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之歌》阡陌之瑞

8、测试

　　让人恋恋不舍的三日训练，很快就告一段落。我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餐桌前，刀叉来回磨动着餐具，滋滋作响。“洛瑞，安静些，这只是场简单的测试。告诉他们，你能做什么，就行了。”柯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眉头皱起。

　　“是啊，可这影响日后的赞助。”我语调不由抬高，猜想此刻我的脸色必是差极了。

　　“亲爱的洛瑞，你是我无上的人鱼公主，你一定会成功的。回想那日巡演你的风情万种，何人不拜倒在你的裙下？”科特的思绪显然又一次回到了巡演那日，是的，那日我们大获成功，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瑞，”身旁的艾伦一本正经将嘴凑到我的耳畔，“若你知道我将为评委表演切鱼，你是不是会好受些？”他轻轻喝着气，让我耳边痒痒的。

　　“噗。”我止不住笑出声来，众人古怪地望着我，心想这孩子或是疯了。

　　“艾伦，你说了什么？”伊恩显然对此大感兴趣。

　　“秘密。”艾伦眨眨眼，起身回到卧室，而我，再度笑得合不拢嘴。

　　训练场外，贡品排起长长的队来。作为第四区的代表，我排在第八，相传，那是个幸运数字。前面的贡品一个个进去，又再度出来，瞧着他们的神情，我无法猜出他们究竟做了什么。终于，轮到了艾伦。

　　“加油。”我的嗓音涩涩的，上前轻轻拥住了他。

　　“我会的。”他回应着我，终是转身，离场。

　　十五分钟变得如此漫长，我不能理解究竟自己为何如此期盼时间的流逝，毕竟，下一个“赴死”的，是我。或许，我只是期待艾伦从训练场的那头走来，给我一个自信的笑容么？终于，他出现了，带着和我想象中同样的微笑。

　　“放轻松，瑞。”艾伦抬起手来，与我的手掌合在了一起。

　　“会，会的，我会的。”如机械般重复着话语，我走进了训练场内。

　　偌大的场子此刻放满了各式不同的器具，评委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中央的我，显得我如此渺小。我有些无助地望着场内所有的武器，没有一样是我所擅长的，怎么办？难道真如爱丽丝所言，介绍不同草药的种类？

　　“或许，我能为大家唱首歌？”我咧开嘴角尽量笑得自然些，只是这般低哑的嗓音，怎样也不若一个擅长歌唱的人。

　　评委带着鄙夷俯视着我，而我只能无奈地接受着他们凌迟的目光。无论如何，我只能歌唱，因为，我别无所长。

　　深呼吸，闭上了双眼，我恍惚间，似回到了遥远的故乡。碧蓝的海面如此平静，大海宛若一个温柔的母亲。金色的沙滩在阳光下耀眼无比，我安详地躺在上面，细细的沙砾包裹着我。耳边有风的呢喃，鼻尖闻到了海水淡淡的气息，舌尖荡漾着的，是咸涩的海水夹杂着我思念的泪。

　　“If you know, how long I have been waited If you know, how much that I missed you My heart died the dayyou went away, I just wanted you back safe and sound. Darling, please don’t leave me, how could I survive without you Darling, please remember me, it had been long time for us to meet again……”

　　原本喧闹的场子变得静谧起来，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唱着是都城曾经最为风靡的歌谣，相传那声音宛若天籁，而恰巧我在古老的播音机里听到过那首熟悉的曲调。自从那位歌者逝去，人们都选择不再唱响这首过于哀伤的曲调，而今日，我将之再度唱响。

　　“四区的孩子真是有趣，一个适合做厨子，一个适合做歌者。”我听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如是评价，心中不由诧异，艾伦当真做了鱼料理么？

　　艾伦有一手好厨艺，他能用一柄大刀将一条鲷鱼剃成两半，活生生而又完整地将鱼骨剔去，让人瞠目结舌。只是我颇为惊奇，他竟将一句戏言实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