但直觉不是让我开心的事。
　　“那天早上我去寒容寝殿的时候看见你拒绝了他，所以我就想试试你会不会拒绝我！”
　　“可惜我没有拒绝小殿下呢！”我笑得妩媚，果然，他就是我的克星。
　　“试过以后才觉得你这身子却也是极好！”
　　“呵呵，谢小殿下抬爱！”我用团扇遮住了脸，望着他笑。
　　他很少对我说什么话，但每次一说话总是可以伤我极深。原来我们的开始只是一种试探，继续下去只是因为上了瘾，真正好笑。
　　寒露又送酒回来，她望着我，皱起她那对好看的秀眉：“你变了，花舞。以前你比我还疯，现在这样沉默，不适合你！”
　　我摇着团扇笑，只是她还没有遇见一个让她可以沉默的人罢了。但我心里是极不愿意她遇见，她和我，极好。
　　“你错了，不是沉默，是沉没！”
　　寒露担忧的摇了摇头，说：“不懂你的意思！”
　　“你还是专心酿你的酒就好，有时候不需要懂太多。
　　我都已经沉没了，又怎能回到从前，摇着团扇我继续笑。
　　我和寒惜依然欢爱如常，日子仍然一天一天的过着，我觉得自己在无尽止的堕落，迷失自己，最后再也找不到原本的我。
　　笑得胸口发痛。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寒露又送酒来了。
　　“花舞，你有心魔！”
　　我点头，确实有。
　　“凡事都得看开，不可有执念，这样对自己不好！”
　　我依然对着她点头，她说的我心里明白，可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花舞，你这样到底是要干嘛？不要只点头！”寒露有点急。
　　我说：“我想杀人！”
　　寒露挫败的叹口气。
　　后来，我真的下山，去杀了一个人，一个年纪很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