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番外：展飞的独白（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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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一，其实挺不想上班，但是人要养家糊口，有些责任是不能推卸的。
吃完早餐提着垃圾出门了，果然，在垃圾箱旁边遇到了隔壁的张大婶。
“哎呀小展啊，又起的那么早啊真是不错……”我听着她从我起早扯到她回了趟老家又到以前的邻居家生了个小孩到他们家的媳妇是多么俊俏——终于，等到了亘古不变的“那个”话题的中心。
“有个媳妇多好啊能干的话分担不少，还能生个小胖墩——你一个人过不觉静的慌？”
我听着她每日不变的陈腔，看着她眼中三分关切两分疑问五分做媒的眼神，不由笑笑。
“现在还年轻，想多拼一会儿，别到时候让我媳妇跟我一起受罪。”
而且，还没找到对的人。
——不过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要是说了……
“哎瞧你说的，我跟你说有责任是好但是也可以边工作边谈着。我回老家时我有个好姐妹给我说了一个女的，也在这城里工作，听说人安静，不怕吃苦，学问又好也挺清秀的——哎呀周末你跟我去看看你就知道这姑娘好。”
不说也得安排相亲，说了更甚。
我礼貌的点了点头，看看表，聊了挺久，等会可能会迟到。张大婶看我频频看时间，也没再继续说些什么，叮嘱我一句路上小心就回家了。
其实她说的话有时候就像安排人干事似的，一点不客气。但是我现在也是独居，刚开始也多亏她家帮忙省了不少事，所以对她的“媒人”爱好，我一般也就随她折腾——但其实真正能相处的也找不到。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上了一个人，只想和这个人在一起，奈何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回答。
下班时居然接到了高一时班长的电话，说是要弄一个同学聚会。我听了倒也无可无不可，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
“就这周末啊，星期六吧，总得大家有空啊是吧？”
想到张大婶那件事，不知道这两样会不会有冲突。
“嗯……可能会有事去不了。”
“不是吧？都老同学相见你怎么还有事啊？”班长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不少，尖锐的让我耳朵生疼。我揉了揉耳朵，漏听了她后来说的一句话。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好像隐约听到了谁的名字，但是不能确定。
“你看，我就说了，纪回要去你不可能不去吧，你们俩一向要好的让人嫉妒啊。”
说到最后，班长竟是感慨了。
而我这边，则是完全蒙了。
纪回？
纪回要去吗？
那我……
也应该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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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到了家我就去敲了敲张大婶的门，张大婶估计在煮晚饭，围着一个粉红色的围墙就出来开门了。
“哎呀小展啊，什么事啊？”
“哦，想问问那个相亲的事。”我极力避开她手上挥舞着的锅铲，冲她点了点头。
“哎呀终于积极了你可要知道这次的姑娘可好了你看了才晓得真的要好好把握着啊……”果然，张大婶一会错意，就开始努力的“游说”开来。
“啊不是……”我闻了闻空气中传来的问道，似乎是……
“大婶，你家的菜是不是烧糊了？”
“啊？啊！”张大婶惊叫两声，快速的说了句“你等会啊”，就跑进了厨房。
我挺佩服她那个速度的，估计跟我跑短跑时最快的速度有的一拼。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百无聊赖下看了两边的对联：
“处处桃花频送暖
年年春色去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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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展你还在这里。”张大婶明显是抄完菜了，连围裙都脱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哦……”我扯了扯衣袖，又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了。“已经订好时间了吗？”
“时间？什……哦你说周末那个啊？周六啊。人家工作忙着呢，好像说只有这一天有空吧。”
嗯……也是周六？
看我面色犹豫，张大婶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怎么啦，小展？你不是说不行吧？都跟人家姑娘说好的啊！”
张大婶很着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只好愣愣的看着她。
其实我不太明白上了年纪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热衷于给身边的单身男女找对象。我不知该怎样回应，想了想，只要笑着说：
“周末有同学聚会，说是难得聚了这么多人；都是老同学了，几年没见，我也不好不去。”
张大婶的表情……嗯，怎么说，很适合唱“忐忑”。她苦着脸看着我，像是有些不悦。
“我说小展，你这可不好啊，我可都跟人家姑娘说好的了，怎么有不去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同学会的，至于……要不另约个时间？”
张大婶似乎真的挺不高兴，手都搭在门把上了，冲我说一句：“那姑娘能只有一个人约吗？哎呀算了算了我也不管了，这事就算了吧。”说完，“砰”的把门关上了。
虽然说好了又反悔，我是做的不对；但是相亲……其实我也没求着去。
我到了的时候，纪回没到。班长笑着走过来，说道：“展飞？来很早啊。我就说你和纪回啊……”说到这她诡异地笑笑，接着说：“你们总是焦不离孟的。”
她领着我往前走：“苏素已经到了。说来以前就看你们三个总凑在一块，别人想和你们交个朋友还要掂量掂量……呵，不说这么多了。”她停下，指了指前面坐在角落、穿着大方的女子，“前面那不就是苏素吗？现在越长越好看了。”她继续笑着说：“怎么，你和纪回可是苏素的青梅竹马啊，这么个大美人居然就放开手了？”
我只能无奈的冲她笑笑：“那里，试过了没成。”
班长听了，一撇嘴，接着又笑道：“那可可惜了。不过现在同学聚会啊，过去打个招呼总不是错。”
我被她推搡的无法，只好坐在苏素那坐下。她似乎对我在她旁边感到意外，半晌才开口：
“你……你来啦。”
我也有些手足无措，毕竟是曾经的好友。于是我笑笑说：“是啊，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吧，今天这个机会怎么能错过？”
也许我是因为我那早已放开的样子，她于是也笑笑说：“是啊……真是许久没见了。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怎样了。”
我听到这个“你们”，心里有些触动。说得也是，纪回……很久没见了……
到真正同学会开始，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此刻大多数同学都已来得差不多了——我心里不由得佩服这位班长的号召力。
纪回依旧没来，我和苏素便在一起聊着以前的事。
苏素讲了很多，但我发现她和我说的最多的，居然还是纪回。她说道高中时，突然停下来看着我：“展飞。”
我闻言也看着她，她却没有刚才那么坚定的神色了。我直觉她等会说的话和我、和她、和纪回都有关。于是我对她笑笑：“怎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脸色变了变，然后迟疑的说：“你……还记得高中的事吧？”
我点头。看来她要说的，是“那件事”了。
“其实……”她看着我，不自觉抿抿嘴：“我那时托纪回了解你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她说到这里有些小心翼翼，我只能带着苦笑说：“是啊……纪回他脸上哪藏得了事；况且每次放学他都要去你班上。不过，怎么了？”
苏素也苦笑，说：“我那时还真是胆小，总也还不敢把自己心意说出来。要不是考到同市的录取书下来，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敢和你说那件事呢。”
我笑笑：“你现在还是挺腼腆的。”
她了然点头，像是也知道自己就是这样。“我自己也不清楚啊，怎么对这种事总是畏畏缩缩的。”
我们又聊了许多大学时候的事，说着说着，苏素就提到了那次：“……那时纪回找你打架了吧？听到了我都吓一跳，看他平时很斯文……”然后右手捂嘴，看我歉意的点头。
我已经无所谓了，对她说：“他哪里是真斯文啊。脾气很倔。但是对身边人也好得不得了。”
苏素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是啊，那时他可能误会了。我也没想到他对我这个‘青梅’这么照顾。”
我笑笑。纪回怕是最不愿意听到苏素这么说的吧。毕竟他喜欢她已经……像我喜欢他一样。但是我并没有把这个误会澄清。
就然苏素以为纪回对她只是“朋友”，让他们一直就当朋友吧。
是不是太自私？我在心里自嘲。可我又怎么能……主动放手呢？
不能和他表明心意，我憋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好过？
所以……所以就……
让我自私这么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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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聊到最近的生活，聊对方的现状。可能是有所触及，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早知道是现在这样……”她幽幽说着，眼中似乎有些波澜。“我如果当初勇敢一些，许多事能够自己说出口，是不是现在会少许多后悔？”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也许你还能后悔当初不能说出口。
那么我呢？
我连说出口让自己不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番外：展飞的独白（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