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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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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
遥远的天际,连绵的群山一望无边,稍近处大片森林的中心瘴气重重,幽幽溢出的冷泉在森林里静静的流淌,形成细长的水流渐渐隐没在不知名的灌木从中。森林边的村子远看就像一片小小的蘑菇田,这些沿溪而建的小木屋充满浓浓的乡土气息,跟村人的淳朴善良恰恰相和。只要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在这个蓝莓(即蓝浆果,因其果实呈深蓝色而得名)成熟的季节里,森林边总是有几个小黑点在缓缓移动,那是采莓归来的妇女带着自家的姑娘们,正将带盖的藤编篮子里易碎的果实小心翼翼的匆匆送回木屋内,期望赶在天黑前再次进到森林里采到新鲜的蓝莓,并再次的满载而归。
男人们则总是由5、6个人一组,比女人们更早起,更晚归来,为的是带者训练有素的猎狗深入到森林深处寻到灰毛的野兔,敏感的斑鸠,红褐色的松鼠,以及时常在冷泉形成的水流里活动的水鸭,甚至不常碰到的黑熊和一些习惯在夜间活动的猎物的踪迹。至于留守的,则大多是是老人跟年幼的孩童。
说到孩子,坎茨村的男孩子到12岁开始随父亲打猎,学习狩猎技巧,女孩子们则留守的长辈们的教导下,将时间花在学习缝补衣物、认识药草跟分辨可食用植物等事情。
猎物较少的严寒日子里,打猎告一段落的男人们会聚集在冷泉边生起火堆围坐在一起,探讨下次的狩猎路线,分享彼此的狩猎心得,时不时的开开玩笑,夸夸自家的妻儿,或者炫耀自己的猎狗有过的辉煌战绩。一旦猎到黑熊等大型猎物,他们也在冷泉旁一边爽朗的谈笑,一边利落的地料理了它,然后好心情的摘下大把冷泉边特有的浅蓝色漂亮花朵儿插在胸口的大口袋里,预备送给自己的妻儿,分享这愉悦的心情。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有过什么大变动,平静而祥和,即使有艰苦,即使家中等待的人是多么担心自己的家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怎么今天比以往更迟还没有归来,即使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总是带着淡淡的幸福光彩,为自己的家人默默祷告着。
这就是位于巴塞瑞斯森林边被人称做坎茨村村人的生活方式。
坎茨的居民大多是原住民,也有多年前远从风之大陆甚至更远的东方翻越柏拉特山脉,并好运气的穿过了危险重重的巴塞瑞斯森林而来的少数幸运儿,他们为着这片土地的独特亲和力以及村人的热情友好而长住下来,早以与村民们一道跟这片美丽的大地融合在了一起。
然而这个封闭的小村落里的人们并不知道的是,风之大陆早有了一些个奇怪的传言,说的是多年前来这里的人再没有一个跟外界联络过,是因为坎茨村根本早就不存在了,以前因为听说坎茨有稀少珍贵的黑晶石矿而纷纷前往寻找的人,他们之所以没能再回去,是被森林里蛰伏的妖兽所害,加上村人们更是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以至于坎茨村这个地方,到最后仅仅成为了少数吟游诗人歌谣中的飘渺传说。从风之大陆到西方的强盛大国奥法之间的捷径,也因为坎茨跟巴塞瑞斯的传言而不再被使用,往来的人们,宁愿花多上三倍的时间由几个小国的境内穿过,毫不在乎那烦琐的过境手续也不再靠近这里了。
而这几个小国,反而因此在商业上迅速发展,逐渐繁胜了起来,这倒是他们意料外的收获了。
所以,当天边微白,妇女带着较大的女孩子们集中起来,正准备如常的到森林里采集浆果的时候,她们跟早起准备活动活动的老人们,以及总是精力旺盛追追打打的的孩童全聚集在村子中央时,他们几乎是用同样惊愕,同样可笑的怪异表情面对着突然从高高的木材堆上里伸着懒腰,微脒着眼站了起来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似乎并不在意周围出现的人群,只是稍稍站正,甚至还“顺脚”踢开脚边一块木头,语气模糊的低喃着“就是你害我一晚没睡好”之类的话。
他轻拍了下衣服上的泥土,居高临下,傲然站立在木材堆上淡漠的扫视着底下的村人,也方便了村民们观察他。
他的脸上沾染着尘土与木屑,看不清面容,却难掩深刻的疲惫。他黑发的长发微微泛着蓝紫色光芒,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背后。也许曾是白色,但现在怎么看都是灰色的衣服还算整齐的穿在身上,厚重的大刀斜背在身后,村民的眼睛能直接观察到的,也就怎么多了。
没给村人过多的时间打量他,他用手梳爬了一下头发,沉吟一阵,突然的开口道:“这里是坎茨村吧?”
见没人理会--实际上是大家都还没回过神来--他只好重复了一遍,然后弯腰呵护似的轻轻抱起一包东西,这次倒有个7、8岁的小男孩用他童稚的嗓音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当然了。”他一脸骄傲的回答让男子感到有些好笑,实际上,他切实的让轻笑传了出来。直到这时其余的人才开始回神低语起来。
“那么,我们找对地方了啊。”男子清朗的中音坚定又轻柔的响起,不过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他望想东方的森林,天好似叹了口气,又好象终于放下了心。
然后在大家的充满疑惑跟好奇的探索目光下,他低头对手中那个仔细裹成粽子状的东西轻笑道,“就是这里了,还不错吧?”
他看看怀中熟睡的婴儿,又转看向离他最近的老人,打定主意后,一个纵身轻巧的跃到他面前,微偏着头诚恳的说,“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啊,收留我们好吗?”
他略带撒娇的表情和可怜兮兮的语气惹来老村长温和的笑声。
“怎样?我知道您的笑容很善良,我只要一块小小的土地就可以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而且不用人给我浇水哦,考虑一下嘛,我还能帮大家做事,还会缝补衣服,还会……”
“够了,呵呵,已经够了。”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一副“不留下我是你们的损失”的急切表情,老村长慈祥的笑着说,“年轻人,你要留下我们当然欢迎,不用你付出什么特别的,你只要跟村人一起狩猎就行了,不必特别付出什么。”
“哇!我们村已经近10年没有外来的人了啊,欢迎还来不及呢,你来了就不要想跑掉呢。”
“温蒂,我看你是看见哥哥就--恩哼哼!”
“去你的!哼什么啊你!”温蒂推了身旁的姐姐一把,脸带红晕的低下了头,被推的少女笑了笑,没在意的将目光转回村长那儿。
“可是,我这个小家伙怎么办啊,我不能带他打猎去呀,那我保证大家什么都猎不到了,他醒着的时候可不太好惹也。”他看似苦恼的看着村长。他早看出眼前这个人正是村人的决策者,所以一开始就找上了他。
“这倒是个问题……”他摸摸胡子正要开口,村子里点子最多的云斯威苍老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村长啊,干脆叫他先跟着我们留守,你看有力气的男人白天几乎都出去打猎了,他留下来帮帮着我们做点体力活也是出了力啊,等孩子大一点再交给莱妮帮忙照顾就行了,大家怎么说?莱妮?”
“恩,赞同。”莱妮首先发话,她是个长得有点“圆”的中年妇女,此刻她圆圆的脸温和的笑着,一看就是个热心人,平时教导孩子分辨药草的就是她了。
“附议!附议!”几个8、9岁的孩子嬉笑着跳来跳去,起哄似的大嚷着。
“你看呢,年轻人?”村长询问的目光转回对面,慈祥而睿智的眼神让人能轻易放下防心。
“当然好啊。”,他微笑着说,心里却有着微的惊讶,这个老人,似乎有点意思。
“年轻人,你的名字呢?我们该怎样叫你?介绍一下吧。”村长问。
“塞斯·吉·布雷卡,来自奥法国一个小镇,家人只剩我跟他了。”他看向怀中婴儿,带着怜惜。“他是……我的远亲。”他补充道。
13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