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有些好笑地看着侍从们为我一一将精美的饭菜摆在面前。我已是阶下囚,而且又不是他们帮主的什么人,何必待我如贵客?虽然这样想着,食欲还是战胜了消极的想法。
吃得正欢时,门被人推开,一双由金丝勾勒成繁复花纹的青色靴子踏了进来——宁之或者是秦木新进来了。
我有些失笑——前几日都把我晾在一旁,好吃好喝的供着,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怎么有闲情雅致到我这里来瞅瞅了?于是我道:“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帮主大人今日有何要事要与我这个庸医商量呢?”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全然不复初遇那几日的神色,心中一痛,果然之前的他更令我无法忘怀。他道:“苏熹已经逃了。”
我皱眉,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见我疑惑,便补充道:“他背叛了你。”顿了顿,又道,“我说过,让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不以为然道:“本来我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他,何来背叛之说?而且他让我做的,仅仅是查明你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是我更想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
确实,我与苏熹仅有两面之缘,我还没有傻到要相信一个才见过两次的人。纵然他跟我说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柳明”,还带我看了真正的柳明的尸体,我还是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一来,我几乎从来不下山,根本没见过江湖上那些大名鼎鼎的大侠;二来,最初的那几日的相处,我更愿意相信面前之人而非仅有两面之缘的苏熹。所以,对于他的逃跑,我一点也不惊讶。但是,对于面前这个人的不告而别,我非常在意。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地消失?为什么他对苏熹有着如此强烈的抵触?为什么又把我掳到他的帮派里?为什么……会让我陷得如此之深……
他轻笑一声:“不相信最好,我还担心……”
戛然而止。
周围静默一片,偶尔传来的鸟叫声,树叶摇动的声音,风拂过窗户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勾起唇角,心下满足,但依旧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
他瞥了我一眼,沉默。
我心下已然明了,他根本不愿告诉我:“那你再告诉我,为何要把我掳来?”
他道:“这不是‘掳’,这是‘救’。那群人本想把你带到魔教教主那让你给他治疗——近日传言道魔教教主得了不治之症,得让神医出马才能得救。我在半路派人拦截,把你救了回来。”
这是什么鬼借口!漏洞百出啊大哥!我几乎愤怒地要把他给毒死!
首先,进魔教的人必须改姓为“殷”,那群人既然是魔教之人,为何还有姓“刘”的?其次,既然是“传言”,魔教那么高傲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我?他们可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的教主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最后,你怎知我被劫?难不成你暗中派人监视我?而且,既然你知道,为何又要在半路拦截?在我没被劫之前直接把黑衣人干掉不就好了吗!想来,苏熹也是能武之人,我被监视的事他不可能不……等等,难不成,苏熹其实和这个人是相好的?他们装作对立的样子然后合伙骗我?可是这样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是一介布衣,没什么值得让人觊觎的。虽说是“神医”,但也仅仅是世人给我冠的一个头衔罢了,那……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似乎是见我纠结的模样,他又道:“你不要多想。”
我几乎喷饭——怎么可能不多想!你那劣质的谎言让我不得不多想啊大哥!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我索然无味,想得到的情报也没有得到,事情毫无进展。不过,也许上天是眷顾我的,这几日,陆续有要闹事的人闯入山庄,从他们愤怒的话语中,我得知了一个事实,他——果然是秦木新。
为何这么肯定?
这不,又有闹事的来了:“秦木新!你个与魔教勾结的叛徒!竟将苏家人伤的如此惨重!不仅如此,你居然还掳走花神医!哈!这两条罪行足够你死十次了!纳命来——!!”
上来就爆出姓名,怎能让我不高兴。不过在高兴的同时,我又疑惑了:秦木新,为何会在一开始伤的那样重?
……为何我会想到这个!
甩开脑中奇怪的问题,我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个任务——调查身边的男人。但在这之后,我必须弄清楚,他接近我的原因。而且,为何他会在半路突然消失?如果仅仅是治疗的话,为何不在客栈解决?好吧,也许那时有要事要处理。但是看他活蹦乱跳地模样,恐怕早就康复了。也是,他本来就日日与毒物为伍,怎么可能不懂得药理。药理与毒物密不可分,这点,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最初的目的就有待考究了。他为何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到机关重重的神医谷?
我发现,这种大量的思想工作是在遇见秦木新后才开始有的。果然,一遇到他,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乱了。我根本不适合这种费脑筋的思想工作啊……现在为了理清思路,几乎天天都做……叹了口气,只希望,我这思想工作没白做。
回过神时,外面两拨人已经打得不可交开了。我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瞄着窗外战况。
那拨来挑衅地人如今被杀的只剩下刚刚那个嚣张的闹事的,但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皱眉,为何那些人会突然来挑衅?据我所知,秦木新仅仅与魔教有毒物交易上的往来,其他时间全在闷头研究毒物。我还听说,这秦木新极少出现在江湖之上,因此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能见到他,连魔教教主恐怕都不能见上他一面。那么,初遇那会儿,他身上的重伤就有待考究了。到底是什么人伤了他?为何要伤他?我揉了揉太阳穴,果然这些子问题都不适合我这种榆木脑袋。
再看向窗外,那个嚣张的人已经咽气了。接着,我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我右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闯了进来。
果然,就在这时,秦木新突然踹开我的房门,不由分说地就直接拽着我出了房间,他大手一挥,几个小厮连忙进屋收拾东西,拿给秦木新。我瞪着他,等着他给我解释,可惜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拉着我从后门出去,将我甩到等候已久的马车上。
我呆呆地坐在马车里,不明所以地望向他,他只是道:“坐好。”便驾着马车,飞快地冲出了这个小院。
他到底怎么了?