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记》木落雁南

3、误入青楼

　　第三章误入青楼

　　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有知识和文化的现代人，小莲觉得无所事事未免太丢现代人的脸了。

　　于是，她搜刮肚肠，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她们跪在地面上低头抽泣，胸前挂着一张木牌，木排上刻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那个“父”被掩盖在一堆稻草中，身上盖着一件破席子。

　　“你说这样能管用吗？”小幽捅了一下小莲，一边还虚掩着脸，发出“呜呜”哭声。

　　“我也不知道，应该可以。”看人家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小莲在心里补充一句。

　　“那要是我们的爹都活着，那不是咒他们，哈哈……”小幽开玩笑说。小莲却垂下了眼睑，她在现代就从来没有爸爸，如今穿越了连娘都见不到，更何况是爹呢。

　　过了正午，太阳愈来愈大，她们被晒得头昏眼花，大汗淋漓的，可是，没有一个路人上前询问，偶有几个人投来几个目光，但是，目光里尽是冷漠，没有丝毫同情的情绪。

　　“哎呦喂，我的腿啊。”小幽跪得不耐烦了，坐起身忙锤了锤小腿。

　　“怎么还没有人上来买我们啊？”她抱怨着。

　　“也许，等等就会有了。”小莲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内心也充满了不确定。

　　“就算有，谁会看上我们两个乞丐啊。你说……”小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来问话的打断。

　　“两位小姑娘，你们是要卖身葬父吗？”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四十左右，轻摇蒲扇，涂着艳丽的妆容，穿着薄如蝉翼的衣服。

　　小幽立刻跪着身子，腰挺得很直，表情立刻悲痛起来，两手假装擦着眼角。

　　“我们的爹几天前感风寒走了，留下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这位漂亮的姐姐，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会做，你就买了我们吧？我们可以为你做牛做马。”小幽拉着小莲忙磕着头，小莲很想笑出声，这个小幽也太能说，把大婶都能说成仙女，看那个老女人马上笑得连鱼尾纹都出来了。

　　“呵呵，你的嘴真甜。要我买下你们也不无不可，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老女人，不，现在应该叫她救命恩人了，准备和小幽她们谈条件。她还把一锭银子亮出来。

　　小幽的眼神立刻跟着她的银子转悠。

　　“什么条件？”小莲相较之下理智许多。这世界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深深地懂得。

　　“往后你们都得听我的安排，我叫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

　　“这……”小莲的防备心强，刚想问，小幽就立刻接了银子，收入怀中，嘴上答应着，

　　“我们答应，我们答应。”

　　救命恩人笑得很诡异，让小莲心里涌起一阵不安，但看到小幽一脸开心也不忍心拒绝。

　　“跟我走吧。”女人带着她们走了，终于走出这片贫困的地方，不用乞讨了，但未来等着她们的又会是光明还是黑暗？一切未可知，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小莲心想，抱着一丝侥幸。

　　结果，当他们踏入名为倚翠楼的门时，看到艳香迷醉的一幕幕，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其实是坦胸露乳的女人，还有脸上满是迷醉，色迷迷地搂着女人的男人。小莲的世界奔溃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吗？她小声的告诉小幽：

　　“这里是青楼，怎么办？”

　　“什么？青楼。”小幽冷汗直流。

　　两个人像心有灵犀似的，“1，2,3快跑！”可是，两人还不到门口就被两个粗壮的大汉给揪了回来。

　　老女人，其实是老鸨，走过来给了她们两巴掌，打得她们眼冒金星。

　　“敢跟我翠娘玩阴，以后你们可没好日子过。”

　　说完，让两个大汉把她们带下去。

　　在一个破旧的厢房里，小莲小幽被要求沐浴更衣。

　　两人在房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会要我们接客吧？都是我的错，谁叫我那么贪心，着了那个老鸨的道。”小幽打了自己一巴掌。眼眶里眼泪直流。

　　小莲无奈，觉得自己的命运十分坎坷。穿越到古代，先是做乞丐，然后误入青楼。

　　“你先别担心，我们现在才十岁，她还不敢把我们怎样，要接客也要等几年。”小莲安慰着，心里没有底，过了几年呢？她还是难逃接客的命运，成为受万人骑的妓女，早知道还不如让她们继续当乞丐，起码身世清白。

　　“呜呜……我们怎么这么惨啊。”小幽的眼泪哗啦直流。

　　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和凶狠的威胁：

　　“你们两个死丫头，别给我搞花样，换完衣服就给我出来！”

　　无奈之下，小莲小幽只好先换好衣服。

　　和几个跟她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立在大堂上，老鸨和几个凑热闹的姑娘在一旁细细打量她们。

　　老鸨翠娘在她们面前巡视一周后，缓缓开了口，

　　“你们进了倚翠楼就要遵守倚翠楼的规矩，谁要是敢偷跑，我就打断她的腿。”她的眼神锐利，像一把尖刀要插进人的胸口似的，旁边有些姐妹吓得瑟瑟发抖。

　　“当然了，如果你们够听话的话，过个几年的等你们接客了，我会为你们找几个贵主。这样，对彼此不是都有利了吗？”

　　“呸！”小幽暗暗地唾弃老鸨，声音极低，老鸨却还是听到了。

　　她走到小幽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边问还边掐起小幽的打腿，小幽痛得眼泪直流。

　　“我叫小幽。”

　　“哼！看你还敢不敢顶撞我。”翠娘扭着腰从她眼前走过，小幽恨得牙痒痒。

　　这时，一个轻柔的笑声从楼上传来。

　　“翠娘，你都几岁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一个曼妙的身姿步履轻盈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微微上挑的柳叶眉，小巧但挺立的鼻子，如玉露般艳丽的朱唇。身上着一件如彩霞般的流云裳。

　　老鸨见状，忙上前赔笑道：

　　“姑娘你怎么下来了。我在这里训人呢。”

　　“当然是看热闹来的。”她状若无意的扫过眼前的女孩们，视线停留在了小莲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惊异，遂又恢复了平静。

　　“等一下要把她们配给各房姑娘吗？”她随意问着。

　　“是啊。”翠娘的语气明显柔和许多，女孩子们则都在怀疑这个美丽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惹得凶狠的翠娘也不由得在她面前低了声。

　　“那我要这个女孩。”她的纤纤玉指直指着小莲的鼻头。

　　小莲惊讶，有些许慌张。

　　翠娘忙道：“这姑娘不懂事的很，怕冲撞了姑娘您，我看还是换个懂事的比较妥帖。”

　　“那倒不用，不懂事我可以调教。其他的我不要，我就要这个女孩。”

　　如此坚决的要求下，翠娘也不得不同意了。

　　当小莲就要在众目睽睽下跟女人走的时候，她犹疑的开口，“那个，可以让小幽和我一起吗？”虽然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谁，但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起码跟着她可以少一些打骂。因为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温柔。

　　“你这个臭丫头，还得寸进尺了。”翠娘一掌正要往下挥，小莲也认命地闭起了眼的时候，身旁的声音制止了她。

　　“翠娘，就依她。”她徐徐开口。之后，再不往后看，带着小幽小莲走上楼。

　　留翠娘一个在那里干瞪眼，小声地嘀咕：

　　“要不是看在你的身体还能为我多挣几个银子，我才不会就这么迁就你这个骚货。”

　　声音虽小，但难听的话还是传入了眼前女子的耳朵里，女子脚步迟顿了一下，小莲感觉她的背影格外的寂寞。然后，她依旧踩着步伐，却不似先前的轻盈。

　　到了厢房，女子满眼的疲惫，坐在床边，撑着额头，

　　“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是。”小莲和小幽退出了房门，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